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擊掌上位

陸千塵極其厭煩地停下了腳步,站在廠房門口,突然輕吐了一口氣,道:“對不起,我沒有在別人手下做事的習慣

再說,究竟是利用我打擊王添燦,還是專程來救我,你自己心知肚明!而我也不是個傻瓜!”

“哈哈,看來你的眼光挺雪亮的嘛!”

聞言,遊刃先是眉頭一蹙,他的心裡顯然十分不爽陸千塵說話的語氣,但爲了得到這麼一個實力戰將,他倒是很快地一笑而過。

略微沉默了片刻,遊刃揮了揮手,示意童千斤讓其他人先離開廠房,直到偌大的廠房退得只剩下他與陸千塵、胖九、童千斤以後才正色道:“千塵兄弟,你以爲今天的事情,王添燦會放過你嗎?

陸千塵淡然地轉過身,目不轉睛地盯着遊刃,輕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點就不勞你費心了,不過我倒是要提醒你,現在最好是乘勝追擊,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否則,等過了今晚,王添燦他們晃過神來部署好一切,那……你就不好過咯!”

“媽蛋的!陸千塵,我發現你就是一個給臉不要臉的傢伙,在遊哥面前裝什麼?有本事你去把王添燦那狗、日、的,打得措手不及看看啊!”

遊刃欣賞陸千塵,並不代表童千斤也是如此,只見他冷哼一聲,便毫不客氣地應道。

陸千塵臉色一變,陰沉的眼眸逐漸釋放出狂獅般的殺氣,狠狠地瞪着童千斤,令得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我要是做到了呢?”

陸千塵一字一句,依舊充滿令人心悸的囂張霸氣。

廠房內頓時陷入了沉默,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壓得人險些透不過氣。

遊刃微微色變,他跨出一步,護在了童千斤身前,漠然地擡起頭,迎向了陸千塵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眸,心中翻江倒海,異常複雜,像是在猶豫着什麼。

“這小子,不簡單呀!”

遊刃心中暗自稱讚,從見到陸千塵的那一刻起,對方所表現出來的氣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讓他會忍不住靜下心來想一想,這是一個剛從鄉下來的嗎?

同樣是身懷武技,當初他來獅城時,也不敢這般囂張霸道,更別說單槍匹馬,面對王添燦這麼多人,還能表現得如此出色。

這就像有的人天生爲王,行事殺伐果斷,不僅能夠審時度勢,而且能夠在危機之時獨當一面,擁有統領全局的魄力。

“也對,如果他不是這麼與衆不同,相信師傅也不會看上他,甚至傳授他武技!”

遊刃心中陡然泛起了淡淡的苦澀,他的出身也並不富貴,父母不過是在鄉下做着起早貪黑的買賣。

而他手下的弟兄也是如此,大多都是普通家庭的子女,三年來他們出生入死,一起拼殺,好不容易擁有如今的成績,絕不能輕易拱手讓人。

他不甘心!

憑什麼與兄弟們苦心經營的一切,到頭來卻要成爲王添燦這等二世祖,坐享其成的碩果!

“好!”

遊刃咬了咬牙便緩緩地上前幾步,此刻再次對上陸千塵的雙眸時,他的眼中豁然閃過一抹刮目相看的異彩,凜然道:“陸千塵!我記得與師傅分別時,他對我說過,遇到狂獅刀法、魔蠍短匕和閃蝶飛刀的話,都是自家兄弟,切勿自相殘殺。

能夠在茫茫人海與你相遇獅城,說到底,也是屬於你我之間的緣分,這樣吧,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這個“大哥”的位置,我可以讓給你。

不過,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必須以你的名義與王添燦宣戰,而且還要穩贏不輸,至於你身邊的這位兄弟身上有傷,我就先讓人幫你照料吧。

這麼做,也只是爲你找個上位的理由!有些事情,不用點破,大家都心照不宣。”

遊刃的話傳到童千斤與胖九耳中,讓兩人頓時驚呆了,片刻以後,童千斤喘着沉重的呼吸,緊握着雙拳不斷的顫抖,大聲吼道:“不可以!遊哥你瘋了嗎?”

在他心中,遊刃的形象是如此的高大威猛,三年來,跟隨遊刃霸着東一街到東三街,雖然只是少年團伙,靠着一些小販的保護費和廢品站的收入維持,但日子一樣過得那麼逍遙、那麼不可一世。

只是沒想到,堂堂漯河區十二條主街的小霸王,竟然會向一個初入獅城的鄉巴佬低頭。

一股肅然的殺氣與囂張的霸氣瞬間籠罩站在廠房內的幾人。

聽完遊刃的話,陸千塵由始至終的眼神都是那麼平靜,但仍舊讓人心中涌現出強烈的恐懼。

“千斤,冷靜點,別這樣……我……”

“哈哈哈……”

遊刃轉過頭看着童千斤,話到一半就被陸千塵的狂笑打斷。

“好!遊刃,我們一言爲定!”

陸千塵神色凜然,表面上看起來像被童千斤氣到了,纔會如此斬釘截鐵的答應,其實,在遊刃說出這段話的時候,他的腦袋就已經飛速地轉動,準確的說是在動腦思考。

在他看來,作爲男人,就要有一份事業,有一個夢想去追逐,去奮鬥。

經歷了這兩天的事情,特別是在遊刃與王添燦他們發生摩擦以後,陸千塵的思想已然開始變化,此時此刻,遊刃的話似乎讓他另闢出一條嶄新的道路。

也許,走這條路,會比腳踏實地快的多。

“幽若,爲了你!我選擇這條路,你不會怪我吧?”

“因爲……我想快點和你在一起,你在家鄉還好嗎?”

陸千塵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稍微平復思緒,便回頭看着胖九輕聲道:“胖九,你相信我嗎?”

“塵哥!”

胖九很怕死,他知道如果陸千塵一旦失敗,那他的處境就相當危險,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抖着腮幫子,點了點頭。

“嗨!你還不知道我胖九這個人一向膽小如鬼,從小到大,哪一次不是你在爲我做主的,這一次也不例外,就算被你賣了,做兄弟的,還得幫你數錢不是?”

胖九邊說邊走,來到陸千塵面前,擡起肥大的手掌在對方的肩上拍了拍,朗聲道:“有什麼想法,你就大膽的做吧!”

沒有華麗的詞藻,只有一個會心的眼神。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陸千塵與胖九四目相對,眼中精芒閃動,彼此的嘴角都勾起了一抹年少輕狂的弧度。

看着陸千塵與胖九之間的情義,遊刃心中猛然一震,對於讓位的決定又多了些信心,他三步兩跨地來到陸千塵面前伸出了右手。

啪、啪啪!

陸千塵心領會神,濃烈的王者之威在其眉宇間交織,他同樣伸出右手,與遊刃的右手相互擊掌。

這是一種許諾的方式,在道上,兩人一旦擊掌,那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絕不能反悔的意思。

“出來混,如果沒有兄弟,那根本無法生存,所以,這二十多個兄弟我十分珍惜,”

遊刃目光直直地盯着陸千塵,激動的道:“而我之所以會與你這般許諾,那是因爲佩服你的氣魄,你的手段,如果能夠在不損失一個弟兄的情況下戰勝王添燦,我遊刃第一個服你,心甘情願帶着兄弟們,喊你一句‘塵哥’!”

陸千塵掏出支菸,剛要點火的時候,遊刃已然掏出了打火機,不過,卻被他用手擋了回去。

“好!就衝着你這句話,我陸千塵就把你當兄弟,”

陸千塵吸了一口煙,目光輕掃了遊刃與童千斤,朗聲道:“在漯河區待着這麼久,或多或少對王添燦與洪澤霖有些瞭解,雖然我對道上的規矩知道的不多,但我卻明白一個道理——‘只有讓別人知道你的強大,才能不受欺負!’。

對於我們,混就是賴以生存的事業,假如,在籃球場、在這間糖果廠,在面對你和王添燦的時候,我沒有展示出實力,任憑你們欺辱,相信你也不會這般提議!”

陸千塵吸了口煙,眯着眼睛看了看遊刃與童千斤,兩人卻都低下了頭。

這一舉動讓陸千塵很激動,也很享受這種上位者的感覺,不過比起同齡人,遇到這種想都沒想過的好事降臨在自己的身上,沉穩的他,腦袋還算是保持着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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