諸位商賈聽聞此話,並沒有急着接話,反而是坐在座位上思索了起來。
若是以打道回府來要挾夜州州府,那麼肯定會與夜州州府鬧僵,這樣一來,不論是對誰都沒有好處。
白珍的眉毛糾結到了一處去,“錢家主啊,我看是不是應該先與州府中的顏公子商議一下啊?”
“若是直接打道回府,在座的諸位也承受不起損失啊!”
白珍這話倒是說得很公允,在座的商賈都點着頭附和道——
“是啊,錢家主,你們錢家家大業大承受得住這樣的損失,但是我等小門小戶實在是不能夠直接打道回府啊!”
“錢家主這話莫不是想要讓我等先行離開?”
“錢家主這可就不厚道了啊,若是錢家主願意與州府中的顏公子商議,我們自然是一百個贊同。”
“但是我等一聲不響的回去,這算個什麼事?”
衆人七嘴八舌的否定着錢安的提議。
無他,主要是因爲一個“利”字罷了。
若是這些商賈打道回府了之後,那麼只留下錢安和白珍這樣的世家貴族,當然是能夠佔到更多的便宜了。
想要讓他們放棄送到嘴邊的肥肉,實在是不甘心。
錢安被這些商人的話氣的吹鬍子瞪眼,“夜州的州牧嶽翎嶽大人都已經與老身商議過了,說州府的府庫中根本就沒有幾個銀子。”
“州府那裡還有錢購糧?你們還當老身是誆騙你們的不成?”
白珍沒有說話,靜靜的喝着茶,似乎在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夜州州府沒有錢,可是皇太女殿下有啊!”
尹樂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當時臨安的拍賣會,誰不知道皇太女殿下搜刮了臨安世家的大部分銀錢?”
“況且如今州府的府庫根本就不在嶽翎的手上!”
尹樂倒是沒有白珍那個好脾氣,同樣都是新崛起的世家,尹家行事向來乖張,着實有幾分新貴的風範。
“你……”錢安指着尹樂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你真是不可理喻!”
尹樂抱着手笑了笑,“我可是聽說,嶽翎已經將州牧的信印交給了皇太女殿下了,而皇太女殿下轉手將州牧的信印交給了顏公子。”
“這說明什麼?”尹樂洋洋得意的再商賈中轉了個圈,“這說明,皇太女殿下信任顏公子!”
“殿下是將顏公子當做心腹卡看待,所以才這樣信任他!”
“所以我覺得,某些老人家,還是好好想一想怎麼搭上顏公子的線,何必要去攀那個已經被罷免了的州牧呢?”
錢安被尹樂氣得說不出話來,重重的跺着腳,“真是荒謬!自文君女帝以來哪裡還有男子做官的道理?”
“嶽翎嶽大人乃是朝廷冊封的州牧,就算是沒有信印,也是朝廷命官,哪裡輪的上你來品論呢?”
尹樂不屑的笑了笑,“那你們就商議吧,我可是先說好了,到時候我若是將糧食賣出去了,你們可不要哭啊!”
錢安看着尹樂離去的背影,隨手拿起杯子扔了過去,卻沒有砸中人影,只能強忍着怒氣,“真是朽木不可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