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他們的精神寄託,自然不能當真。”金承龍覺得,黃戀紅所講的,除了小孩子,別的人大多都明白。
求的是一種心安理德,求的是一個寄託。
商人求財,得到了財富便靈驗了,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都會靈驗,而沒有得到財富並不代表不靈驗,而是在佛主跟前心不純潔、不誠心。
黃戀紅微笑說道,“阿龍,其實最早的時候修建寺廟,是用於大家的心神交流,佛教分了很多種,顯宗和密宗,又可分小乘佛教和大乘佛教等等,大類當中又分小類,每一個宗派都存在對佛學理解大同小異之處。每一個都教派都有領袖人物,都有他的主張和對世界的認識,我們每一個人,有權力選擇信仰,有權力選擇信奉佛教,有權力選擇與佛教某個領袖的思想一致。所以,到寺廟裡來並不是拜佛和求佛,而是來向自己的信仰致敬。”
金承龍點了點頭,明白了黃戀紅所講,來寺廟裡參拜的人,其實最早並非爲了求得什麼,爲了寄託什麼,而是一種精神上的崇拜,來看一看自己的“偶像”。
“紅姐,原來是這樣,我長見識了。對了,紅姐幾乎沒來過這種地方,今天來,是不是因爲最近對於佛教思想有一些心得,按您剛纔的說法,是對某個領袖思想的致敬?”金承龍問道。
“不是。”黃戀紅輕聲說道。
不是?金承龍有些摸不着頭腦了,既然黃戀紅知道佛教和寺廟最初存在的意義,爲什麼明明知道卻不是以這樣的目的而來呢。
黃戀紅說道,“遊山玩水放鬆心情罷了,集團的事情最近我也在漸漸放權,所以我得利用有限的生命享受生活纔是。對了,聽說最近你和安保公司一些經理聯繫得很緊密,是吧。”
集團旗下的安保公司總經理便是金承龍,不過安保公司下邊兒又有許多的堂口,每一個項目都有一個經理,那個經理的權力是極大的,手底下最少的有十五六個人,多的有**十個人,全是退伍軍人或是拳擊、武術運動員出身,拉出去便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金承龍只是掛名的總經理,偶爾給下邊兒幾十個經理開開會,傳達一些精神,講一些物業管理中新的規定,對於下邊兒的人,金承龍是沒辦法直接調動的。
金承龍能調配的,也就是集團裡四十幾名安保人員。
他確實最近在頻繁活動,因爲文寶集團的介入,現在安保勢力慢慢都要被蔡慶文給收編了,這可是金承龍不願意接受的。
他作爲剛子的接班人,暗中的勢力他纔是老大。
於是金承龍約了一些經理吃飯喝酒,想要鞏固他的地位,讓那些經理對蔡慶文保持距離,咱們兩家是在合夥,但不是我們必須聽你的話。
今天黃戀紅提到了這件事,金承龍也就承認了,“紅姐,也就是吃飯喝酒,聯絡聯絡感情,文寶集團和咱們安保公司合作,合作的方式也太粗暴了吧,什麼事情都由他們說了算,咱們都成替他蔡慶文打工的人了。”
金承龍發泄着他的不滿,現在他想知道黃戀紅是什麼態度,因爲蔡慶文的強勢介入,自然和黃戀紅的安排密不可分,也不知道黃戀紅究竟在想什麼。
黃戀紅說道,“合作的事情是我定下的,合作模式也是我定下的,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我會把集團的安保業務全部轉讓給文寶集團,以後由蔡慶文來做。紅色河山集團在這一塊的業務上,慢慢的全線退出。”
金承龍今天聽到了黃戀紅的準確說法,他心中突然被什麼東西堵了一般,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可是他的力量,爲什麼黃戀紅要把業務和人都交給蔡慶文呢。
過去剛子管理得很不錯,現在輪到自己管理了,本來自己可以擁有更大的權力,誰知道自己接替剛子之後,集團安保業務要被剝離了!
“爲什麼,紅姐您爲什麼有這樣的想法?紅姐別怪我多嘴,我不理解。”
金承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對實力是十分渴望的,在這個追逐名利的時代,許多人都削尖了腦袋想成爲人上人。
金承龍在一個窮苦人家長大,從小便飽受別人另類的目光,他發誓一定要強大起來,只能他看不起別人,別人只能對他尊敬,沒有人敢輕視他。
剛子的死讓金承龍興奮了很久,因爲他很清楚,他是剛子接班人最熱門的人選。
他努力做事,就是爲了進入黃戀紅的法眼當中,剛子憑藉的是忠誠,而他憑藉的是才華。
總算是上位成功,成爲直接聽命於黃戀紅的人,而安保公司的所有人也對他馬首是瞻,一時間金承龍春風得意。
他可志不在此,這只是一個開端,他要的是整個西川省的地下勢力。
不過一下子受到了巨大的打擊,黃戀紅竟然找了別人來接手安保公司!
如果沒有集團的幫助,金承龍想要在整個西川省打出名堂來,這根本不可能,而現在的情況是,蔡慶文完全接手之後,他便真的成安保隊的小隊長了。
黃戀紅說道,“你知道我爲什麼信任剛子嗎?”
“剛哥很忠誠。”金承龍回答道,“不過紅姐,我也同樣的忠誠,我也值得您信賴,我也可以和剛哥一樣,替集團和您賣命。”
黃戀紅笑了笑,目光盯着金承龍,金承龍感覺有些不自在的怪異,“紅姐,怎麼了。”
黃戀紅說道,“剛子忠誠,剛子把我當成了佛主一樣,我的想法便是他的想法,便是他想要全力以赴去做的,你呢,如果我是這裡的一尊佛,那你到寺廟裡來,爲的是什麼?”
現在黃戀紅講出了今天的真正來意,到寺廟裡來,就是要告訴金承龍,有些事情是她決定的,金承龍只能執行。
如果金承龍繼續在下邊兒攪亂自己的安排,那這寺廟裡可能就容不下他了。
金承龍是個聰明人,黃戀紅講出來他便懂了,心中苦悶無比,帶着憤怒,卻也無可奈何,不服能怎樣,他又也怎樣。
金承龍說道,“紅姐,我原本不知道一心向佛意味着什麼,過去以爲是拜佛、求佛,不過今天我明白了,是向佛致敬,我有着與佛主一樣的思想,那纔有資格進這寺廟。紅姐,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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