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聽到這,猛地跪下:“奴婢該死!口不擇言!九姑娘不要怪罪,實在不是有心。”
寧芝挑眉,倒是意外了一下,因爲她看出這新月還真是……誠心道歉。
這是何必呢?
“你快起來吧,我說了不介意就是不介意。今日是皇孫的好日子,你快別這樣。”寧芝擺手。
白芷上前扶了一把:“您折煞我們姑娘了。”
新月忙又起來,這回站在一邊,不敢再開口了。
安如意看的解氣,可畢竟不敢真的對新月如何。殿下寵愛着呢……
說話間,就又見幾個人來了。
都是公子,其中還有彭秀。
見了寧芝,彭秀很自然的打招呼說話。、
不過,臨京城總是有人學不乖。緊隨其後的,是臨平郡主。
她如今也是人憎狗厭的,基本上沒人跟她一道走了。
於是她帶着丫頭過來,就正好見彭秀和寧芝笑,又沒聽見笑什麼。
惡毒的看了一眼寧芝,就開口:“這位是?”
彭秀看了她一眼,拱手:“彭秀見過郡主。”
臨平隨意的給安如意見禮,也不理會其他人,就哦了一聲:“原來是彭大人?彭大人居然還認識九姑娘麼?”
她說着,四下看了一圈:“難得。”
“彭秀不僅認識九姑娘,倒還與九姑娘略熟悉。”彭秀不閃不避。
認識奇怪?九姑娘之前在左洲的事,臨京還能不知?
他要是去反駁,那不是閒的?
臨平郡主嘖嘖兩聲,又去看寧芝。
寧芝坐的八風不動。就看着她表演。
寧芝就想看看,爺爺過世之後,哪個先跳出來,真真是不意外啊,還是這個蠢貨……
不過,寧芝的沉默,被臨平郡主曲解了意思。
在她眼裡,寧芝是失去了最大的屏障的!憑什麼寧芝能過的比她好?
如今寧芝落的如此地步,她比誰都開心!
再看寧芝的一身穿戴!呵呵,她可不會覺得寧芝守孝,而只是會覺得寧芝死了爺爺之後,竟是穿的這般寒酸了!
再說了,如今裴珩也不在。就是在,說不定如今也不願意娶寧芝了呢!
此時不是報仇的好機會麼?
於是,臨平郡主帶着最大的惡意道:“人都說彭秀公子夠狠心,自己的伯父也敢害死。如今看來,這人以羣分,物以類聚,倒是也不稀奇。”
“只是,彭秀公子不是有病在身麼?怎麼……這般樣子,九姑娘也不嫌棄麼?”
她越說越覺得解氣,心裡惡毒的想法都攔不住:“還是說九姑娘知道自己婚事不保,所以就趕着尋下家呢?要是這麼說的話,這彭秀公子也算是合適了。”
一個是會被悔婚不要的女子,一個是廢人,絕配啊。
衆人都震驚不已,誰也沒想到堂堂郡主居然說的出這種話來。
皇孫妃安氏畢竟出身不好,這會子她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圓場子了。
彭秀臉色難看,正要開口,就見寧芝笑了出來。
“裴紫玲,你可真是沒叫我失望啊。”寧芝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後慢慢放下來,嘴角帶着愉悅的笑意:“我這段時間心情不怎麼好。想着,亂髮泄吧,也不合適。嘖嘖,你說,你怎麼就敢撞上來呢?”
“你能奈我何!”臨平郡主有點怕,可是還是梗着脖子道。
“難道我說錯了,你不知廉恥的勾着彭家公子是爲何?”臨平是知道這不可能的,可是這時候,她就是想這麼說。
叫寧芝名聲壞了纔好呢!
死了纔好呢!
不得好死纔好呢!
從小到大,她被寧芝搶了多少風頭,早就恨之入骨了。
明明她纔是郡主,明明她是皇家的人!這個女人算什麼?沒爹沒孃的東西,憑什麼風光?
她也該風光到頭了吧!
“郡主……你……你怎麼好這麼說話呢?”安如意終於開口。
“來人。”寧芝拿起了茶碗的蓋子,漫不經心的丟在當地。
一聲清脆的響動過後,臨平郡主忽然就有點怕。
她想起了過去被寧芝廢了腿的那個女人……不過,又想她是郡主。寧芝敢如何呢?
寧芝只是等着,甚至白芷和半夏也沒動。流雲在身後,更是穩當當的。
今日連翹病了,所以沒來,不然這會子只怕早就跳起來了。
很快,就見秦毓和李執進來了。兩個人誰也不看,只是拱手:“姑娘。”
“給我將這個找死的東西押着,就在這裡給我打。”寧芝淡淡的,又坐回去。
令行禁止。
至少寧芝自己的人都是做得到的。
他們不會考慮主子的命令是對錯,也不管打的是誰。
秦毓甚至更快,先是一腳踹翻了要護主的丫頭,然後就將臨平郡主抓住。根本沒可惜力氣,衆人基本都聽見了一聲咔嚓。
他直接將臨平郡主的右手擰斷了。
臨平郡主這會子徹底知道怕了,大聲慘叫起來。
見狀,李執上前一步,對着她的臉就是一巴掌。
衆人只聽着啪一聲,再看去,臨平郡主歪着頭,鼻血就已經出來了。
這會子,皇孫妃都懵了,張嘴哆嗦着:“快住手啊……”
可惜,李執和秦毓不可能聽她的。
寧芝冷冷的看着場中,口中道:“怎麼?方纔裴紫玲污衊我的時候,皇孫妃就視而不見?如今我要報仇,你就攔着了?”
安如意哪裡敢,完全不敢說話了。
自然有人去前院報信,寧芝也瞧見了,不攔着。
這一頭,李執專門打臉,做一巴掌,又一巴掌,不一會就把臨平郡主打成了豬頭。
秦毓更壞,是,主子叫打,但是沒叫打死。他下手重,也不好打殘了。
不然他在這女人身上來幾下,不是斷骨頭就是斷骨頭了。
所以秦毓直接捏住臨平郡主沒廢掉的左手,直接就在她後背上使勁抓了一把。
臨平郡主疼的叫出來的都是悶得,嘴腫了嘛。
那個被踹翻的丫頭爬起來要咬秦毓的腿,被秦毓又一腳踹出去了。
這回丫頭都暈過去了。
韓佩卿要起身,被韓佩齊一把壓住:“與你有關?”
韓佩卿一愣,坐回去了。
他只是見不了女人這麼被打嘛……
彭秀自顧自坐下,看的起勁,心說九姑娘這侍衛夠狠的……也真的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