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家世,憑條件,憑地位,在這個長歸市,甚至放眼到整個江南省,能夠配得上泗清清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人而已。
泗昊宇是個喜歡講究門當戶對的人,所以,纔有了與歷寧家裡的婚約,他是舉雙手贊成的,可是,自己這閨女一直就不熱心這樁婚事,現在又去做第三者,他想看看,泗清清甘願去充當第三者的人,到底是啥人。
當泗昊宇趕回家裡的時候,平連欣拿着一塊繡着龍鳳呈祥的棉手絹在擦拭着眼淚,雙眼紅腫得跟個桃子似的。
“阿欣,到底是怎麼回事?”,泗昊宇連鞋子都懶得換了,直接就朝沙發邊衝了過去,老婆閨女可是泗昊宇的心頭肉,這個在外面威風八面的軍分區司令員到了家裡可是有着柔情的一面的。
“昊宇,事情是這樣的……”,平連欣把吳子憶那裡聽來的話,以及自己閨女說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了一次。
泗昊宇越聽臉色越陰沉,當初,泗清清替李家康擋子彈的時候,他就很反感李家康了,憑什麼要我的閨女以命抵命,一個小鄉長,連根毛都不是,今天,得到了事情的真相,泗昊宇只差沒暴走了,習慣性的朝腰間摸了摸,發現配槍沒有帶在身上,不然,只怕泗昊宇立刻就會把李家康拉出去給斃了。
可是,在泗昊宇聽到李家康的女朋友是趙士前的女兒時,他立刻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了。
雖然地方上管不到軍隊,但是軍隊裡很多的退役軍人的安置問題都要經過地方,而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趙熹萊這個前軍委副主席,想都不要想,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這時,“嘎吱”一聲,泗清清如同一個沒事人一般,似一陣風一樣,走了過來。
“爸,媽,你們都知道了吧,什麼第三者,說得真難聽”
“清清,寧寧哪裡不好?放着眼前的人不要,去和別人爭,算怎麼回事!”,平連欣苦口婆心的說道。
“是啊,清清,聽你媽的勸,婚姻不是兒戲,喜歡和責任是兩回事”,泗昊宇也附和道。
“爸,媽”,泗清清凝神看了兩人一眼,說道“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所以我要勇敢的追求我的所愛”
“胡鬧”,泗昊宇終於忍不住了,兩眼一瞪,對着自己的寶貝女兒發了第一次火,不過,泗清清說的這話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生命本就只有一次,說出這樣的話叫他這個父親如何接受。
“爸,什麼事情都好商量,唯獨這件事情,我自己做主”,泗清清倔強的說道。
看着原本乖巧的女兒如同變了個人似的,平連欣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了,只感覺天要塌下來了一般,眼前一黑,昏倒在了沙發上。
“媽”
“阿欣”
兩人同時朝平連欣那挪了過去。
“清清,你媽都被你氣成這樣了,你怎麼那麼不懂事呢”,泗昊宇掐着平連欣的人中,懊惱的說道,心裡頭對李家康的厭惡增添了一分,這他媽的都是些什麼破事。
泗清清也急得眼淚水都要掉出來了,只是這回卻沒有頂嘴,心裡卻在計較,李家康,我爲了你付出了這麼多,你能夠知道嗎?
“嗚……”,平連欣緩過氣來,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着女兒和老公緊張的看着自己,只感覺一陣難受,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躺在沙發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手卻在不知不覺之間輕輕的掐了泗昊宇的大腿一下。
多年的夫妻,泗昊宇眼睛一轉就明白了自己老婆的意思。
“清清,你回房間裡呆着吧,我照顧你媽好了”
“噢”,泗清清順從的點頭,用手撫摸了一下平連欣的臉頰以後,朝別墅二樓走去。
等聽到二樓傳來輕微的關門聲後,閉着眼睛的平連欣一骨碌就爬了起來,說道“昊宇,清清這丫頭是着魔了,你趕緊想辦法,不然,真到後面可就無法收拾了”
“知道”,泗昊宇掏出電話打了起來。
十分鐘後,四名小戰士來到了泗昊宇的家裡。
“兩人一班,一個守前門,一個守後面的院子,一旦發現小姐要出去,不管任何原因,一率組織,除非有我的命令”,泗昊宇厲聲說道。
“是”,立得跟標槍似的幾名小戰士敬了個軍禮以後,分頭行動起來。
此刻,泗清清正躺在牀上,抱着hellokitty的娃娃,在那裡假寐。
“噔噔噔”,門外軍隊高梆羊毛皮鞋踏地響起的聲音,對泗清清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因爲她從小就是聽着這聲音長大的。
“討厭,居然關我的禁閉”,泗清清有些懊惱的在牀鋪上打了個滾,想都不用想,任何可疑的地方都會被自己的父親給監視嚴實了插翅難飛。
而在一樓的客廳裡,泗昊宇則找到了李家康的電話,播打了起來。
與此同時,李家康此刻才下班,剛回到家裡,發現家裡冷冷清清,連平常喜歡在家裡做些瑣碎的事情的母親都不在。
好在,有着溫泉供熱系統提供的熱量,讓房間裡溫暖怡人。
這時,“叮嚀”,電話響起。
李家康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個陌生號碼,但是他還是非常爽快的接了起來。
“你是李家康吧?”
“是的,您是?”
“我是泗清清的父親,我想和你談談,你馬上到長歸來,不然我斃了你”
然後,“啪”的一聲,電話被掛斷,李家康只聽得耳邊響起“嘟嘟嘟”的忙音。
“什麼人吶,張口就要斃人,上次怎麼沒見你要去把聶榮給斃了?”,李家康極其不滿的把電話丟到了一旁,對於泗昊宇的命令,他決定當作沒有聽見,縱然他是軍分區司令員的身份。
時間流逝,在晚上七點一十的時候,吳子憶拖着疲憊的身軀回來了。
“家康,還沒吃飯吧,媽這就去做”,吳子憶看着躺在沙發上的兒子,立馬就來了精神,自認爲替兒子掃清了一切障礙。
“媽,我吃過了,你去哪了?這麼晚纔回來?”,李家康問道。
“出去轉了圈,所以沒看時間了”,吳子憶乾笑了兩聲,然後就溜進了廚房裡,忙活起來。
十五分鐘以後,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李家康只聽到屋外的馬路邊響起了一陣急剎車的聲音,緊接着,是“噔噔……”,整齊的腳步聲響起。
“咣啷”一聲,家裡的大門直接就被砸開了,泗昊宇冷若冰霜的走了進來。
“泗司令,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李家康心裡極度不爽,搬家第一天就被人給把門砸了,說出去,那是個笑話,尤其是還是這個在外有着土匪之稱的泗昊宇更是讓李家康窩火,怎麼這父女倆都是一個德行。
“什麼意思?我要你立刻和我女兒斷絕來往,不然我真斃了你”,泗昊宇兇猛的說道,嚇壞了呆在廚房裡的吳子憶,這會她算是明白了,自己這麼去一弄,是惹到了大人物了。
“笑話,那你現在斃了我吧”,李家康懶得搭理泗昊宇,一個側翻,留着屁股對着泗昊宇,心裡卻有些懊惱,自己和泗清清之間的事情越扯越不清楚,需要一個了斷了。
“咔嚓”,惱羞成怒的泗昊宇拉響了槍膛,直接走過去,黝黑的槍口盯住李家康的腦門子,說道“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泗司令,我跟泗清清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這麼興師動衆的,別以爲我不敢去告你”,李家康一個骨碌爬了起來,有些東西,李家康能夠理解,但是,太過於霸道的方式,誰都不會買單。
“小子,你威脅我?”,泗昊宇見嚇唬不到李家康也有些心虛了,堂堂軍分區司令員拿着槍指着別人,要是傳出去,那可真要背處分了。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我跟泗清清只是朋友,信不信隨你,清清可能存在情感誤區,我們不見面一段時間,可能她想明白了,就好了”
“希望你說的話算數”,得到一個肯定答案的泗昊宇收兵走人。
“家康,嚇死媽了,怎麼這父女倆都是這樣,還好,媽今天去她家裡去對了”,吳子憶小聲的說道。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李家康是整明白了,感情今天的這鬧劇是自己的母親整出來的,真是哭笑不得,不過,也讓李家康開始審視起了自己的內心,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要做了斷了,大年初二,上京都,不管如何,都要把趙雨彤給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