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歌凝了凝神,擡眸瞧着周圍的佈置,不知道這些東西,又是哪個劇組布制的道具。
室內的整體風格看起來是古代宮廷的格局。
雕樑畫棟的樑柱皆用的是千年不腐的金絲楠木,暖黃色的燭光將房間照得通亮。
內殿的裝潢風格精緻繁雜,單單是自己身下這張牀,就價值不菲。
銀紅色的軟煙羅籠起的帳子看起來如夢如幻,紅幔輕紗如煙如霧。
漆金描畫栩栩如生,整張牀榻用梨花木精細的雕刻出三面屏風,是花中四君子中的是梅蘭竹。
夜笙歌順着視線向左看去,發現牆角安放着一座紫檀木製成的梳妝鏡臺。
梳妝鏡臺上放置着幾個鑲嵌着玳瑁的黑漆妝奩,幾支看不出材質的簪花釵環,以及一把圓潤如玉的水磨犀角梳。
紫檀木窗柩旁放置着一個墊着紅木底座的白瓷瓷瓶,瓶中插着一兩枝含苞待放的玉蘭花。
夜笙歌朝右邊看去,看見紅木雕蓮貴妃椅,貴妃椅上鋪着價值不菲的銀狐皮。
貴妃椅旁,擺放着一座梨花木矮案,上面擺放着幾碟精緻的小點心。
夜笙歌順了口氣,看着身旁的男子,這個男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與現代男士所擁有的斯文紳士不同。
而且一種讓人憐惜的柔弱,但這種柔弱又不是那種故作嬌羞的怪異。
藍色的古裝穿戴在男子身上,愈發顯得溫柔如水。
他的那一雙琥珀色眸子如同純潔的小鹿,光是看着就讓人憐惜,怪不得要叫做琥珀。
瞧着柔柔弱弱的他,夜笙歌不由得放低了聲音,柔柔的問道,“這是哪個片場?”
琥珀愣了愣,一邊瞧着夜笙歌的臉色,一邊弱弱的說着,“殿下所說的‘片場’是何物?琥珀從未聽說過此物……”
夜笙歌皺了皺眉頭,看琥珀唯唯諾諾的神色不似作假。
那麼自己現在到底來到了一個什麼地方?
方纔那琥珀稱呼她爲殿下,如果不是在拍戲,那麼久只有一個答案——她穿越了。
夜笙歌不由得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穿越了,簡直就是猝不及防。
這也就是說,那個世界的夜笙歌已經死了?
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會不會幫她處理後事,想必也是不會的吧,他爲了維護他的名譽,極力撇清和自己的關係。
她在那時候就發誓——若有來生,定要做自己世界的主宰,做自己生命中絕對的王。
夜笙歌的目光落在了琥珀的脣瓣上,粉色的脣瓣上還殘留着未乾的血跡。
夜笙歌擡起手,溫柔的幫琥珀擦拭着脣角的血液,問道:“你怎麼了?琥珀?”
琥珀低下頭,眸光有些暗淡,“這是琥珀不小心磕碰的,不礙事。”
剛纔她揮手掃到的人大概就是琥珀吧,夜笙歌也沒有追問,低頭嘆息了一聲,
“琥珀,委屈你了。”
“回殿下的話,琥珀不委屈。”琥珀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情,擡頭說道,
“殿下餓了吧,方纔玳瑁爲殿下做了些精緻的小糕點。琥珀這就去讓他送上來,殿下請稍等片刻。”
夜笙歌點了點頭默許琥珀的行爲,看着琥珀的背影,夜笙歌靠在牀上,整理着腦海中那些破碎凌亂的記憶。
夜笙歌若有所思的看着銀色鏡子中的自己,這具身子看起來大約只有十來歲的模樣。
她的眉眼十分精緻,與從前的自己有八分相似。
若要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那一雙燦若繁星的紫色眸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