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珍珠離開之後,迦鹿從裡面走出來,在‘吟’歡耳邊小聲道:“娘娘,有人告訴我,金珍珠決定幫珍貴妃出冷宮,你說這會不會對我們不利?”
‘吟’歡冷哼一聲:“無妨,就算不是她,太后也一樣會想辦法幫她,我們先靜觀其變。-”
她倒要看看這個金珍珠還能有什麼手段。
他們二人正說着,‘奶’娘從裡面走出來,跪在地上:“啓稟皇后娘娘,公主……公主……”
“婉月怎麼了?”‘吟’歡不由怒從心起,這些人實在是沒用,她一轉身,婉月就出事了。
“公主不見了!”‘奶’娘說完這話,身體開始不同的痙攣起來,頭紮在地上不敢起來。
“怎麼回事?”‘吟’歡的心還是忍不出顫抖了一下。
從婉月出生開始,只要在她身邊都會有或多或少的災難,之前中毒還有‘藥’可醫,現在她失蹤,讓‘吟’歡的心一下子沉到底層。
“晚上公主說想去看看金貴人,奴婢好不容易哄她睡下,沒想到……”‘奶’娘一邊說身體一邊不停的顫抖。
‘吟’歡的手狠狠砸在牆上,婉月只是一個一歲半的孩子能認識哪裡,現在宮裡危機四伏,遇到心懷叵測之人,只怕再難回來。
她的目光從這些人身上掃過:“馬上派人去找,找不到我要你們陪葬。”
院子裡一時間‘亂’成一團,迦鹿扶住‘吟’歡:“對不起娘娘,是奴婢失職!”
‘吟’歡也顧不得許多,想了一下道:“扶我去漣漪殿!”
漣漪殿是之前金貴人所住之地,金珍珠入宮之後,太后將其賞賜給她,取名爲漣漪,意爲連綿不絕之意。
之前這裡一片‘藥’草的味道,再來這裡已經種滿了秋海棠,只剩下幾支珍貴的‘藥’材沒有除去,如此一來,等於將這裡的格局改變了。
“呵呵……”‘吟’歡在外面聽到婉月歡喜的聲音,她的心忍不住‘抽’動了一下,沒想到婉月那樣小的一個孩子,竟然真能找到這來,她一時間愣在那裡不知該不該進去。
馬上就是金珍珠的冊封儀式,出了這種情況,心中明白金珍珠這是在向自己示威,有婉月在,就等於拿捏住一張對付她的王牌。金貴人之前做的一切,也算是爲金珍珠留下了一條不敗的道路。
“娘娘,我們要不要進去!”迦鹿在她身邊小聲說道。
“不用了,婉月現在不會有危險,我們先回去!”‘吟’歡邁着沉重的步子往回去,金珍珠的確比金貴人有手段許多,辦事滴水不漏,即便別人知道這件事與她拖離不了關係,她也能夠想辦法將自己摘除乾淨。
婉月就是最好的例子。
路過義玄宮的時候,‘吟’歡頓了一下,看到裡面燈火通明,知道蒼凜塵肯定還未睡,想了一下,往裡面而去。
蒼凜塵‘揉’‘揉’略帶睏意的眼睛,看到‘吟’歡站在自己面前先是一愣道:“你過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皇上,我想問你個問題,不知是否可以?”‘吟’歡的手放在旁邊的墨盒之上,一邊說一邊爲蒼凜塵磨墨,在這樣的景‘色’下,十分美好。
“你什麼時候辦事也變得這般瞻前顧後?”蒼凜塵的話語裡帶着幾絲調戲的意味。
“金珍珠入宮這麼多天皇上都爲對她進行冊封,不知是何意?”‘吟’歡略有所思的問道。
蒼凜塵的目光下是難以掩蓋的嫌棄與厭惡,筆在奏章處停下,墨跡將其打溼:“她不需要冊封!”
“可是太后!”‘吟’歡的手停下來,“太后既然想要讓她入宮,如果不進行冊封的話,只怕會引起金家的不滿。”
“金家已經有了金貴人的前車之鑑,他們想要的是珍貴妃恢復榮寵,既然如此朕就隨了他們意,金珍珠無論如何都不能冊封。”蒼凜塵話語鏗鏘有力,對金珍珠他明顯是有心結在裡面。
見他如此,‘吟’歡也不再多問,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冊封妃子是皇上的意思,只要蒼凜塵不同意,她就不信太后會爲了這件事與其鬧僵,畢竟太后也不會願意將金珍珠這個炸‘藥’留在自己身邊。
蒼凜塵說完這話,觸碰到‘吟’歡疑‘惑’的眸子,他繼續道:“她不屬於這裡,該有正好的生活。”
之前的厭惡之情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從他的眼神中,‘吟’歡能夠看出其實蒼凜塵並不是真心討厭金珍珠,只是不想耽誤她而已,只是看他這個樣子,好像隱瞞了什麼。他不說‘吟’歡也不過問。
‘吟’歡回去之後,婉月還未歸,院子裡跪了一地的人,她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你們都下去吧!”
“娘娘,難道我們不需要將公主接回來嗎?”迦鹿有些擔心的說道。
“現在婉月對她十分信任,如果我們強行將婉月要回來,到時候就算婉月回來,也難免會在她的心裡留下‘陰’影,就一天的時間,我等的起。”‘吟’歡說完回到自己的房中,等着太后那邊的動靜。
翌日天還未涼,太后以商議冊封爲名將‘吟’歡請過去,‘吟’歡‘揉’‘揉’睡眼,知道太后這是在向她施壓,自從珍貴妃被禁足之後,太后對她的態度有了一個明顯的改變,‘吟’歡只當不知該怎麼樣還怎麼樣,讓太后有氣無處發。
金珍珠已經在太后宮中等候,看到‘吟’歡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她臉上的笑容,繼續垂首而立什麼話都沒說。‘吟’歡往後面看過去,並未見到珍貴妃的身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太后招呼‘吟’歡過去:“哀家這麼早將你叫過來,想必沒有吃飯呢,一會在哀家這吃。”
‘吟’歡笑着點點頭:“多謝太后,只是臣妾還要去向珍貴妃道喜,以免去晚了,委屈了她。”
太后被她這話說的愣了一下,手中的茶杯動了一下,水濺出來落在她的手上,手變的有些紅腫起來。
宮‘女’急忙走過去:“太后,您的手沒事吧?”
太后的思緒被拉回來,目光中出現諷刺的意味,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上,屋子裡一片寂靜。
“你們走的真是一步好棋!”太后沒來由的說了一句。
“太后您這是怎麼了?”金珍珠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隨即看着‘吟’歡,“不知喜從何來?”
“皇上已經決定恢復珍貴妃自由,解除她的禁足,難道這還不是一件喜事?”‘吟’歡笑着道。
“的確是喜事,一會臣妾與皇后娘娘一起去向珍貴妃報喜吧!”金珍珠和‘吟’歡二人一唱一和,將太后的話堵在嘴裡,太后冊封金珍珠就是希望她能夠幫助珍貴妃恢復榮寵,徹底成爲珍貴妃的墊腳石,聽到這話哪裡能不明白他們的意思,卻也無可奈何。
“去吧!”太后衝他們揮揮手,一副累了的模樣。
‘吟’歡和金珍珠走出去之後,金珍珠笑着道:“這次多謝你幫我。”
“互利互惠。”‘吟’歡頓了一下道,“婉月可是在你宮裡?”
“婉月公主昨日突然來到我的宮裡,本今早來想送她回去,哪裡知道她對姐姐掛念,只好讓她在漣漪殿住了一個晚上,現在還未來得及向皇后娘娘請罪呢!”金珍珠三五句話將自己摘除乾淨。
“婉月自來喜歡金貴人,有你照看她,我也放心,只是這孩子不讓人省心,我一會將她接回去”
她們二人邊走邊說,話語中充滿對彼此的試探。來到鳳儀宮,這裡出奇的安靜,兩個人彼此對視一眼,覺得今日珍貴妃大有轉‘性’的意思。
“參見皇后娘娘!”‘侍’衛對‘吟’歡行禮。
‘吟’歡沒有理會他往裡面而去,珍貴妃正在休息,聽到有人稟報他們二人到訪,蹭的從‘牀’上坐起來,等着他們二人到來,就算她身居冷宮,也不能讓任何小覷。
“恭喜珍貴妃重獲恩寵!”‘吟’歡走過去笑容中多了一份威懾力。
“恭喜娘娘,終於走出冷宮了!”金珍珠隨聲附和。
這旨意若是其他人宣的也就罷了,偏偏是‘吟’歡,珍貴妃的眼中就差恨的滴出血來道:“想必兩位來我宮中不至於就這麼簡單吧?”
說着將目光落在金珍珠身上:“聽說你要被封爲容華,果然是比你姐姐會勾引人,一入宮便比你姐姐的位分都高,可惜她看不到了。”
‘吟’歡能夠聽到金珍珠因爲憤怒,手指格格作響的聲音,屋子裡安靜下來,許久金珍珠纔開口:“這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還請娘娘不要拿我開玩笑。”
“哦”珍貴妃冷笑一聲,“這位分是本宮替你向太后討來的,你也敢推辭?”
珍貴妃什麼時候都忘不了埋汰她幾句。
“太后並未說要冊封金珍珠爲妃,皇上也未同意,難道這是珍貴妃自己的意思?”‘吟’歡看着她一字一句說道。
“呦,皇后娘娘今日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如果是,現在笑話已經看完,還請皇后娘娘離開我這寢宮,這裡地方下,容不下您這尊大佛。”通過這幾天太后暗地裡對珍貴妃的教育,她不敢明面上與‘吟’歡針鋒相對,只能暗中諷刺幾句。
“本宮來,是爲了向你要一個人,當然這個人你給也就罷了;如果你不給,只怕你這‘玉’鳳宮從此要永無寧日了。”‘吟’歡看到她臉‘色’變了一下繼續道,“本宮上次在你這裡遇到新進宮的星華,覺得這個‘女’子不錯,想向你要了去。”
聽到星華二字,珍貴妃的表情徹底變得不對勁起來,正準備反口,看到星華就站在外面,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目光也有些呆滯。
‘吟’歡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星華居然有了如此變化,走到她面前道:“你可願意跟本宮離開這裡?”
“我不願意!”星華拒絕了她,臉上平白多了兩道淚痕。
珍貴妃冷笑的看着這一切:“皇后娘娘,不是我不讓她跟你走,而是她不願意,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
“你當真不願意離開這?”‘吟’歡又問了一遍,星華往後退了一步,“臣妾只想陪在貴妃娘娘身邊,還請皇后娘娘不要爲難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