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喜歡啊……”寧蘊臉全紅了。
“得,寧家真是沒幾個正常人了。”寧芝搖頭。
從寧則禮開始,就這麼個性。
寧則禮是因爲護着閨女就把持朝政。寧湛是隨便就娶了個來路不明的懷着孩子的妻子。
寧鸞不必說,因爲喜歡太子,鬧了一輩子。
下來,寧芝……那也絕對是千古留名的,搶了自己夫君的皇位。
寧蕁……說起寧蕁,寧蕁娶得是他師傅差着二十歲的妹妹。當年也是……沸沸揚揚來着。
下來這一輩,寧蘊喜歡男人……
“你這事,我應了也不成吧,我不能不管寧家其他人,還有,你是大將軍,準備好接受世人嘲諷了?”寧芝頭大。
這事輪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果然還是……不好辦。
“姑姑還在乎這個?”寧蘊瞪大眼不可置信。
“這是我不在乎就能行的事?我是皇帝,我就能死壓着這件事?”寧芝真是很無語。
“而且,你是真的喜歡男的還是看人家長得好?人家雖然不受寵,但是也是皇子。你要是以後又後悔了,要娶妻納妾,叫人家怎麼辦?”
同性在一起沒關係,就怕有人堅持不到最後,那被拋棄的人多痛苦?
“我要娶妻納妾早就做了,還能如今。我可比陛下您還大一歲呢!我今年二十八歲了!”寧蘊也很無奈:“我……”
寧蘊很是不好意思:“我以前也不是沒瞧上誰,只是人家也是正經人。我就……但是這個十四皇子不一樣。比起給陛下做後宮,他肯定願意跟我在一起。”
寧芝瞪大眼:“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這事我必須考慮一下。”
難得的是寧蘊這麼多年來沒有求過她什麼事。
第一次求上來了,她也不能不管。
何況,這還是大事。
“反正陛下和攝政王那麼好,也不可能接受這個皇子,我這……不算跟陛下搶人吧?”寧蘊嘿嘿笑:“小姑姑,您可不能記恨我。”
“哦。”寧芝白眼:“虧得我不是個好色昏君。不然你還真就完了。”
但凡是個願意要後宮的,甭管對這位十四皇子有沒有好感,都不能接受自己的晚輩來搶。
“這不就是知道小姑姑您是明君麼。”寧蘊繼續嘿嘿。
寧芝看他這樣,心裡有種很異樣的感覺。
寧蘊確實多年來沒有對誰動心,也沒有這般對她求過什麼。
這一回,只怕是真的動心了。
“這件事,兩個點。首先是十四皇子自己是不是願意。第二,就是家裡。雖說你爹孃沒了,但是你三爺爺,四爺爺都還在。他們要是執意反對,你要說服。我不能仗着身份壓服。這兩點你要處理好了,我下旨……我可怎麼下旨呢……”
寧芝皺眉:“你真是厲害,一輩子不來求我,求我一回我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嗨,這有什麼難的?就說我們兩個結契嘛。然後就半個婚禮,反正兩個男人嘛……就……一塊過好了。”寧蘊紅着臉,很是期待。
寧芝搖頭,頭回見面就這樣了,着實不能說寧蘊不認真。
畢竟自家的人自家知道,這孩子真不花心,這麼大,怕不是還……沒開葷呢?
趕走了寧蘊,寧芝就將這件事與後來過來的裴珩說了。
不得不說,裴珩當年因爲楚天華和崔稚就默默的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這麼多年,這門也沒再開,似乎是忘記了。
這一下,攝政王殿下的新大門徹底開了,關不住了。
“你要答應?”他有點崩潰。
“……那你說怎麼辦?叫他一輩子這門單着?”寧芝好笑,心想果然嚇着自家夫君了。
“你……你不考慮考慮?這是大事。朝中臣子不會應的。”裴珩覺得胡鬧。
“那我倒是不想考慮。我想叫大晉能更開放。民間也不是沒有養**的。這種事,只要大家願意就是了。不過,關於東離國這頭,我倒是不能不打招呼。畢竟……咳咳。人家是打着給我送後宮的名義來的。”
雖然對於東離國來說,這個不得寵的十四皇子是進女帝后宮也罷,還是進了寧家也一樣的。
都沒光榮到哪裡去。
聽這個,裴珩就哼了一聲。
成日裡芝芝被惦記也是很叫人無語了。
“別生氣嘛,我又不要。我只要你呀。”寧芝忙去哄。
“寧蘊這件事,你還是考慮考慮吧。這不像話。”直男攝政王表示不能接受。
“好,我想想,不過他要是堅決的話,我也不好阻攔。哎,這種事……”寧芝搖頭。
她對男男,男女,女女都沒意見,可有時候,世人是容不下他們的。
寧蘊是個行動派。
他離開皇宮後,琢磨了一夜,次日裡就又去找十四皇子了。
驛館裡,十四皇子再見這位靖寧候,整個人都懵了。
他以爲昨天事情就算是說清楚了,怎麼還來?
“侯爺請。”
寧蘊進來就端着架子:“都出去吧,本候有事與你們皇子說。”
幾個侍從面面相覷,卻也不敢違抗,雖然他們奉命盯着皇子,但是這裡畢竟不是東離國內。
這位侯爺,還真是惹不起。
只好都出去了。
等四個侍從出去了,寧蘊才恢復和煦:“嚇到了沒?”
修逸一愣,隨即不好意思起來:“我沒那麼膽小,只是看起來單薄了些。”
“嗯,也忒的單薄了些。”寧蘊上下打量他。
太廋了,看着也精神不好,臉色蒼白的。
日後要好生餵養他。
修逸被他看的有點尷尬,但是倒也不反感:“侯爺說有話與我說嗎?”
“嗯,大事。”寧蘊組織語言:“我知道你的來意,我昨日來說的話,你也聽懂了吧?”
修逸很是尷尬的點頭:“是。”
“我昨日進宮去見了陛下,陛下的意思是,她果然無意納後宮。”寧蘊一邊說,一邊看着修逸的反應。
修逸難堪的很,可是也好奇,這件事爲什麼這位侯爺巴巴的盯着?
“侯爺有話,不妨直說吧。修逸聽着,”
“我確實有句話,說出來你別怪我冒犯了你。”寧蘊揹着手,手指搓了一下,他面上冷靜,內心緊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