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海伸出手指,輕輕的叩着旁邊的生命之樹,看了一眼對手然後淡淡的說道:“我跟!”
自己手上什麼牌蒼海知道,對手手上什麼牌蒼海也瞭然,所以對面的三人無論是怎麼叩怎麼捂,對於蒼海來說都是白搭。
自己手握一對K加一張小牌,而對面的三人中兩人根本不成對,剩下的一個只是小小的一對九,根本不可能是蒼海的對手,所以蒼海第二把是放心大膽的比,放心大膽的跟,同時注意這對面的那些人不要出老千。
上一把蒼海的牌不好,直接卡牌認了慫,這一把蒼海手握一對K自然是雄心勃勃的準備大殺四方。
這一把不同了,蒼海如果要是贏了的話,光是現在場面上就是四萬多塊了,可以說一把蒼海就把以前全村小夥子輸的錢都給贏了回來。
現在蒼海自然不是等着贏錢,而是等着對面的兩個老千,或者還有張順天出千。這麼多的錢,蒼海就不信這些人忍的住。
想了一下,蒼海擡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張順天,覺得自己是不是和李立仁的大閨女,李家大姑犯衝啊,上次是因爲濛濛懟了她的孫女,這次又因爲這個懟了她的親兒子。
就在這個時候,蒼海突然間看到對面一人手中的雜牌起了變化,原本的七九十,在這位輕輕的拍了一下牌之後,其中的七變成了八,這樣牌就變成了順子,而且還是同花順!
突然間蒼海伸出了手,直接把對面這人準備縮回去的手給按住了,然後一翻他的手掌,原本的那張黑桃小七赫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嘿嘿,出千!”蒼海笑眯眯的望着這位。
不得不說他的手法很快,而且動作也非常之熟練,用手掌夾着一張撲克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如果沒有生命之樹的報警,蒼海自然也不可能看的出來,就這樣的手法,李羣李晚兩兄弟還跟人家玩,輸上傾家蕩產那都不怪別人。
一個普通人和這樣的老千玩牌,不輸那纔是怪事呢,就算是贏錢那也是人家放長線釣大魚,等着一把撈空你的口袋。
突然間被蒼海給捉住了,這位的臉上全然沒有了剛纔的淡定,整張臉刷的一下子成了煞白。
賭局上出老千那是有規矩的,千百年來都通行的一個規矩:出千剁手!
胡師傑淡淡的說道:“你們就是這麼贏錢的?”
李立仁現在覺得非常沒有臉,因爲他自己的外孫把這兩人給招來的,現在他外孫算是黃泥掉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佬爺,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兩着他們過來玩……”張順天立刻衝着李立仁哀求道。
李立仁怒道:“給我閉嘴!”
老頭現在太沒有臉了,自己的外孫居然夥同外面的人來自家的村子裡設套騙錢,無論是張順天是有心還是無意,他都脫不了干係。
想想胡師傑對自己的親孫子都能趕出去,自家這個外孫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是胡師傑不說話,他李立仁也必需給村裡一個說法,要不然他李立仁以後如何在村裡呆下去。
胡師傑現在的臉色平淡,望着蒼海抓住的那個老千,淡淡的說道:“按着老規矩來吧!”
聽到胡師傑說按着老規矩來,被蒼海抓住了手的老千突然間一下子身體軟了下來,大聲說道:“我賠錢,我賠錢行不行,除了贏來的錢,我再給大家一倍,不兩倍!”
“你贏來的錢?你現在還有贏來的錢麼?現在這些錢按着規矩都是蒼海贏下來的,哪裡還是你的錢?至於賠不賠的不需要,咱們按着老規矩辦就行了”胡師傑說完衝着旁邊的李勤說道:“勤丫頭,去把村裡的年青人都叫過來,尤其是參賭的那些一個都不能少!”
“好嘞!”李勤這邊快速的轉身往村裡跑。
胡師傑又說道:“他們叫來就行,你一個女娃就不必來了!”
“哦,我知道了”李勤遠遠的應了一聲,轉頭離開了。
大約過了五分鐘,像是魏長生,魏長浩等村裡的年青人都過來了,一個個老實的如同鵪鶉似的一言不發的站在了自家大人的旁邊。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胡師傑的手中出現在了個小木錘子,有點兒像是敲背的按摩小錘,不過比那個小錘可大多了,錘頭跟個小拳頭似的,看樣子怎麼說也得有兩三斤的樣子。
“海娃子,按不按的住?”
胡師傑淡淡的問了蒼海一句。
蒼海被老頭問的一愣,老實說蒼海以前可真沒有幹過這事兒,原本說的不過是嚇唬嚇唬人,真沒有起心思直接敲人家的手。
“胡大爺爺?”
蒼海的話還沒說完,胡師傑道:“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做什麼?你說你按不按的住就行了,實在不行讓家裡老二來!”
蒼海這邊還沒有說話,便見到胡明光笑眯眯的走了過來,伸手把蒼海推到了一邊:“慫娃,原本覺得你小子還是條漢子,誰知道正經用的上的時候居然慫了!”
蒼海被這爺倆弄的哭笑不得:這特麼的是犯法啊,我一直是個良民好不好?違法犯罪的事情真沒幹過!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不是,自己這邊可是沾了一些海關的便宜。
胡明光這邊接過了這人的手,直接按在了旁邊的樹上,轉頭還衝着這位嘿嘿一笑:“忍一忍就過去了!”
突然間蒼海覺得有點兒認不識這位一向沒什麼存在感的胡家二叔了,平時一個悶屁都擠不出來的漢子,看不出來心氣這麼狠!
胡師傑這邊也不猶豫,等着兒子按好子之後,抄起了手中的木錘子便敲了下去。
啊!
一陣刺耳的尖嚎聲驚的四周的鳥兒呼拉一下子飛了起來。
“所有的錢留下來,滾出四家坪,還有你!”說着胡師傑拿着手中的木錘指了一下張順天。
當胡師傑手中的木錘指過來的時候,張順天不由的一哆嗦。
“我滾,我滾,我這就滾”
張順天直接被胡師傑的狠給嚇呆住了。
出手的漢子額頭上已經冒冷汗了,那隻手看樣子以後吃飯什麼的不會受影響,但是還想出千那是不可能了。
另外一個漢子立刻扶住了這位,掏空了自己和同伴身上的口袋,然後扶着同伴想離開。
胡師傑道:“你們要是不服氣可以去報警,多少年老頭子都接着了!”
“不會,不會!”
老千這邊留下了一句便轉頭走了。
胡師傑轉頭掃了一眼四家坪村的年青人,淡淡的說道:“以後大家玩個小撲克,小麻將的村裡不管,但是我要知道有人賭錢,剛纔人什麼樣他就是什麼樣。別怪我心狠,十賭九輸,還有一個傾家蕩產賣兒賣女,這話可一點不誇張,窮只要肯幹活,現在這個社會總有填飽肚子、養家餬口的活計,但是沾上了賭,這人就廢了!……”。
別說是村裡的年青小夥了,蒼海也都傻眼了,從眼瞅着胡師傑的小木錘子落下來,蒼海腦子裡就一片空白。
像是這樣的場景,蒼海也就在電視裡看過,實現中哪裡得一見?突然間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幹這事的還是自己一向敬重的胡大爺爺,笑眯眯按着手的還是沒存在感的胡二叔,弄的蒼海整個人的世界觀都有點兒崩塌了。
胡師傑說完瞅了一圈周圍四家坪村的年青人,每一個被他掃到的人都低下了頭,不敢和老爺子的目光對視。
當老爺子的目光落到了蒼海身上的時候:“海娃子,你的眼力勁很好,但是別仗着這眼力就覺得自個兒無敵了,這一行的能人異士可不少,老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溼鞋的,終日上山終遇虎!賭這東西任你有萬貫家財都填不了這無底洞!只見過開賭場賺錢的,從來沒有見過誰贏錢贏出一個富甲一方的,你要切記!”
“胡大爺爺,別人賭錢是沒錢,我這邊賭錢是爲什麼了,錢多啊?您放心好了,賭錢這東西我是不會沾的”蒼海搖頭苦笑着說道。
胡師傑不知道的是,也就是今天湊巧了,這幫子人把賭的點兒放到了生命之樹下面,別說放到別的地方了,就這點兒再遠離個一兩米,蒼海都沒有辦法,根本也就不會下場了。
胡師傑聽了點了點頭:“那就好,總之賭這個東西四家坪村的人一個都不能沾,只要是沾了的我決不輕饒!”
說完,老頭把手中的小木錘衝着自己的二兒子懷裡一扔,自己揹着手施施然的便走了,那背影叫一個瀟灑。
胡師傑一走,四周的人立刻就散了。
蒼海這邊心下有些懷疑,拉住了李立成李大爺爺走在了隊伍的後面,等着人沒了,張口問道:“胡大爺爺這怎麼好像是特別痛恨這事啊?”
李立成說道:“這話就就老囉,以前你胡大爺爺家其實有機會起來的,那時候他爺在外面做生意,他有個三叔,這人聰明,學什麼都會,又得了一個異人傳授,賭技那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開始贏了不少錢……到了後來進了一個大場子,人家莊家那纔是高手中高手,不光是輸了錢,殺紅了眼之走,他三叔光把家業給輸了,還把媳婦搭上了,最後弄的你胡大爺爺他爺把鋪子和貨全賣了準備去贖人,帶着錢去接人的時候又遇到了土匪,一家七口全都交待了,只有你胡大爺爺他爹,那時候因爲吃壞了肚子,沒有跟上大隊伍才活了下來,你說他能不恨麼?”
“沒有想到還有這事?”蒼海咂吧了一下嘴,心道:怪不得老爺子這邊下手那麼狠呢,原來還有這故事。
回到了家裡,剛和師薇說了一句話,外面就有人叫自己。
“蒼二哥,胡大爺爺那邊叫你去商量事情”。
“好嘞!我等會就到”
蒼海衝着外面應了一嗓子,然後和師薇說了一聲便往村東頭去。
到了村東頭的時候,發現除了胡師傑和苗正偉之外,村裡的老人一輩人全都到了,包括三叔,魏老叔,反正每家每戶都有一人列席。
“海娃子來啦?找個地方坐下來!”
胡師傑衝蒼海來了一句,然後便衝着大夥說道:“人都到齊了,大家商量一下看看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現在地裡也沒什麼活可乾的了,大家也不能都閒着,年青人閒久了容易生事!”
苗正偉等胡師傑說完,張口說道:“我建議搞點兒娛樂活動,咱們現在物質生活算是提高了,但是精神生活上面還沒有任何起色,這次賭錢的事算是給咱們提了一個醒!”
魏長奎聽了說道:“苗書記,你是個有文化的,想到什麼您就說,我們這些人大字不識一筐的,誰會搞什麼精神不精神的玩意兒,這東西也就是電視上常聽說”。
苗正偉笑道:“簡單,多組織一些活動,像是什麼秧歌會啊什麼的,大家有什麼好想法只管提嘛,反正現在村裡的帳上也算是富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