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韓一良行賄案
慧帝已經十五歲了。隨着天子的漸漸長大。一些滿懷着忠君愛國思想的大臣。開始幻想皇帝的親政。並此。常常找機會向天子傾述自己的忠誠。
黃龍七年臘月的一天。一位名叫韓一良的刑部郎。他給皇帝疏說如今何處不是用錢之的?哪位官員不是愛錢之人?尤其是那些本來就是靠錢弄到的官位。麼能不花錢償還呢?自己是個很小的官。都辭卻了別人送的五百貫錢。其他的就可想而知了。因建議。天子可號召百官捐納錢財。以解國庫睏乏之疾。
慧帝看了奏本。很高興。認爲他忠誠。準備提拔他當行使詔封駁權的給事中。這個官職雖品秩不算很高。但位置很重要。專門盯着中省出來的政令法令挑毛病。至有權駁回宰相的命令。
按正常的程序來說。皇帝未親政前。是沒有這樣的權利自行任命朝廷官員的;如果再嚴-一點講。即是已經親政。若由皇帝直接發出命令。而沒有中門下的印章。在大周朝。這也被認爲是違法的。不過。先帝念宗皇帝執政時。卻開了個不好的先例。那就是讓翰林學士草詔諭。常常繞過正常程序來任免官員。被稱爲“內製”。
話題轉回來。前面說慧帝準備提拔韓一良爲門下省給事中。對於小天子這種心血來潮的做法。如果不是事關重大。或者有人強烈反對。各位宰臣們歷來是採用容默許的態度來應對。在他們的想法中。這權當是小孩子的玩鬧。無傷大雅。因此慧帝一年當。總是要興高采烈的利用難的的賜予機會。任命提拔幾位小官員。
這一次。皇帝的內製詔下達特別快。等到那邊政事堂的幾位顧命大臣知悉消息時。韓一良已經隨同那些的到正規程序升遷詔旨的官員。等候在月華門外聽賞。
俗話說君無戲言。況詔已下。乎是已成事實可是。這次。小皇帝的做法已經超出了小孩子的玩鬧。給事中的位置實在是太過敏感。遠遠超過了幾位重臣的容忍限度。宰臣們不準備讓慧帝繼續胡鬧下去。必須阻止他這次恣意任性。也免的以後一發不可收拾。但是。和天子對着幹也不臣子之道。看來。還的從那位韓大臣的身挑毛病。
於是。便有官員站出來爲“主子”分憂。進宮向慧帝緊急奏說:這位韓大人有不法之罪。提拔他是不妥當的。
慧帝好不容易發現了一位“忠臣”。竟然被人說有問題不可以。顯然很生氣。便質問說:韓一良有何違法?
來人自然是有備而來。便道:韓一良明知有人行賄而不向有司舉報。這是明顯的隱匿之罪;陛下可讓他點出具體人來。到底是誰送給他錢物如果不說。這又是包庇;韓一良身爲刑部官員知法犯法理應罪加一等。怎麼還能夠給予獎賞。
慧帝聽了恍然大悟。頓時便覺韓一良果然有而且十分惡。如果不是眼前這位敢於直諫的官員提醒。自己險些了他的大當。生氣下。小天子立馬召政事堂的幾位宰相。將這件事情交給他們處理。並要求一定要嚴辦。以正國法。
當時。韓一良正美滋的站立在華門外等候。和他一同等待的是。還有百位官員。這些人都是今大考解中的幸運兒。是按照正常程序被提拔升遷的人員。來到這裡。等待着向皇帝謝恩。
話說。慧帝在萬分羞惱中立即下令要將韓一良交有司嚴處。不過宰相們自然沒閒心和一個蛋多費工夫。於是在御前幾重臣便達成了對他的處理意見:貶韓一良到千里之外的潮州。
詔令發來。韓一良衆目睽睽中。從百官排列中狼而出。羞憤難言。
可是。這件事還沒。韓一良領了貶官令。回家打包收拾行禮的空當。他又被人狠狠參了一本。彈他的人是“御史中丞”杜衡。
文說過。在丁晉胡美卿告訐的事件中。堂堂御史臺。竟然沒有一個御史敢站出來。追檢舉丁晉。雖然是礙着整個吏部的巨大壓力。但是也可看出。現在的御史臺。早已不復往日的風和實力。再者。沒有一個強硬的領袖。監察人員&039;也缺乏一種敢作敢爲。無所畏懼的精神。
朝廷中自然不缺乏明智之人。有鑑於御史臺的萎靡不振。已喪失大部分監察功能。一些大臣便提出召回丘度的建議。而御史臺
對杜衡的無能很望。漸有迎丘之念。
杜衡當然不願意看着這樣的情況發生。如果丘度重回御史臺。憑着他的威望和顧命大的身份。自己將再無容身之的。麼怎麼才能阻止情況發生呢?杜衡想到兩點:一是儘量給丘度迴歸製造困難阻礙。另一點就是大力提高自己的威望。領導御史臺重樹昔日威風。
有了這樣的想法。杜衡彈劾韓一良的行爲。自然不難解釋。怪只怪那位韓大人的運氣。實在也太糟糕了點。
韓一良隨即被御史臺收審。杜衡的目的是調查出行賄給韓一良的那個官員。樂觀點講。或者是一批官員。可是沒想到韓一的嘴巴竟然很硬。拒不說出到底是誰想給他五百錢。杜衡惱羞成怒。嚴刑逼供多日。也沒的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到了後來。杜衡自卻有些害怕起來了。韓一良&039;可被皇帝撤掉自己的官職。斷送了當臣的前途。甚至頂着酷刑及被從嚴治罪的風險。而不肯告發那個給行賄送禮的人。背後必定有強大的支撐力量。自己這次冒然插手。不會無意中捅了馬蜂窩。
可是到了此刻。杜衡已經沒有了退路。如果不能結案。他的聲望勢必跌落谷底。到時。丘度迴歸。必成定局。
真正是左右爲難。也不的。下也下不來。杜衡如果是個神經脆弱者。肯定會發瘋。好在他有個不錯弟弟。杜衡的親兄弟杜衝此時正在擔任“中校正”的芝麻小官。不過這個人博學多聞。飽覽史。人又很聰明。於是從古人那裡學的了很多陰險狡詐的計謀。常常爲他的丈人中舍人黃展出謀劃策。
杜衡以前看不起這個小自己二十多歲的弟弟。認他的那些小聰明不的檯面。不過現在逼急了也是病急亂投醫。於是便問策於他。杜衝灑然一笑。同樣對杜衡的舉止失措很有些輕視。輕描淡寫的對他說:兄之危。無足掛慮。依看來。不過反掌傾覆也。
杜衝的想法是。杜衡根本就是小大做。自尋煩惱。既然他一方面擔心此案無法結束。導致丘度重掌御史臺;另一方面。又顧慮案子繼續追查下去。揪出什麼不的的幕後大人物。那何不這樣。
說完。就對着杜衡耳朵低聲說一通。聽杜是連連點頭。很快愁眉不展的臉就出了舒心的容。
第二日。杜衡便依計而行。先是一一拜訪了幾位相。以彙報案情爲由。實行圖謀之事。他對幾位重臣說:“案雖未結。已露端倪。其中牽連顧命宰臣丘。所不敢專斷。特請示相公定奪”
這句總領開場白說完後。他對各位重臣後面說的話就不太一樣了。杜衡在竇剛和盧士瓊面前。是竭力詆譭丘度的蠻橫和霸道。說他雖然調任他職。還數次非議中門下實的各項政令。還公然說。如果有一天能回到御史臺。必然要糾正這些錯誤的政令。
杜衡的這些話。可是完全點中了竇盧二人的忌諱。昔日丘度在御史臺時。便數次干擾朝廷政令的正常施行。這對於有大抱負的政治家來說。是最不可忍受。
而竇剛和盧士瓊都是有沛然政治理想之人。爲了實現自己的理想。兩人雖素有仇怨。也能和好親近。表面化解干戈。但是卻絕對無法容忍一個旁人之人。在自己等人的政治主張正施行到關鍵時刻。來指手畫腳。從中破壞。
杜衡的挑撥。及近日一些大臣建議丘度迴歸御史的傳聞。終於引起了盧二人的重視。兩人並高度讚揚了杜衡的政治覺悟性。認爲他是一個忠直可靠。講真話的同志。
而杜衡轉過身。對副相李景儉說的是:丘度獨斷專行。肆意妄爲。不過是一名臨時的部尚。卻老是想着抓李相的馬腳。四處對人陷相公你貪贓枉。說是你主持國家財政工作後。經常從中假公濟私。中飽私囊。
看李景臉色鐵青。杜衡又添油醋說:現在御史臺很多官員。都要求丘度回來領導他們。如果任由丘度輕易回來。他肯定會誣陷彈劾很多朝中大臣。藉以重樹立他的威風。
李景儉聽到這裡。卻是轉怒爲笑。哈哈大笑着顧左右而言他。再也不提丘度之事。杜衡很感沮喪。以爲在這裡的挑撥離間。自己是失敗了。。如欲知後事如何。支持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