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上的人都是一驚,難道說張一磊看到付罡庭勢大,見風使舵了?
劉馳卻不動聲色地喝茶。張一磊是他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跟付罡庭走的,假如張一磊那樣做了,那可就是違反潛規則了。張一磊能做到市委辦主任,絕對是不會犯下這樣的大忌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張一磊後面還藏有話還沒有說出來。
“我剛纔向大家彙報的只是關於這件事情的初步調查結論,因爲時間倉促,這個調查結論難免有些不完整不完善,所以現在就討論對楊金花同志的處理意見有點爲時過早。我的意見是,把這些材料正式移交給紀委,等紀委組織人員調查拿出結論之後,再來討論對楊金花同志如何處理是不是更有說服力一些?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按照付書記所說的那樣,不冤枉一個口碑很好的領導幹部啊!”
劉馳雖然沒有讓張一磊看過他收到的關於楊金花案件的翔實確鑿的材料,但是張一磊從經驗上就可以判斷出,楊金花的案件絕對不是扣一輛車那麼簡單,這裡面一定藏有很多事情。好吧,你付罡庭懷疑我調查的材料,那麼讓紀委牽頭重新調查總可以了吧?你楊金花如果真的是一塊響噹噹地金子,就不會怕紀委這爐真火來煉吧?
劉馳不動聲色地看了付罡庭一眼,然後依次環視了會場一週-^^他心中暗笑付罡庭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如果能聽從趙長風的意見,把楊金花調離法院。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了。可笑地是付罡庭有點過度狂妄了,既然一意孤行,那麼以他和趙長風手中掌握的那些材料,一旦移交到紀委。楊金花整個就算完了。
“我贊同一磊同志的意見。”趙長風沉吟了一下,說道。他本來是想給楊金花留一條活路,可是付罡庭欺人太甚。竟然一步退讓都不願意,那麼現在只能是見真章了。趙長風說道:“真金不怕火煉。如果正如罡庭同志所說,楊金花是一個好同志好乾部,那她應該經得起紀委的調查,罡庭同志,您說呢?”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付罡庭臉上,付罡庭就有些騎虎難下了。他心中盤算了一下,前兩天他已經和楊金花打過招呼,讓楊金花去做一些準備。把那些事情都抹平。雖然紀委書記秦曉明不是他地人,但是即使秦曉明下力氣去查,也查不到什麼東西吧?最多無非還是一個私開扣押車的問題如此興師動衆,最後只得出這麼一個結論,怕秦曉明自己都會有點垂頭喪氣吧?也好,就這樣辦吧。把這個問題拖一拖,再去做一些人的工作,到時候再在常委會上討論這個問題,也可以多爭取一些贊同票,總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金花離開法院,那樣不光是金花要鬧,別人還會以爲他付罡庭要失勢了,所以連情人都被別人整下了呢!
在心裡盤算了很久,付罡庭這纔開口說道:“還是劉書記定吧,我服從大家地意見。”
劉馳心中就很不爽,讓我定,卻又說服從大家的意見?這分明就是對我有意見嘛!
劉馳不看付罡庭。卻望向錢兆均:“兆均同志呢?你什麼意見?”
錢兆均沉吟着道:“我看讓曉明同志再查一查也好。”
“其他人呢?還有什麼意見?都說說嘛?”劉馳說道。
大家都沉默着。事情已經成了定局,這個時候說話反而不好。
劉馳等了一分鐘。見沒有人說話了,這才說道:“那好,就這樣吧,我看這件事情移交給紀委再查一查吧,曉明同志,你看呢?”
秦曉明說道:“我服從組織地安排。”
劉馳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就這樣定了。散會吧,曉明同志,一磊同志,你們留一下吧。”
其他人都起身出去,付罡庭一馬當先,臉上掛着微笑,如和煦的春風一般,心情顯得尤其不錯。
趙長風回到辦公室坐了一會兒,手機就響了起來,打開一看,卻是省機關事務管理局李恩華局長,他連忙按下接聽鍵,輕聲說道:“李叔叔,您好。”
“長風,你好啊!”李恩華笑着說道,“最近很忙吧?這麼久也不來家裡坐坐了。對了,靈兒前兩天打電話回來,還問你的情況呢。你是不是最近一直沒有和靈兒聯繫過?”
趙長風笑着說道:“李叔叔,您這是批評我了!最近我一直沒有回省城,所以也沒有機會到家去看您啊!過兩天我回去一定親自登門向你賠罪。靈兒我是有段時間沒有和她通過電話了,下邊的事情太多了。和美國之間又有時差問題,一忙起來,我幾乎什麼都忘了。”
“呵呵,下面工作都是這樣,具體而繁瑣,不過也很鍛鍊人啊!”李恩華笑着說道。
“唉,說起來還真是有點後悔呢!李叔叔,當初我在省裡的時候一直想到下面來,可是到了下面才知道,還是省裡清閒自在啊。”趙長風嘆了一口氣。
“好了,長風,你小子少跟我訴苦,我還不知道你?只怕擔子不夠重,什麼時候會嫌苦嫌累啊?”李恩華笑着說道,忽然間話鋒一轉,說道:“對了,長風,聽說邙北市打算上一套煤氣管網?”
“李叔叔,是有這麼一回事。”趙長風說道,“李叔叔消息可真靈通啊!”
李恩華笑了笑,說道:“我也是偶然間聽說的,怎麼樣,什麼時候開始建設?施工單位定下來嗎?”
趙長風搖頭說道:“這件事情剛剛開始討論,由於邙北市財政不寬裕,我們市裡打算讓施工方墊資興建,具體方案還在討論。怎麼,李叔叔有什麼好公司向我推薦嗎?”
李恩華說道:“一個朋友開了一家公司,規模很大,很有實力。他倒是有興趣做這個項目,託我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