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黃瑜被咬
黃煌看着秦家繡坊的金字招牌,拉着芝嫺就跑了進去,“依棠在嗎?”
秦依棠正在堂後整理着布匹,突然聽到店裡很是喧鬧,跑出來看到是她們,也是興奮不已。
白小月把芝嫺拉過來,“依棠,這是芝嫺,她馬上就要成親了,可是她的喜服太素淨了。”
白小月一雙杏眸眨起來,“你可能出手?”
芝嫺很緊張地看着秦依棠,秦家繡坊她可是聽過的,秦依棠也是很出名的繡娘。
秦依棠放下了手中的布匹,看着芝嫺笑了笑,“好,三日可來得及?”
不等芝嫺說話,白小月搶着笑道,“來得及,多謝秦姑娘了。”
四個姑娘挑選着喜服的繡花式樣,又是一陣打鬧。
秦依棠和芝嫺黃煌在一旁商議着繡花式樣,白小月在一旁亂晃着,突然她看到了一副畫像。
畫像上的人很是像秦依棠,可是眉眼間更是溫柔,她一手執針一手穿線。
見白小月一直看着那幅畫像,秦依棠笑道,“月牙,那是我孃親。”
白小月回頭驚歎道,“依棠,你和你孃親長得好像。”
秦依棠跑了過來,輕輕推了推白小月,“那可不自然,那可是我親生的孃親。”
黃煌在店裡看了一圈,驚奇道,“怎麼沒看見伯母,她今日沒來店裡嗎?”
秦依棠笑道,“我孃親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山裡閉關練繡功,很少會出來的。”
“好了芝嫺,三日後你來店裡找我,定能給你一件最美的喜服。”
芝嫺看着白小月和秦依棠,認真作揖道,“這次真的多虧了有你們在,芝嫺無以爲報,往後各位想要喝美酒,儘管去臥龍酒坊,報上大小姐名號,隨便拿酒便可。”
白小月是外來人,還沒什麼反應。秦依棠已是瞪大了眼睛,“芝嫺大小姐,臥龍酒坊可是厲害了,你自己說了供給我們美酒,往後可不能後悔了。”
幾個姑娘又笑作一團,白小月和黃煌趁着亂跑了出來。
“可不能再耽誤時間了,我們出來這麼久了,該去藥鋪研究藥包了。”白小月心中一直惦記着這個藥包,她可不能爲了賺銀子忘了自己應該做的事。
兩個人到了藥房,“掌櫃的,你看看我這個藥包,可能幫我配一下?”
白小月輕輕按住黃煌,生怕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自己笑着問道。
掌櫃的本來是信心滿滿地接過藥包,大抵是覺得並不會有什麼難度。
結果他只是聞了聞,便很錯愕地看了白小月一眼,又放了下來。
“我說小姑娘,你該不會是來逗老夫的吧。”掌櫃的半眯着眼睛看着白小月,他從醫這麼多年,可沒有見過這樣奇怪的藥包。
白小月搖着頭,把藥包又塞回了掌櫃的手裡,“我怎麼敢逗你呢掌櫃,我知道這些藥很難配齊,麻煩掌櫃的了,幫我辨認一下,可能識得裡邊有哪幾味藥,你看,我已是辨認出這幾味了。”
白小月素手纖纖,在掌櫃身後的藥櫃之上飛速點着,掌櫃隨着她取出了這些藥。
掌櫃的將信將疑地依白小月所說,對照着她指出的藥粉和藥包中的粉末對比着,他的眼睛瞪大了,“小丫頭你有幾分本事,這些藥確實是這藥包裡有的藥。”
白小月又是搖頭,“掌櫃的客氣了,我可是研究了一個晚上,可惜也只能找到這幾味藥,還是因着形色特殊,或氣味特別菜找得到。別的,可真是我才疏學淺了。”
掌櫃聽聞白小月只用了一個晚上便找出了這些藥,看向她的目光更是閃着光,“丫頭,你確實是挺厲害了。你讓老夫來看,我也只看出了一味藥,宗祁。姑娘你看看?”
掌櫃從身後的櫃子裡拿出了宗祁,放在白小月面前,“可是姑娘,你可確認好了,老夫聞着這藥包裡確實是有宗祁之味。可這藥,可是一星半點就能要人命的。”
白小月小心地接過宗祁,其實她昨晚聞着藥包中有一絲淡淡的辛辣之氣,心中是想過宗祁這味藥的。
可是她實在是不敢置信,這藥包之中會有毒藥。
“多謝掌櫃的,這些藥,麻煩都幫我包起來吧。”白小月遞上了銀子,這銀子是高於藥材本身的,她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
藥房掌櫃很是喜歡這個討喜的姑娘,留下了一些藥粉,親自把白小月和黃煌送到了店外,“姑娘你放心,若是老夫再研究出什麼,就上辰府去找你。”
白小月還沒說話,卻見前方跑來一個熟悉的人影。
“大夫呢!”
劉瑞着急地喊着,身後跟着一臉焦急地軒轅辰風,他的懷中,抱着一個瘦弱的身影。
軒轅辰風跑過白小月身旁的時候,只是瞟了她一眼,飛速跑過了她身邊。
白小月卻是看清了,他懷中,是黃瑜。
“姐姐!”黃煌也是看清了黃瑜,緊張地跟了過去,黃瑜的臉色,很是難看,嘴脣都是青紫色的。
掌櫃的見這樣的陣仗,閃身讓開了位置,掀開了簾子,“把這位姑娘抱進去。”
軒轅辰風忙把黃瑜抱了進去,他大聲道,“掌櫃的,無論用什麼藥,一定要救她。”
他這般故意對黃瑜這樣好,心裡也是有些愧疚的,他爲了保護白小月而把黃瑜置於危險之中。
掌櫃的跟進了內室救治黃瑜,白小月很是知趣地沒有跟進去。
她站在外面,卻見到了鋪子外站着的郭敏嬌。
“郭小姐。”白小月很是吃驚,自從郭敏嬌醒來,別說出門了,就算在辰府之中,也是幾乎都呆在嬌蘭苑中。
郭敏嬌看到白小月,拉住了她的手,“瑜姐姐,她可還好?”
白小月搖着頭,“大夫正在救她,你們這是怎麼了?在哪裡,怎麼受得傷?”
若是黃瑜是在辰府中受得傷,自然是找了大夫回去救她,又怎麼會是抱着她來這裡。
郭敏嬌偷偷抹着淚,“我和瑜姐姐,本來是陪着風哥哥去調查蛇禍的。想要看看是不是所有被咬的地方都有赫竭粉末,我們去了前頭的繡坊附近,突然就有毒蛇來襲擊風哥哥。然後瑜姐姐她,她爲了救風哥哥,自己被咬了。”
郭敏嬌說來彷彿是很害怕的樣子,其實她心中很是怒火中燒。
看到那條毒蛇的時候,其實她離軒轅辰風更近,可是她權衡再三,萬一沒命了怎麼辦?
誰知道黃瑜竟然會不怕死地上前演苦肉計,郭敏嬌恨得牙癢癢,恨不得黃瑜這次被咬死了纔好。
白小月卻很是震撼,想不到黃瑜對軒轅辰風竟然用情這樣深,竟然寧願用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命。
黃煌卻是哭着跑了出來,拉住白小月的手,“月牙!你進去看看我姐姐,她好像,很不好!”
白小月心中一驚,她原以爲掌櫃的醫術高明,聽黃煌這一說,趕緊跑了進去。
黃瑜躺着,臉色越來越蒼白,嘴脣已是發黑了,掌櫃的在一旁給她施針,眉頭緊蹙。
軒轅辰風此時也是真的焦急起來,他雖然心繫白小月,可是黃瑜是爲了他連命都不要了,他自然不能讓她有事。
白小月撥開他們,“瑜姐姐傷口在哪裡?”
她回頭看着軒轅辰風問道,語氣很是焦急。
軒轅辰風也沒有在意,輕輕挽起黃瑜的衣袖,“這裡。蛇已是被褚亮殺了。”
白小月看着傷口被他們包起來了,趕緊把紗布都拆了。
“丫頭,傷口已是清洗好了。”掌櫃的怕浪費時間,在旁叫着。
白小月沒有搭理他,她看着傷口上隱隱的黑色,“掌櫃的,給我火燒過的小刀,軒轅辰風,讓褚亮把那條毒蛇給我拿來。”
她站起身來,回過頭拉住黃煌,“你彆着急,都別哭了,出去找郭敏嬌,準備熱水,我要給瑜姐姐泡藥湯。”
黃煌不敢多話,趕緊出去拉着郭敏嬌就去準備熱水。
白小月接過還發燙的小刀,劃開了黃瑜的傷口,只見裡面還在流黑血。
軒轅辰風很是錯愕,“我們當時已是處理過蛇毒了,怎麼會?”
白小月沒有回頭,手上的動作亦是沒有停下,“你們並沒有完全處理好,毒血還沒有放乾淨,現在毒血只怕是更多了,只能委屈瑜姐姐了。先救命,日後再補身體吧。”
“月牙姑娘,毒蛇。”褚亮捧着毒蛇屍體跑了過來,白小月一見這條毒蛇便皺起了眉頭。
“掌櫃的,趕緊拿一些七葉一枝花,還有九頭獅子草,熬成藥湯。軒轅辰風,你和褚亮也要喝,今日接觸過這條毒蛇的人都喝一些。毒血四濺,不知道你們會不會也中毒。”
白小月拿過毒蛇,用小刀拆解着它,拆出一些,扔到小碗之中,“褚亮,這些加上七葉一枝花,九頭獅子草一起熬,就在這裡熬,這是給瑜姐姐喝的,不可搞錯了。若是你們喝了,立即就會死的。”
掌櫃的聽了,“丫頭,我來吧。”
他伸手接過了這些,就在邊上熬起來。
其實掌櫃的醫術亦是精湛,只是他安居在這藥房之中,姚鎮又是一向太平,很難遇到這般緊急的事這才慌了神。
此時已是完全明白了白小月的意圖,在一旁幫着忙。
軒轅辰風看着白小月,淡淡道,“褚亮,一切都按月牙說的辦。”
他看着黃瑜和白小月,心中有很多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