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這些帶着面具的死士便是黑衣人男子帶來的贏國軍隊收拾掉了。這裡屍橫遍野,遠遠的便是聽到狼嚎聲音,甚是可怕。姐妹二人還在樹樁中不敢出來,卻是看到男子將面巾摘了下來,這纔看清楚這個人的面目。
“二位公主都出來吧!夜行歡是聽到了附近的打鬥纔來的,不料居然是公主受驚了,請二位公主隨我回大營。”夜行歡若不是被迦鹿勸說了許多次,對待這兩個人雖然不用十分恭敬,但起碼面子上要過得去之類的話,恐怕現在還是冷冰冰對着這兩個藏身在樹樁中的人。
方纔,其實夜行歡已經在樹樁上坐着有一段時間了,他纔不是什麼閒人,既然他們打打殺殺便算了,自己也樂得清閒,倒是吟歡說了這兩個人的作用也許還可以有,所以不能死。這纔在那些人來的時候從上邊出來,不然他才懶得費這個功夫!
夏毓婉緊緊躲在夏毓秋身後,卻是聽到了夜行歡這個名字,才放鬆了警惕。前些時候,在宮中華貴公主似乎有一個傀儡死士叫做夜行歡,一向是聽吟歡的話的,這次只怕是吟歡來救了她們。
“等等,先別出去!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華貴公主的轎輦走了已有幾日,怎可能與我們的軍隊相遇?方纔他說要回到大營中,也說過是聽到了打鬥。那麼便是說此時華貴公主的大營就在附近!這不合常理!”夏毓秋覺得此時的情況十分詭異,若不是是先知道華貴公主已經離開數日,只怕她們就真的上當了!
夏毓婉這纔想起來,當日是她們送走了華貴公主之後,才從贏國皇宮出發的。按照日程來說,此時華貴公主一行人應該已經到了擎國境內,怎會在邊境呢?
二人遲遲不肯出來,夜行歡可沒有那麼多的好脾氣解釋。也不管這些婆婆媽媽,扭頭就要離開。卻是迦鹿從遠處跑了過來,身後還有四十人的隊伍。
“行歡怎樣?方纔聽到這邊打鬥,又見你許久不回去,便趕來支援了,沒有受傷吧?歹人呢?”迦鹿一連串問了一堆問題,夜行歡也有些呆了。什麼時候這個冷豔美人竟然成了管事的老婆子。
只見夜行歡搖搖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屍體說道:“這些雜碎,奈何不了我的。”
迦鹿定眼望去,地上躺着的大概有五六十人的屍體,有的是自己人,有的是歹人。也不再追究,正要問行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便是看到在樹樁子的底部有一塊紅色的圍裙露出。
迦鹿與夜行歡目光交匯,只見夜行歡點點頭,迦鹿便朝着這裡走去:“敢問在樹樁中的是何人?爲何會在此處?”
迦鹿的聲音傳來之後,夏毓婉的神經徹底鬆了下來!這個女子雖然現在追隨了華貴公主,但好歹還是母妃原來的部下!也不顧夏毓秋的拉扯,便從樹樁中走出來。
“五公主?”迦鹿萬萬沒有想到,地上的這些歹人,竟然要追殺的人是五公主?既然五公主在這裡,那麼精兵想必是已經遇害了!可是七公主呢?難道七公主也已經遇害了不成?
“迦鹿,真的是你,還好得救了,不然本公主都不知道會在這個荒郊野嶺的怎麼辦呢!”夏毓婉一二箭步衝上來抱着迦鹿。
迦鹿還未回神回答,便是看着從樹樁中走出來的還有臉色淡定的夏毓秋。
“七公主?”迦鹿詫異看着夏毓秋一臉的冰冷,心中有些莫名情愫,七公主的眼神,總是帶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還有就是讓人決然的痛。
“謝謝你救了我們。”夏毓秋的鎮定讓迦鹿爲之一振,這樣的定力,在危難面前都臨危不懼,只怕是有這樣的膽識的人,日後必定不會是池中之物。
“只要二位公主沒有出事就好,我們現在的大營就在離這裡十里地之外,二位公主可以隨着我們去那裡休息,晚些時候,迦鹿會派人護送二位回京的。”迦鹿謙遜有禮,夏毓秋也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便也只是點頭。
倒是夏毓婉心中記得剛纔夏毓秋問過的話,不加遮攔就問了起來吟歡的行蹤::“迦鹿,爲何現在大軍沒有回到擎國城市之中,而是在這裡呢?還有華貴公主人呢?爲何沒有見到她?”
夏毓婉的提問讓夏毓秋眉頭微挑,這也是她想要知道的事情。的確這件事情一直是困擾在她心中的一個謎團。夏吟歡那個人的城府很深,心思細膩,爲人大方豪爽,做事又沒有半點紕漏,這件事情看起來是湊巧,可說不準是她自己不願意先回宮呢?這其中的種種,還需要一個說法。
迦鹿聽聞華貴公主的名字,心竟然緊縮了一下。果然公主沒有消息這件事還是像一個魔咒一樣在她的心裡刻了一個疤痕。
“等到回到帳中或許五公主就知道了。”迦鹿勉強笑着帶着夏毓婉與夏毓秋消失在了這片血腥味濃郁的森林中。
安德在帳中等了半天都不見一個人影,除了冷傲天和他帶來的人,此時便是隻有安德自己不是贏國的人了。自從夜行歡出去之後,便是許久都沒有他們的消息。安德在帳外望眼欲穿,等着等着,還就真的把他們平安盼了回來:“你們總算是回來了,要是再不回來,咱家還以爲你們也被人害了呢!”
安德大驚小叫讓夏毓婉方纔還受到了驚嚇的心還在惶惶不安,腳下一軟差些跌坐在地上。
倒是夏毓秋雖然臉色慘白,還是裝作鎮定,沒有把心中的恐慌在臉上描繪而出,泰然自若問道迦鹿:“這是何人?”
迦鹿看着安德瞪了一眼,就知道他一定不會聽她的在帳子中好好養傷,這不又跑出來了?
“這是華貴公主在擎國宮中的下人,他和我們一同遇難的。”迦鹿心思縝密,看的出來七公主是有頭腦的人,說話做事雖然不像吟歡那般麻利,但也是一個不容易對付的人。她們這些公主,明裡是一個個的尊榮華貴,但暗地裡,只有各自利益,迦鹿從小生活在宮中,看的明白,自然也懂得多些,如今對待夏毓婉和夏毓秋也是一樣小心謹慎,不敢出班底紕漏。
“三姐的人?三姐人呢?我們到了帳中卻沒有看到三姐,難道三姐生病了?”夏毓秋目光掃過這裡的每一個營帳,卻是看的明白這些人哪裡是在安營紮寨,分明就是在保護自己的身家性命。
每個戰士的臉上都有着嚴肅的神情,而他們的眼中卻是疲憊不堪,這分明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若是說華貴公主在這裡,也許還有解決的辦法,可如今卻沒有看見華貴公主,而迦鹿提及吟歡的神情也是極爲古怪,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夏毓婉這才注意到,這裡雖然是有幾個大帳,卻是爲數不多,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千人的部隊應該有的陣仗,而這裡的每個人都神色緊張,隨時處於戰備狀態,不像是暫時在這裡落腳,倒像是受到了什麼創傷一般。
“華貴公主已經被人擄走了,而我們的許多兄弟,也是被歹人殺害,就連我和這位公公也是前日才醒來,身上的傷也沒有痊癒。”迦鹿低頭,心中不願想起前些時候的景狀。當時的很多事情,她都不願意想起,可如今被問及,還是歷歷在目。
“你說什麼?三姐被人擄走了?”夏毓秋也是震驚萬分。本以爲這是夏吟歡精心安排的一齣戲,可沒有想到,這竟然是真的?華貴公主都已經不見了,那麼是不是意味着,有人正在拿着華貴公主的性命威脅些什麼?
“恩,這是真的,在場的每一位士兵都知道當日的景狀,大家卻都不願意提起,當時的血腥,只怕是再難有了。”迦鹿目光癡癡望着那個吟歡被帶走的方向,卻是覺得如鯁在喉,許多感情無法言說。
“可知道是何人所爲?”夏毓秋試問,她還是不願意相信夏吟歡竟然會被人綁架?究竟何人會這樣做呢?而連夏吟歡都會中招?
夜行歡一臉陰冷,對着夏毓秋,夏毓秋話音剛落,卻是嘴角僵住,被夜行歡這麼一掃,只覺得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像是被人看的透透的,沒有絲毫波瀾。
“你們是娘娘的姐妹吧?不過你們還是不要問太多了,迦鹿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不能長時間在外邊待着,現在咱家要帶着迦鹿去換藥,有什麼想問的隨便找一個侍衛問好了。”安德說完也不顧着她們是公主,拉着迦鹿就朝着帳子走去。這兩個人剛出現的時候,安德心中就沒有好感。
她們雖然是皇后娘娘的姐妹,多半是沒有感情的吧?剛纔談到娘娘的時候,眼睛中根本就不是擔心,而是詢問,多半是在懷疑迦鹿說的話。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敗類,何必讓他們繼續詢問呢!
夏毓婉也是被這個太監的態度震驚了,不過是一個奴才竟然敢這個樣子!真是囂張!
夏毓婉正要上前說理,卻是被夏毓秋一把捉住。拉着她在耳邊輕輕說了什麼,便是看見夏毓婉的表情變得平靜下來,隨着夏毓秋找到一處僻靜處安靜坐了下來。
不多時,迦鹿便是換了一件素白的衣服從帳中走出,此時夏毓婉已經躺在夏毓秋的腿上睡着了。許是方纔被嚇得厲害,此時驚慌已過,整個人也疲憊了吧?
夜行歡依舊是一言不發,對着月光朝着吟歡離開的方向看去。似乎在注視着什麼,眼睛中的期待和複雜情緒讓迦鹿的心被揪得緊緊的。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眼中的任何情愫,都會打動她的心境呢?
“行歡?”迦鹿聲音悠悠傳來,夜行歡緩慢回頭,對上了她關切的眼眸,竟然心中微微一軟。就是那麼一刻,然後便回頭,裝作若無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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