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難忘的宸王殿下,傍晚的時候忽然來了寧家……
寧芝早上纔回來的。
於是,寧菘不在,張氏也有點震驚,不是說好了芝芝要小住幾日的麼?莫不是出事了?
她不好問,正要叫人去請芝芝過來,就見裴珩道:“不必麻煩了。本殿自己去找他們,在她的小院對麼?”
寧家府上如今沒什麼適齡待嫁的姑娘,唯有一個寧雅雖然年紀不算小了,可她按輩分叫得叫姑父的。
着實沒什麼要避諱的。(裴珩覺得)
至於張氏的女兒才七八歲,避嫌太早了些。
張氏也是這麼想的,便叫丫頭帶路送裴珩去了。
裴珩正與寧菱坐着,忽然看見裴珩也是意外:“殿下怎麼來了?出事了?”
“能有什麼事?我去了戶部,路過寧家。給孩子帶了吃的。”裴珩道。
身後玄雷笑着亮出手上的油紙包。
寧芝有點楞,然後點頭:“那你兒子一定高興。”
寧菱短暫震驚之後,請安就退下去了。
寧芝見八姐走了,才笑:“我都聞見桂花香氣了,你兒子可不愛這個。”
裴珩笑了笑,有點不自在:“當着姨姐,我該如何說?”
寧芝噗嗤一聲笑出來,從玄雷手裡接了東西打開,果然是桂花軟糕:“這時候還有桂花麼?”
“是糖漬的,一年都有,這家做的好吃,你之前不是想吃麼?”裴珩坐下,等不及丫頭上茶,就用寧芝的杯子喝茶。
那一份隨意,叫寧芝看着就覺得很溫暖。
她也不管玄雷還在,就俯身在裴珩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迅速退開。
玄雷被丟了一把狗糧,忙退出去了。
白芷上完了茶之後,也忙退出去。
不得了,大婚之後,這兩口子越發旁若無人了。
這纔回孃家幾個時辰就追來了……
白芷用眼神看玄雷,玄雷準確接收到了這些訊息,只能嘿嘿笑了。
屋裡,寧芝吃了一塊糕點之後,起身:“求個抱呀?”
裴珩伸手將她拉過來:“比兒子還會撒嬌。”
“兒子是兒子嘛,你也不說你兒子去哪了?打着兒子的幌子來找我,你好壞。”寧芝用還有桂花香氣的手指戳裴珩的嘴巴。
她拿過糕點的手指,有甜香氣,這樣戳過去,裴珩只覺得聞到了。
“兒子在這裡還能丟麼?有什麼不放心的?”裴珩有點不自在:“我是路過唔……”
寧芝捂着他的嘴:“路過,所以看到了我喜歡的吃的,就順道來給我送來了是吧?”
裴珩眨眼,卻也笑了。
寧芝鬆手,跟着笑。
“想你,午膳自己吃的時候覺得沒意思。”裴珩捏她的腰:“這麼說滿意了?”
“不這麼說也滿意!你這麼好,不說也滿意。”寧芝抱住裴珩脖子輕輕搖晃。
裴珩被她說的窩心,也抱住她:“那你乖乖呆幾天就回來可好?”
“好,就三天好不好?三天就回去啦。好好吃飯哦,不然我會心疼的。”寧芝捏裴珩臉頰。
將一張俊美的臉拉的有點變形,然後寧芝暗戳戳的笑。
裴珩由着她折騰,總覺得比她大了四歲,就得由着她折騰。
兩個人膩了一會,裴珩還是起身:“我就先回去了,沒給灼兒帶東西,他該不高興了。”
“好的吧……某人就這麼走吧。”寧芝壞笑。
打着兒子的旗號結果沒見兒子。
裴珩捏了一把她的屁股:“走了,不必出來了,冷。”
寧芝就站再次窗戶邊,打開窗,看着裴珩披着玄色斗篷快速走出去。
她心裡想,裴珩一定是怕她冷,所以纔會走的這麼快。
寧芝坐下來,看連翹急着將窗戶關好。
“連翹,你還記得當初麼?爺爺剛說要給我定親的時候,你急的不得了。”寧芝笑問。
連翹一愣,隨即不好意思:“人家那不是怕姑娘所託非人嘛!人家覺得姑娘那麼好,必須嫁一個好的呀!那時候咱們殿下那名聲……又……又不是人家一個人那麼想。”
“再說了,姑娘您也太壞了,就是想換着花樣叫我們看您的好日子!我們都很高興,殿下好,您就開心呀。”連翹往後縮。
“你呀你,你說吧,玄雷好不好?”寧芝問。
“玄雷呀?嘴賤了點,人還不錯的。”連翹點頭。
寧芝白了她一眼:“那叫玄雷給你做夫君如何呀?”
連翹一愣,然後茫然:“他不是要娶世家女子麼?”
玄雷出身也不低,雖說不是一等世家的,也算個三等吧?雖然也是旁枝的。
“……他要是娶你你願意麼?”寧芝耐心。
“也不是不行,可是我當他是兄弟呀……”連翹有點爲難。
寧芝看着就覺得震驚,作爲古代的姑娘的連翹,提到這種事,不害羞,只有爲難……
天,這孩子感情線真是遲鈍的不能再遲鈍了。
“你喜歡什麼樣的跟我說。”寧芝今天還就想問這個。
“啊?沒想過呀,我想伺候姑娘和小殿下!”連翹總是改不過來,私底下還是叫姑娘的。
“榆木疙瘩麼?你也二十三了!你不急是不是?”寧芝被她逗笑了:“回去好好琢磨,喜不喜歡玄雷!”
她都替玄雷着急!追了幾年也追不上!
連翹很不服氣,想頂嘴,還是忍住了。
只好帶着一絲委屈應了是,出去換了白芷進來。
寧芝搖頭:“連翹這一竅算是不開了!”
白芷不必問就知道這是說什麼事,也笑了:“奴婢反正有了喜歡的就會與您說的,如今着急的是半夏吧,她比我們大一歲呢。”
“嗯,是啊,過年她就二十五了,是要着急些了。可她自己又每個章程。”寧芝皺眉。
她不願意耽誤這些好姑娘們的終身,畢竟相處的再好,也是要嫁人的。
小時候爺爺給她選,未必不是爲了將來幫襯她。
這個幫襯,自然是跟她一道嫁進某一家,做通房或者姨娘。
可是她沒有這個心,丫頭們也一樣沒這個心。
但凡有,她也不會留下她們了。
這幾個丫頭,跟她這麼多年,說句出生入死也不爲過了,她不能叫她們下半輩子過不好。
“那幾個小丫頭如何?哪個最機靈?”寧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