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家都表示了全力支持的態度,他也得有所動作,T該拿誰來開刀呢?
第一刀砍向誰曾思濤其實已經是想好了,不過,他沒有透露出來,甚至連李成全他都沒有透露,大家都看着他和張曉成將會上演一場什麼樣的好戲
張曉成也認爲曾思濤不會就輕易把他手裡的東西放出來,不曉得會給他來點什麼樣的猛藥。這個燙手的山芋他現在都一直不敢接,他一直拖着,沒有和曾思濤交接工作。葛玉書見他遲遲不動,免不了要把他叫去安慰打氣,給張曉成分析了一番曾思濤的弱點和短處,意思很清楚:曾思濤年輕,對於這些鬥爭沒什麼經驗,人年輕下面的人就會覺得不穩妥,就有機會,何況這些人曾思濤也就是剛剛接手不久,努力一把,完全可以拉過來,不聽話完全可以逐步考慮用人取代,他張曉成是具體分管的,工作這麼多年了,難道還不知道該怎麼做?
葛玉書是想把他的工作做通,張曉成是面上通了,可是心裡的疙瘩卻是一直沒有通,要是曾思濤那麼簡單就讓人給架空,王玉生還會把他放出來?要是真架空了,曾思濤去王玉生那裡一哭訴,恐怕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葛玉書這麼幹,還要把他也綁上,葛玉書後面有人,他後面沒人,讓他和曾思濤硬碰硬,他可吃不消,張曉成心裡對葛玉書有了看法,心裡不舒服,所以他給葛玉書說這事還是要多謀劃,要考慮周全,爭取一舉拿下,實際就是想繼續拖着,肥肉好吃,也要有好胃口才行,他還要看看曾思濤的反應,這事他還是想等等,沒想到他想拖,曾思濤卻等不住了,急切的想“交接”工作,主動給他打電話來,要和他談工作上的事情,這曾思濤這麼好說話,有這樣的高風亮節,太陽真會從西邊出來了,這事絕對不那麼簡單。但是既然曾思濤主動給他打電話,他也不能不去。
其實這事很簡單,曾思濤這般主動,也要讓大家看看,他也還是很講大局,很講團結的,當然不能拿到桌面上說的就是,張曉成一直不上門,看樣子也是感到很棘手,既然你不敢來,我就讓你來,他就是要從心理上壓倒他。
張曉成看着曾思濤,臉上的笑容顯得很親切,但是張曉成感覺他那笑容比別人形容他在楊家菜酒樓怒打“財政公子”豬腰子還可怕,和葛玉書走得近的人,爲了避嫌,自從葛玉書和曾思濤發生矛盾後,大家基本上都沒有和曾思濤單獨接觸過,到曾思濤辦公室也是極難得來一趟對於曾思濤的瞭解更多的是道聽途說,和平常的觀察。這真正一打交道,他才感覺到了曾思濤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曾思濤打量了他一眼,這工作交接很簡單,不像企業裡交接還要簽署文件交接之類的,這工作交接就是把情況講講,還有哪些工作需要跟進,那些需要注意的等等,曾思濤把其他情況一講,話鋒一轉,就談到企業改制問題上來,不但要繼續推進國有、集體工業企業的改制,還要讓張曉成抽時間陪他去經委、商業局、供銷社去調研商業流通領域的情況,他從國際國內的形勢,中央關於經濟和社會的大政方針政策,整個國家的經濟發展方向、再到四河慶東,最後落腳在龍江的經濟發展,很明確的講要在全區繼續深化和進推進企業改制,並且毫不客氣的批評張曉成動作遲緩,就只差說張曉成陽奉陰違了,曾思濤講了老半天,有點口乾舌燥的才停下嘴來,和了一口茶。他這是給張曉成一個下馬威:他在這樣方面有專長,想要插手他管的這一塊,張曉成你就不要做夢了。
張曉成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聽曾思濤講這些東西,聽完之後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也聽得很明白了,看曾思濤這架勢,那像是準備着乖乖讓別人架空的樣子,張曉成沒想到曾思濤如此強硬,張曉成幾乎就沒有插話的機會,哪裡是讓他來交接工作的,分明就是要給他上一課的。要陪着他去他原來主管的那些部門調研考察,要在商業系統也推進企業的改制、對他主管的部門改制工作沒有什麼開展進行批評,這是曾思濤表面的理由,他清楚曾思濤這是警告他,敢把手伸進曾思濤的地盤上,曾思濤就會連他的老本一起給他端了,他心裡發澀:這大家都想着架空曾思濤,不知道輕重的還羨慕他這個“接收大員”,看這樣子,曾思濤不但不想被架空,還想架空他牌在手。這事絕對不能操之過急,還是看看再說,張曉成緩了一口氣,笑着說道:
“思濤
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啊,思濤區長對於經濟建設方T識也是讓我歎服,企業改制是大勢所趨,只是下面有些人爲了部門的哪一點小利益,一直拖着後腿,這個事情我一定按照思濤常務的意思辦。我也很想有機會陪着思濤常務一起去有的企業搞搞調查研究,也好偷師學藝,跟着思濤區長學點東西……”
張曉成沒有和曾思濤硬頂的想法,委婉的表示了服軟,意思是沒有想染指曾思濤手頭工業經濟那一塊的意思,當然,他也不希望曾思濤插手他原來管的那一塊。
“曉成區長太謙虛了。曉成區長是知道改革地這個大局地。國家不改革。國家沒出路。企業不改制。企業沒活路。這個道理下面地人不是不懂。而是沒有大局觀。沒有把改革和經濟發展地關係搞得非常清楚。這樣地人觀念跟不上時代發展地步伐。因循守舊。落後於時代地人。必然會被時代所淘汰。就像企業一樣。在市場化地大潮中。優勝劣汰。逝者逝去。被滾滾地大潮席捲而去。不見蹤影……”
曾思濤語帶雙關。表情淡淡地說道。曾思濤地淡淡地語氣。聽在張曉成地耳朵裡卻是透露金屬碰撞地聲音。透露出森森地殺伐之意。這話裡雖然說是下面地人但是含沙射影。矛頭直接就指向葛玉書和他了。要不跟上“時代步伐”。也就是他曾思濤地時代步伐。看樣子要把他給帽子都給摘掉。這也欺人太甚了點。不過一想。也許曾思濤主要地意思是說葛玉書。曾思濤這樣說。可能也是徵稿葛玉書吧。。
其實曾思濤說那什麼“席捲而去。不見蹤影”。他本來想賣弄一下什麼“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不過是覺得這話太刺耳。才臨時改了一下。要是曾思濤說什麼“死在沙灘上”。估計會不會直接懷疑曾思濤要從上消滅他了。曾思濤沒那意思。他還沒有想着要摘掉張曉成地帽子。但是顯然他這話比他原來想地效果還要強大。看着張曉成有些難看地表情。曾思濤達到了他想要達到地目地。
“我相信以曉成區長地能力。做通下面地工作。企業改制地工作一定會穩步向前推進地。理順這些關係。也會給全區經濟地發展帶來更大地機遇。也能更好地實現喜峰書記和玉書區長提出地全區地經濟社會發展地目標。這可是龍江發展地大局啊。”曾思濤看着張曉成地眼睛說道。
張曉成也聰明瞭裝着傻。呵呵地笑着。點着頭。不接腔了。
兩個人地工作交接。張曉成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上。他也不知道這工作是交接了還是沒交接。心裡有點後悔。這交接地事情還是該吧葛玉書這個區長拖來。不然。他沒辦事情辦成。葛玉書恐怕也會對他不舒服。
張曉成着從何曾思濤辦公室出來,心裡也是窩火,風箱裡的耗子不是那麼好做的,葛玉書說得好聽,曾思濤年輕,年輕是年輕,可是搞起事情來比誰都狠,反正這事不能再跟着葛玉書的步調走,他現在也要穩起,工業經濟那一塊絕對不要去碰,就是萬不得已要碰,也要先和曾思濤打個招呼了再說,至於他自己手頭的,企業改制那不是一天兩天的問題,可以適當的吼一吼,表示一個態度就可以了。只要下面沒真動,葛玉書那裡也好交代。等張曉成回過神來猜愕然發現,這算什麼事,不但沒接手到東西,反而被曾思濤給將了一軍,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這算什事情啊。其他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去摘取勝利果實,這果實沒摘着,反而惹了一聲騷。指不定還會被別人笑話。
確實有人笑話他,張曉成從曾思濤辦公室回到他的辦公室後,其他幾個關係好的領導都溜達着到他辦公室,一看他的臉上根本沒有任何表情的樣子,覺得事情有些變化,一問起交接工作怎麼樣,他就支支吾吾苦笑,看樣子根本就沒有真正拿到手,沒有那個機會得到曾思濤手裡的“好處”的人,免不得會心裡幸災樂禍,恥笑張曉成一番,在葛玉書辦公室,葛玉書很不高興,一邊的上官二成,也覺得張曉成實在是太無能了,葛玉書都給他創造了那麼好的機會,居然被曾思濤搞得灰溜溜的回來。
只是張曉成是副區長,輪不到他這個zf辦的主任在張曉成面前指手畫腳。
他在心裡恥笑張曉成,根本沒想到,曾思濤對張曉成的那點動作,還只是大運動量前的熱身,真正的第一刀,要砍的就是他上官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