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他得看獸醫
“這就對了,我們就是要讓他憤怒!”
白小月騰地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勾住黃煌的脖子,“煌兒啊,你跟付長蔚如果成了,那我練武的苦就算沒白吃了。”
“月牙,真的太謝謝你了。”黃煌用力地給了她一個擁抱,白小月趕忙推她,“別抱別抱,我身上髒死了。行了你快去休息吧,明天你還得上場演戲,精力充沛很重要的。”
“那我走啦,你也好好休息。”
黃煌捏了捏白小月的臉,歡快地離開了。白小月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那樣直接躺在牀上,睡着了。
第二天天色剛矇矇亮,白小月睡得正香,忽然臉上酥酥癢癢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爬。
她困惑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俊的面孔。
“軒轅辰風?”她又將眼睛給閉上了,“真倒黴,夢見鬼都要比夢見這孫子強……”
她以爲她在做夢,所以自然口無遮攔。可實際是她並沒有在做夢,眼前的男人是真實的,臉上的蠕動也是真實的。
“煩人……”
臉頰上酥酥癢癢的實在是太討人厭了,她下意識地用手一抓,觸手柔軟,竟然還帶着溫度。
怎麼感覺……像只蟲子?
白小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了眼自己手心裡抓着的東西,然後,猛地一聲慘叫,“啊!”
她從牀上一躍而起,直接就蹦到了地上,用力地甩掉手裡的毛毛蟲,一臉見鬼的驚恐表情。
“你果然害怕毛毛蟲,上次看你見了毛毛蟲繞道走,我還奇怪呢,怎麼一個養蛇的女人竟然還怕蟲?呵,果然是外強中乾,中看不中用。”
一道悠然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白小月神思回魂,扭頭一看,立馬便怒了,“軒轅辰風!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裡?你,你拿蟲嚇我?”
“當然了,幸虧我拿了毛毛蟲,要不然你會起來的這麼爽利嗎?行了,快點洗洗臉,準備練功了。”
軒轅辰風說着轉身便走,白小月在他身後磨牙。忽然靈機一動,向牀尾招呼道:“大金,咬他!”
大金伸着腦袋看了看軒轅辰風,然後又懶洋洋地縮了回去。
白小月氣得罵它,“死大金,我養你何用!”
“這話可說錯了”,已經走到門口的軒轅辰風此時回頭衝白小月笑,“自從你跟了我,大金可都是我派人在喂的。所以它當然不咬我了,這蛇不錯,比主人有良心多了。”
“你給我站住!你說誰沒有良心?”
白小月飛快地洗了把臉,跟在軒轅辰風后面罵,一路罵到竹林裡。
此時天邊不過才露出一點魚肚白,萬籟俱寂,天地一片寧靜的美。
白小月很少起的這麼早過,如今站在山坡上望着東方天際一點點染上美麗的霞彩,心情忽然就不那麼悲壯了。
“下來,開始了。”
軒轅辰風手執竹劍,命令白小月。
白小月深深地嘆了口氣,她的好心情,立馬就被這人給破壞了。
“今天教你一招‘寒塘鶴影’,看好了。”
軒轅辰風身着一身白衣,在清晨的風中清揚飛躍,動作行雲流水,身影瀟灑自如,果然如飛鶴一般驚鴻照影。
白小月看着看着不覺又癡了,不過好在她心裡對軒轅辰風的恨意夠深,所以馬上就又清醒了過來,一邊咬牙,一邊仔細地記着他的動作。
軒轅辰風最後收了招式,將竹劍擲給白小月,“你來。”
白小月剛剛用心看了,所以今天的表現比昨天要好。不過即便如此,軒轅辰風對她仍然不放鬆,儘管有些動作已經過關了,可是他還是會讓她再練上多遍,以達到精益求精。
白小月覺得自己能夠忍下來,完全就是奇蹟。
她從沒有像這兩天一樣,如此地厭惡軒轅辰風。
軒轅辰風感受到了她吃人一樣的目光,輕輕笑了一下,“是不是很想把我暴打一頓?”
“是的。”
“這個簡單,你好好練武,遲早有一天,肯定能打得過我的。”
這句話當然是胡謅的了,以白小月的功力,無論怎麼樣,她這一輩子都是沒辦法贏過軒轅辰風了。可是軒轅辰風願意用這樣的話來激勵她,他想要看她變得更好,不管是以何種方式。
“好!爲了有一天可以把你打趴下,我這一招我就再練幾遍!”
一整個早上,白小月都被軒轅辰風逼着練劍。直到付長蔚到來,她才得以休息。
“辰風,月牙,你們兩個可真是努力呢。”
“付……付長蔚,你來的正好,軒轅辰風瘋了,你快帶他去看醫生吧!”
白小月看到付長蔚,就像見到了親人一樣猛地就跑了過去。她大口地喘氣,臉色嫣紅,額上有不少細密的汗水。
付長蔚看着她這副樣子,下意識地就要用手去幫她擦汗,可是手剛擡起來,軒轅辰風的目光就掃了過來。
付長蔚的手頓在半空裡,到底還是落了下去。
“你不就是大夫?我還去找什麼大夫?”
“不行,我是給人看病的,軒轅辰風的瘋病我可看不了,他得看獸醫。”
白小月湊近付長蔚,小聲地嘀咕着。
“哈哈!”
饒是付長蔚這麼端穩的人,聽到她這句損極的話,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小月,休息夠了是吧?都有閒情講笑話了。”
“沒!我累死了,我得再歇歇!”
白小月怕軒轅辰風再逼着她繼續練習,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付長蔚看她這樣,便跟軒轅辰風商量,“辰風,你是不是逼得太緊了?畢竟練武這件事情也是不能着急的。”
“我知道,是太急了點”,軒轅辰風看着地上的白小月,也有點無奈,“不過咱們的時間本來就不多,我不想等別人殺過來的時候,這女人什麼都不會,就只會伸着脖子等死。”
“罵誰呢你?你才伸脖子等死呢!”
白小月覺得軒轅辰風這人簡直壞透了,她人還在這裡坐着呢,他就當着她的面罵人,可見她在他心裡的地位!
“你們練了怎麼久,也該歇歇了,讓月牙先回去吧,辰風,我有事情跟你談。”
“對對對,你們的事情要緊,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了!”
白小月一面說一面從地上爬起來,飛一樣地跑掉了。
軒轅辰風看着她飛奔的背影,搖搖頭,“你找我有什麼事?”
“荷香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毫無線索。”
軒轅辰風的臉色忽然就冷了,他的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語氣沉肅道:“不知對方是何來頭,竟然一點線索都查不到。”
“會不會是何軒派人做的?”
“何軒被我們逼到了一個鎮子上,暫時不會輕舉妄動。如果是他做的,我們的人應該會知曉。我覺得此事不是何軒所爲,在他的背後,應該有更隱秘的勢力。”
“更隱秘的勢力?”付長蔚眉頭皺了起來,“到底他們三個惹到了什麼人?竟然會牽扯出來這麼多事情?”
軒轅辰風擡手揉了揉太陽穴,“褚亮正在調查當年寫信一事,如果有了線索,我們最好親自去一趟。畢竟能同時與他們三人寫信聯絡,一定是我們都認識的人。”
付長蔚覺得這話有禮,可是仔細想想,又實在是想不出會是何人,“我們的友人中,誰會對他們三個下手?”
軒轅辰風搖頭,臉色沉冷,“等我查到兇手,一定會將其碎屍萬段。”
“月牙,你一大早跑哪裡去了?”
黃煌手中拿着食盒,看到白小月又是一身髒污,不禁好奇發問。
“我還能幹什麼?當然是被軒轅辰風那廝抓着練功去了。”
白小月說着指了指黃煌手裡的食盒,“煌兒,你這是給誰送的?”
“給我姐姐”,黃煌說着嘆了口氣,“她被軒轅辰風禁足在西苑,不得出來半步,每日飯菜都要人送去,實在是可憐。”
白小月聞言,覺得黃瑜真是厲害極了,即便是這樣,也不肯輕易離開。
“軒轅辰風不讓她繼續調查當年的事情了,要她離開辰府,可是她不走,所以就被禁足在西苑了,你說我這姐姐,怎麼跟我一樣傻呢?心裡都有求而不得之人,命是一樣的苦啊……”
黃煌說着說着臉色便黯了下來。
白小月立馬搖頭,“不是,你跟你姐姐不一樣。你們兩個完全就是兩種人,你明媚率真,你姐姐卻善於利用人心。你們即便都爲情所苦,可是所做的決定卻是截然不同的。”
“我們兩個不同嗎?”黃煌有點不理解了,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當然了,你們不一樣,所以擁有的人生也不一樣。”
“哇,月牙,我覺得你說話太有學問了,來,抱抱!”
黃煌說着便張開手臂來抱白小月,白小月卻一閃神避開了,“別別,我這一身髒的,你還是別碰我了。昨天晚上我都沒洗澡,今天早上又是一身汗半身土的,你看,我都快成挑糞的了。”
黃煌噗嗤一笑,“既然這樣,你怎麼不洗澡呢?”
白小月一本正經地搖頭,“哼,我故意不洗的。軒轅辰風不是喜歡抓着我練功嗎?那我就把自己練成一個土人,練到我身上發臭,我就故意往他懷裡鑽,看他還放不放我了!”
黃煌嚥了口吐沫,誠心誇讚道:“月牙,你真是……令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