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居然還設有結界,怪不得着火的時候,沒人問聖女殿的情況,原來是有結界保護。
這……
難道是說明,那些老不死的,真的知道了歷代聖女留下來的典籍,在聖女殿內,卻還沒拿到手嗎?
秀眉微微蹙了一下,帝嵐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將幻力凝聚在手掌上,想要打開結界。
可還沒碰到那結界,結界忽然發出了一抹紅色亮光,瞬間照亮了整個藥神殿上空!
糟了!這結界居然是禁制,一旦強行突破,就會報警!
藥神殿這些老不死的,果然心機深重,居然用禁制之陣,來防備她!
帝嵐音咬了咬牙,快速回轉,跑進了蘇婉夢所在的房間裡,拿出了自制的小彎刀,開始替蘇婉夢割去腐肉,彷彿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般。
與此同時,正在議事大廳商量要事的幾位長老和楚長天,也看到了那抹異樣的光芒。
“壞了!”幾位長老對視了一眼,驚呼一聲,也顧不得和楚長天打招呼,快速向外面跑去。
這是怎麼了?
看到所有的人,齊齊往後殿跑,楚長天一頭霧水地皺着眉,滿臉不解,也跟了上去。
正當所有人往後殿趕來的時候,帝嵐音已經快速地開始,替蘇婉夢割去之前的腐肉,聽着不斷有腳步聲傳來,帝嵐音微微勾起了嘴角,沒有出聲,手下的動作,也愈發的快速。
她要趕在這些人,趕到後殿,開始懷疑她的時候,把所有的疑點,都抹平趕緊。
看了看一旁的狐狐,帝嵐音一揮手,將狐狐送進了玲瓏塔內,此時在蘇婉夢的記憶裡,帝嵐音一直都呆在這裡。
若是那些人,真的因爲,這個後殿此時只有她一個人,而懷疑到她身上,那倒是有蘇婉夢給她作證,她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快點!”秦闊一直跑在所有人的前面,率先跑到了後殿,不斷催促着其他人。
隨後,蕭邑也趕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走到了聖女殿前,開始檢查禁制之陣。
其實,這個聖女殿外,不是結界,而是酷似結界的禁制之陣。
這種陣法,顧名思義,就是起到禁制作用,有的禁制是不允許人進入,有的則是禁制做某一樣事情。
而聖女殿內佈下的禁制之陣,便屬於前者,不允許其他人隨意進入。
別看蕭邑和秦闊平時兩個人關係不好,可到了這個時候,兩人卻一致對外,十分默契地分工,你看這邊,我看那邊,檢查禁制之陣的完整性。
過了一會兒,兩人湊到了一起,眉頭緊蹙,面上有疑惑也有擔心。
“這禁制之陣還好好的,怎麼就出現了問題?”回頭又瞅了瞅聖女殿的房門,秦闊很是不解地道。
蕭邑也是如此:“是啊,誰說不是呢!難不成,是有人碰到了禁制之陣,卻沒有進入和破壞禁制之陣,而且已經離開?”
聞言,秦闊看了蕭邑一眼,想了想覺得很道理,還沒說話,莫玉蓮便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看了看聖女殿,又看了看楚長天所住的廂
房,狀似無意地道:“咦,那後殿廂房,不是楚太子住的地方嗎?現在的話,廂房裡應該只有太子妃和北鳳二人吧,要不,我們去問問她們倆,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嘴上雖然這樣說,可莫玉蓮分明有着其他心思,她這樣說,無疑是讓秦闊和蕭邑,將懷疑的對象,放到帝嵐音身上。
畢竟,整個後殿,現在就剩下了帝嵐音和蘇婉夢,蘇婉夢是天承國太子妃,其他人未必會把懷疑的焦點,放在蘇婉夢身上,可帝嵐音不過是藥神殿剛進門的一個小徒弟。
誰知道這個‘北鳳’,是不是某些人派來的奸細,有沒有其他不軌的心思?
莫玉蓮這樣說,等同於將這一點矛盾,全部暴露了出來,表面上看似一副溫婉淑良的模樣,還說什麼,只是去問問,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她起的是什麼心思。
而整個藥神殿內,如此複雜的局面下,恐怕也沒有幾個笨蛋。
但是,大家雖然都看了出來,卻不可否認,莫玉蓮說的有點道理,整個後殿就剩下帝嵐音和蘇婉夢,連個打掃的下人都沒有,就算是真的想要問問情況,他們也必須去找蘇婉夢和帝嵐音啊!
是以,秦闊沉吟片刻後,便道:“那好,我們就去問問情況。不過,楚太子,您不會介意吧?”
“既是有人碰了不該碰的東西,藥神殿想要調查,本宮也無話可說,你們先去便去。”雖然確實不滿,藥神殿衆人要進他所住的廂房,但楚長天還是忍住了,沒有反駁,只是這語氣,明顯不太好。
不過,想想也是。
他堂堂一國太子,向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敢去搜查他的房間?而且,還是帶着這麼多人的情況下,簡直是毀他名譽啊!
可即便如此,楚長天他也只能接受,誰讓他現在是在藥神殿呢?
寄人籬下,也是沒辦法了。
何況,他還要求藥神殿想個辦法,幫他治病呢,就算不能治癒,也希望藥神殿能夠幫他保守住這個秘密。
身爲皇儲的人,一旦傳出不能人道的消息,別說是皇位了,就連性命都難保。
綜合來看,現在都不是得罪藥神殿的好時機,所以他才勉強答應了下來。
顧不得他語氣好不好,秦闊和蕭邑,便一前一後走到了廂房外。
“有人在嗎?”爲了不突然闖入,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場景,秦闊和蕭邑等人,停在了門口,禮貌性地敲了敲門。
這也全都是因爲,蘇婉夢的身份特殊,要不是有蘇婉夢在,僅憑帝嵐音一個新進弟子,他們早就闖進去了。
“門沒關,進來吧。”房門裡,傳出了清冷的女聲。
秦闊和蕭邑一同推開了門,齊齊進入了房間,卻看到內室以一塊屏風隔開,透過屏風,隱隱可見帝嵐音拿着刀,在蘇婉夢的臉上划着什麼。
“北鳳,你這是在幹嘛?”跟着進來的楚長天,看到了這一幕,登時往裡走去,一邊走一邊呵斥道。
沒有看他,帝嵐音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自己的動作,漫不經心地道:“楚太子,莫不是眼瞎了?我在這裡,肯定是治病救
人,要不然,你覺得我會幹嘛?”
“你這是在救人?”看到蘇婉夢的臉,此時簡直不堪入目,楚長天閉了閉眼,目光偏向一側,指着蘇婉夢的臉,衝帝嵐音低吼道:“本宮看,你這分明是在殺人!哪裡有你這樣治病的,治病不應該去煉製丹藥嗎?你拿着一把什麼破刀,在婉夢的臉上划着,都劃爛成這樣了,你還治病?你忽悠誰呢!”
停下了手中的刀,帝嵐音斜睨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你說對了,我還就是在忽悠你,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做上墳燒草紙,忽悠鬼嗎?我就是在忽悠你啊,不服?不服的話,你自己給她治好啊!”
“你!”沒想到帝嵐音居然敢公然回嗆他,楚長天氣的直喘氣,簡直要崩潰了,一手指着帝嵐音,點了好幾下,憤憤地甩了一下袖子:“哼!我就知道,你沒那個本事!本宮告訴你,沒那個本事,你就給本宮趁早滾蛋,找個地方去死!”
“嘖……楚長天,我還真是同情你,作爲個太子,連太子妃的臉都治不好,還在這不懂裝懂,亂充內行,你就不怕耽誤了治療時機,讓太子妃的臉徹底毀了嗎?還是你本來,就不想讓太子妃的臉恢復,好方便你換個太子妃?”論起毒舌,帝嵐音當仁不讓,特別是在這個時候,在衆人面前,她最喜歡讓楚長天下不來臺了。
果然,楚長天聞言,整個人臉都黑了,抿着脣滿臉怒氣,眸子裡的怒火,幾乎都要噴出來了:“北鳳,你當真是好樣的,竟敢和本宮這般說話,難道你不要命了嗎?”
“呦呵,這是被我戳中心思,惱羞成怒了?楚長天,你也就這麼大的本事!”瞥了他一眼,帝嵐音極盡不屑地道。
“你!”指着帝嵐音,楚長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整個人都被氣懵了,若不是真的不知道,帝嵐音現在治療是什麼情況,再加上礙於藥神殿的面子,他早就把帝嵐音一巴掌拍死了!
簡直是氣死他了,他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二次被人指着鼻子罵!
帝嵐音輕笑了一聲,“我什麼我?難道,楚太子覺得我說的不對?呵,忘了告訴你了,我是北家的人,跟帝凰城頗有淵源,你之前是跟帝凰城的少城主,我們北家的表小姐有婚約,結果爲了娶如今這個太子妃,不惜對她痛下殺手,還想要搶走帝凰城,你簡直是癡心妄想!我告訴你,姑奶奶給你和她治療,已經算是盡了醫者的本分,你別不知好歹!”
一聽帝嵐音居然是北家人,楚長天這才聯想到,北鳳、北鳳,自然是北家人。
而北家和帝凰城向來都是姻親的關係,他這簡直是撞到槍口上去了。
一時間,楚長天的臉上,五彩繽紛,什麼顏色都有,十分精彩好看!可精彩過後,就只剩下了一團黑。
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在被人指着鼻子罵了半天后,還心平氣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像他這個,素來都是被人遷就的,便更是不可能。
只是,礙於藥神殿和北家的面子上,他只能忍了,誰讓現在的他,皇儲位置不穩呢。
如果在這個時候,得罪了藥神殿和北家,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