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4驟生變故
短促而緊密的警報聲,在龍門島上空久久的響着。
方巧英象變了個人似的,臉色一緊,大聲招呼幾個丫頭趕快上車。
飛馳的越野車裡,方巧英向常寧解釋,這是龍門島十二種警報聲裡其中的一種,那是表明,有島外的不速之客登上了龍門島,要求全島立即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常寧笑道:“方姐,這個不速之客,不會就是我吧?”
後座的方方說道:“常叔叔,你這樣的不速之客,常常來我們龍門島,我媽一定天天都笑顏逐開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常寧的臉皮厚,可謂巋然不動,方巧英卻是臉噌的紅了,趕緊低了一下頭,以免被幾個鬼靈精怪的丫頭看破奧秘。
越野車經過龍門街時,果然街上少了悠閒的氣氛,路人的腳步都是匆匆的,快到縣委所在地時,還有荷槍實彈的民兵出沒。
方巧英跳下車,吩咐常寧帶着幾個丫頭到家裡去,不要出來亂跑,以免被警察和民兵錯抓,自己則急急的向街對面的縣委辦公樓走去。
常寧當然不敢造次,陸上的民兵早就沒有了武器,可這裡是全民皆兵的龍門島,執勤民兵們是二十四小時槍不離手的,按島上規定,凡外來的客人,一遇警報,必須待在指定的地方,否則,不論是誰,一律先行扣留。
不過,和四個豆蔻少女在一起,實在是件麻煩事,盛夏時節,只穿着那麼一點點衣服,就敢往叔叔身上粘,那可是隻能看只能想的禁區,動不得吃不得喲,你說難過不難過,尤其是常盈,四人中本屬最活潑的,可這些天她很是不高興,以前可是獨佔着常哥哥的,現在一下冒出三個競爭者來,再這樣下去,大好江山豈不白白丟失,仗着從小就認識的有利條件,一進屋便靠到常寧身上,哥哥哥哥的叫個不停。
四個丫頭中,大喬最成熟,在常寧面前保持了一定的矜持,方方的Xing格和方巧英大有不同,又認識常寧最晚,一碰上常寧的目光,就禁不住的羞怯起來,聯想到前些天母親說的和常叔叔那事,腦子還沒全面的接受,便自然而然表現得縮手縮腳。
只有小喬不甘落後,見常盈如此放肆,就奮不顧身的也撲過來,從後面摟着常寧的脖子,一邊撒嬌一邊嚷道:“常叔叔,這不公平,我們都叫你叔叔,憑啥常盈就能叫你哥哥。”
常盈聞言,更是往常寧的膝蓋上一坐,小腰一直小胸脯一挺,驕傲的揚起小腦袋,“咯咯,那可沒辦法,我都叫了十幾年常哥哥了,你們要是叫我常姑姑,我一定樂意接受。”
“不行,不行,常叔叔,你不是號稱點子大王麼,快想個辦法啊。”小喬不依不饒的搖着常寧的脖子。
但見大喬和方方也都點着頭,似乎很同意小喬的觀點。
“呵呵,丫頭們,聽我說麼。”香玉在前,酥胸貼背,常寧不得不打起精神,提高警惕,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你們都讀過歷史,常盈叫我哥哥,那就是歷史,歷史怎麼能改變呢,所以,你們首先得尊重歷史,然後,纔想着怎麼創造屬於自己的歷史,你們說對不對?”
大喬望着常寧,莫名的紅起臉來,輕輕的問:“常叔叔,你,你能不能說得明白一點?”
常寧撓着頭,想了一會說:“這麼着吧,我給你們舉個例子,比方說當初我媽在家的時候,大喬小喬的媽媽是喊她姐姐的,而我呢,卻又是叫大喬小喬媽媽爲姐姐的,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小喬搶着說道:“我明白了,就是可以胡亂的叫,那我和姐姐以後也可以叫常哥哥了。”
“哎,現在還不行,”常寧嚴肅地對大喬說,“你們倆得先回去請示媽媽,她同意了,纔可以叫常哥哥的。”
大喬和小喬同時的點着頭。
一直站在旁邊的方方,忽地紅起臉,望着常寧說:“我媽說,我媽說,我可以叫你常哥哥的。”
常寧一楞,心說方姐真是可人,多大方啊,“哦,那,那方方你以後就叫我哥哥了。”
方方紅着臉,更多的卻是驚喜之色,怯生生的叫道:“常哥哥。”
常寧“哎”的應了一聲,乘機在方方紅若鮮花的小臉上撫了一下。
有人開心有人惱,小喬不高興的噘起了小嘴,就連大喬也垂下了頭。
“嗯,這個這個,大喬和小喬麼,你們可以來個先斬後奏,到時候我去向你們媽媽解釋。”
“真的?”大喬和小喬異口同聲的問。
常寧義正詞嚴的說道:“君無戲言,君無戲言嘛。”
這場小Cha曲,可謂皆大歡喜,兄妹之情,讓幾位丫頭的人生,進入了新的篇章。
歡笑聲中,方方接起了電話,放下後對常寧說道:“常哥哥,我媽讓我們都到對面的縣委辦公樓去。”
常寧不敢怠慢,馬上起身吩咐起來,“丫頭們,去房間裡把兩包鈔票分一下,然後我們帶上七萬元過去。”
龍門縣的領導辦公室,和青陽的大有不同,簡陋矮小不說,根本就沒有裡外間之分,也沒有沙發沒有空調,除了羅海龍坐在舊式寫字檯前,其餘六大常委到了四位,均是坐在木板凳上。
對於常寧的七萬元捐款,羅海龍等人又是千感萬謝了一陣,然後讓他在方巧英身邊坐下,那可是辦公室裡唯一的一張藤椅,至於四個丫頭,當然被留在了外面。
看到幾個人的臉色不是很好,常寧便默默地等待着,既然這時候請人過來,肯定是有話要說。
細看郭騰飛時,他發現他的臉色極其慘白,眉宇之間頗有恐懼之色,心說不會吧,當過常務付專員的秘書,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什麼事情能讓他如此懼怕。
羅海龍和常寧坐得近,互相客氣的爲對方手上的香菸點上火後,羅海龍吸了幾口,才慢慢的道出了原委。
原來,龍門島上來了神秘的竊賊,咋天晚上把常務付縣長郭騰飛的家,翻了個底朝天。
組織部長向常寧解釋說,郭騰飛的岳父母住在鄉下漁村,昨晚郭騰飛帶着老婆和不滿兩歲的孩子,去了鄉下孃家,正好家裡沒人,卻偏偏在縣委幹部宿舍的家,就來了竊賊。
公安局長高洪生補充介紹道:“我們公安局技偵人員,已經初步對現場進行了勘查,竊賊有兩名,應該是昨天晚上午夜時分進去的,好象沒有明確的目標,樓上樓下都翻得很亂,顯然竊賊在騰飛家裡待的時間不短……可奇怪的是,我們陪着騰飛夫妻倆剛進行了現場覈實,他家裡根本沒丟什麼值錢的東西。”
常寧聞言,心裡一動,再向郭騰飛看去,卻見他的臉色比剛纔明顯的好多了。
這龍門縣之所以對一兩個小毛賊如臨大敵,用方巧英的話說,是因爲這裡本來就是路不拾遺的地方,公安局一年到頭,除了配合駐軍抓抓海防建設,維護海上漁場秩序,去每天的漁市和碼頭例行公事般的值勤,就是管一些鄰里糾紛、家庭矛盾之類雞毛蒜皮的小事,一年到頭連治安案件也很少,至於入室盜竊案件,已整整兩年沒有發生過了。
常寧心裡釋然,這裡的社會治安狀況這麼好,可竊賊卻偏偏闖進縣委領導的宿舍,難怪羅海龍他們要如此重視了。
高洪生望着常寧繼續說道:“小常,我們的民兵搜索隊,已經在西嶺海灘發現有人丟下的衣服,據我刑偵人員判斷,那些衣服很可能就是竊賊留下的,並由此推斷,那兩名竊賊,很可能就是昨晚從那裡上岸,並完事以後又從那裡撤離的,這說明,他們在海上,還有同夥駕着船接應……儘管,儘管我們估計竊賊已經離開了龍門島,但爲了保險起見,我們的公安人員和民兵,及部分駐軍官兵,還在繼續搜索之中。”
常寧微笑着說道:“羅書記,各位領導,你們一定是判斷,竊賊的真正目標是我帶的十萬元錢,所以,所以才把我叫過來的,對吧?”
羅海龍點點頭,“除此之外,好象沒有更好的解釋,我們龍門人都很窮,誰的家裡都不會有上百元的現金,陸上的竊賊最傻,也不會傻到跑來龍門縣作案啊。”
“沒錯,”常寧說道,“可是有兩點可以證明,竊賊的目標並不是我。”
“哦,小常你繼續說。”高洪生說道。
“一,竊賊要對我下手,完全可以在陸上動手,不會傻乎乎的來到有銅牆鐵壁之稱的龍門島,二,他們真要對我下手,那在騰飛家裡撲空之後,肯定會來到方姐家的,可他們卻沒有那樣做。”
羅海龍點着頭說道:“小常說得有道理,有海上接應的盜賊,肯定進行了精心的策劃準備,賊不走空,怎麼一失手就撤了呢。”
方巧英和高洪生他們,都微微的點着頭,表示同意常寧和羅海龍的判斷。
沉默半晌,常寧笑道:“郭兄啊,解鈴還須糸鈴人,該你說了吧。”
郭騰飛的身體一震,臉色又變得慘白起來。
常寧盯着郭騰飛,緩緩的說道:
“郭兄,其實,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你有很重的心事。”
宦海風雲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