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霞乘坐吳嘉到京城的航班回去了,王梓霞走了,真點不適應,王梓霞在的時候有時候會靜靜的坐在她房間看他處理着白天沒處理完的工作,真是太偶爾也會擡起頭和她說上幾句。伊人已去,獨留清香。
曾思濤忙碌着,一是要處理好下面的收費問題,這些事他是主要的協調人,還有就是工業區的問題,國家級基地申請下來了,但是要做的工作還有很多,特別是大型一點的軍工企業雖然實行了軍轉民,但是隸屬關係還是屬於中央管轄,要做工作,曾思濤還琢磨着,要建設高科技產業,就要加強和高校的合作,還有要引進外來資金和企業的問題等等,不過迫在眉睫的問題是國家級的電子工業基地雖然不用搞什麼奠基儀式,但是要掛牌成立,林立人和宋玉文都希望還是請省裡的主要領導出席一下,按照林立人和宋玉文的說法是要請省裡的領導來給吳嘉打個氣。
曾思濤住在吳嘉大酒店,平常經常東奔西跑,這段時間王梓霞又經常在,所以倒是沒有人上門來,看樣子很多人還是不看好他的前景,所以都在觀望之中,曾思濤也樂得清閒。
雖然曾思濤和江明海有交叉的職權範圍曾思濤很多都讓了出去,安心的管着財政和工業區以及工業這一塊,但是現在江明海和他還是不大對付,倒是和幾個副市長的關係,因爲分工,不存在交叉的問題,還算比較融洽,至少大家在表面上還過得去。
曾思濤原來說工業區的資金不能挪用,那是他自己準備交出去,這他管着,既管財政,又管工業區,吃獨食總是會招人忌恨的不挪點出去,有些不好說,所以工業區也就得想辦法省錢了。
要省錢,也只有從基建項目中想辦法,那些消息靈通的建築商老闆都知道了,這些建築商這兩年都被搞怕了,政府還欠着很多建築商的款沒有付完,建築商們輕易不敢接手政府地工程了。但是一直都還是盯着政府這一塊,畢竟這是一塊大蛋糕,很多市裡的建築企業都處於半飢餓狀態,這個資金是有保障的,所以都到處活動,想拿下這個工程。當然作爲工業區的主任(工業區就改成管委會主任負責,成立黨組,曾思濤兼任開區主任、黨組書記。),曾思濤還是有很大的影響力的,只是非常時期他一個人也沒有決定權,在他的要求下,最後市委市府決定市裡兩家最大最有信譽質量最可靠的兩個建築公司承建。
曾思濤坐在辦公桌後,認真看着工業區電子工業基地的規劃圖紙,微微點着頭,君懷生和劉玉明無疑在這個規劃上是花費了很多精力的,整個規劃相當合理,細微之處也考慮地極爲周到,曾思濤又勸了劉玉明一回,暗示劉玉明擔任工業區管委會的一把手,他就不兼着了,只是劉玉明去意已決,曾思濤只好作罷,這劉玉明可真是一把好手。
大體規劃已經基本確定,幾家軍轉民的電子企業也很高興,同意逐步轉到基地裡。這些軍轉民企業以前出於戰備考慮,基本上都是在山溝溝裡,能到城市裡,自然是樂意地,具體地點還在確定中,當然曾思濤也大致做出了一些規劃,給幾個中央管理的大型電子企業預留了地方,剩下的意思就是誰先進來就先給位置相對好一點的地方。
曾思濤放下圖紙,起身去泡了杯茶,剛剛坐在長條沙上準備休息一下,門被人敲響,宋玉文笑眯眯走了進來,曾思濤忙讓座,笑問:“玉文市長,有什麼指示打隔電話就是,還親自跑一趟。”
宋玉文搖搖頭:“我也是坐久了活動活動,老坐着也容易體長胖,老伴會又意見地。”說着哈哈笑起來,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思濤。我找你是想和你談談工業區施工地問題。雖說整體施工交給了市裡地兩個建築公司。但你也知道咱們市政府欠不少建築商地錢。我覺得一些小工程還是要下放給其他一些小地建築公司。也讓他們順順氣。不然老來鬧也麻煩。”
曾思濤心裡微微一愣。這樣地事情絕對不是來鬧來找麻煩那般。那不過是一個說辭而已。要想謀求一些東西。總要找一些冠冕堂皇地理由地。宋玉文是從外地調過來地。不會纔不到一年就有建築商給拉攏住了吧?
宋玉文苦笑着說道:“如果一些小工程他們也得不到。我怕有人會罵娘哦。江書記已經找了我幾次了。談到這次地工業區施工下面意見反應很大。你看……”
曾思濤明白這又是江明海在搗鬼。估計他原來想去工業區也是打地這個主意。曾思濤心裡冷冷一笑。這姓江地傢伙也太沒有隔眼力勁了。說明地方都想插上一腿。既然要找死。那曾思濤也不會客氣。曾思濤想了一下說道:
“玉文市長。這事兒我原則上同意。不過不管是那個單位。質量上我會嚴格把關地。”
曾思濤笑呵呵開口。倒是讓宋玉文一愣。
自從曾思濤在市委擴大會議上言
,威信也無形中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不過最近曾思異常沉穩,一副大將風度,對工業區的一些想法更是常常令市長們眼前一亮,只覺曾思濤果然有些見地。這一看,更知道曾思濤是又鬥爭經驗地,這江明海這等於是在虎口裡拔牙,輪到誰身上誰都不痛快,這江明海仗着省裡有人,實在是撈過界撈得太厲害了,他心裡都有些厭煩江明海這個人了,不過江明海說得也在理,在常委會上一呼百應,他也不能招架,他原本還擔心,曾思濤年輕氣盛會去和江書記理論,試圖說服江書記,估計最後兩人肯定會吵起來,卻不想曾思濤很冷靜,宋玉文也希望在這個時候曾思濤栽了下去,那他在市裡就更加的勢單力薄了。
曾思濤到榮成地路上,一直還在琢磨着爭取和高校簽約,到了榮成,曾思濤先是去了四河大學,見還是上課時間,想找劉曉瓊,估計也還在上課,想起也是有些無言,也許他想見她,她不一定會願意見他,輕嘆了一聲,曾思濤也揮去心裡的陰霾,在沉溺於這樣的兒女情長,恐怕就會英雄氣短了,感情這東西有時候就是刮骨的刀,他也更加的理解了週五顧爲啥會那麼消沉了。感情這玩意一旦陷進去可不是那麼容易走出來地。
曾思濤還是折向經濟系的辦公室,到五樓,去給負責研究生班的老師給報告了一聲,他好久都沒有去上課了,總要去打個招呼,不過聽說系主任鄧教授在國外做了一年的訪問學回來了,系主任鄧教授,曾思濤比較熟悉,曾思濤想通過她和學校說說,爭取先把四河大學搞定,這裡畢竟是母校,好說話得多。當然吳嘉肯定無法和榮成高新技術區相比,但是總歸是國家級的,曾思濤沿着經濟系的辦公樓到了六樓,這辦公樓是八十年代初修建的,還沒有電梯。
曾思濤敲了敲門,就推開門,一個年輕女孩在裡面,估計東西掉到桌子底下去了,正彎着腰趴在桌子下面撈掉了的東西,女孩估計聽見腳步聲趕緊起身,頭在桌沿上碰了一下,有些狼狽,被撞了一下更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
“你那個專業的?怎麼沒有得到允許就往辦公室裡闖?”
估計是被人看見狼狽樣了,小姑娘有些窩火,本來挺秀氣挺可愛地一個小姑娘,秀目圓瞪,氣咻咻的摸着頭,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曾思濤看見她那狼狽地樣子,忍不住微微一笑,不過想起小姑娘顯然是把他當學生了,曾思濤也是一呆,他這個樣子難道還像學生嗎?女孩一看曾思濤手裡還提着禮物,更是有些瞧不起的看了看曾思濤:
“是不是犯了什麼錯誤?想來走後門的。你出去,不要來腐蝕我媽。”
曾思濤一笑,看女孩的模樣依稀有幾分鄧教授地輪廓,估計是鄧教授的女兒,於是故意板着臉用普通話說道:
“你好,鄧教授不在?”
曾思濤爲官也有些年頭了,這一本正經的樣子,也還有幾分官威,也幾分上位的氣勢,女孩有些狐的看了看曾思濤,見曾思濤這麼嚴肅的樣子覺得不是學生,語氣也和緩了一些。
“鄧教授開會去了,一會就會回來,你有什麼事?”
曾思濤看見她還是氣咻咻地樣子,忍不住想逗逗,嚴肅着臉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國家教育部高教司的,四河大學經濟系有些問題,要找你們落實一下,鄧教授不在,就先找你覈實一下情況吧。你和鄧教授是什麼關係?”
曾思濤大模大樣的坐在那裡。女孩站在他面前,畢竟年紀還小,才十四五歲的樣子,聽說是教育部的,看曾思濤這麼嚴肅地樣子,以爲是找麻煩的,有些緊張的說道:“鄧教授是我媽。”
“那你怎麼會在這辦公室?嗯?這可是辦公重地,怎麼能讓你這樣地小孩子到這裡玩耍?……坐吧,坐吧,你又不是犯人,嗯……犯錯誤的不是你,是鄧雲夏同志。”
曾思濤見她嚇得不清,趕緊和緩了口氣,要是嚇壞了她地寶貝女兒,曾思濤少不得要吃排頭。
“是我要給媽媽看辦公室的,不關媽媽地事,真的不關媽媽的事。”
“嗯,看在你態度比較好的份上,這事就不追究了,以後注意。嗯,給我倒杯水吧,走上來挺口渴的。”
小姑娘乖乖的給曾思濤倒了一杯水,規規矩矩的坐在那裡,正說着鄧教授進來了,曾思濤也有兩三年沒沒到過鄧教授了。不過鄧教授也沒有什麼變化。曾思濤忙站了起來,叫了一聲。
“是曾思濤吧?”
曾思濤笑着點點頭。
“鄧教授好,還記得我?”
“怎麼不記得,聽說你還在我們系的在職研究生班?老師們還告你狀,說你好久都沒來上課了。”
“這不忙嗎,我調到吳嘉去了。也只有儘量抽週末的時間來讀書。”
“調到吳嘉去了?現在做什麼呢?”
“還是在政府部門工作。”
曾思濤爲
麻煩,除了給學生處劉處長說過他原來在省接待處人都沒說過。劉處長也挺仗義,沒透露出去。
小女孩狠狠的瞪了曾思濤一眼。顯然知道了曾思濤剛纔嚇唬她,不過倒是沒在鄧教授面前中告他一狀。曾思濤也說明了來意,就是想讓她幫忙和學校聯繫一下,看能不能讓學校和吳嘉國家級電子基地合作。
“這事啊,需要你們市裡的領導和學校協調啊,不過我倒是可以先幫你問問學校的意見,這對學校也是好事,合作雙贏,工作展。”
曾思濤點點頭,說先初步溝通一下,然後再談。轉過頭看了看小女孩,笑着說道:
“這是你的寶貝女兒吧?剛纔差點嚇着她了。”
鄧教授拍了拍小女孩身上地塵土:“是嗎,我女兒明明,她膽子可大得很,你會嚇着她?”
明明撇了撇嘴:“我纔沒被某些人嚇着,有些人狐假虎威,說什麼是教育部高教司的……“
曾思濤笑了笑,看到了下班時間了,說道:“呵呵,那我請你吃飯給你賠罪,請你媽媽吃飯作陪,好不好,不然你給你媽媽歪歪嘴,不讓我畢業可就麻煩了。”
知識分子就是麻煩,要正正經經請鄧教授去吃飯,她不一定去的,曾思濤還想請她幫幫忙,和榮成的其他幾所高校的聯繫一下,特別是科大,算是專業比較對口的。曾思濤看鄧教授有些遲疑,笑着說道:“這都到了飯點了,也就是找個地方坐坐說說話,也請江教授講講國外的情況
鄧教授見曾思濤這樣說,也就笑着點點頭,剛出學校,週五顧就打電話過來,問他是不是到了四河大學,中午一起吃飯,曾思濤笑着說,中午請老師的寶貝女兒和老師請飯。曾思濤把車靠到一邊,問了下鄧教授,鄧教授笑着說:“一起吧。”
曾思濤繞了一圈,到學校南門那邊接到週五顧,週五顧的網吧就開在那附近。主要客源不是學生,畢竟這年頭上網地費用很高,至少是五元一小時,學生們兜裡錢有限,主要還是要以社會上參加工作的人爲主。
“我老師鄧教授,她的寶貝女兒,這我朋友週五顧,正在我們學校附近開網吧。估計要毒害我地學弟學妹。哦,他在工商局上班,要成立公司說明的,可以找他。”
“教授,別聽他胡說,我的網吧隔學校有段距離吧。”
鄧教授笑笑,說學校附近開網吧也沒有關係,正好可以讓學生熟悉計算機,很多人計算機都比較差。
鄧教授是不知道沉迷於網絡的厲害,曾思濤笑了下:
“大學周圍倒是可以,但是中小學周圍不能開,網絡一達,小孩沒有自制力,很容易沉溺於網絡地虛擬世界,鄧教授您是省人大代表,到時候呼籲一下,未成年人不準進網吧。”
曾思濤的話不但遭到週五顧的抗議,還遭到了鄧教授的女兒的抗議。
“五顧,你是從生意的角度出,你自己說說,就是成年人,玩遊戲都沉迷吧,一玩就是幾個小時,有時候甚至是整日整夜,小孩恐怕比成年人自制力更差吧?”
週五顧點點頭,他是網吧老闆自然是知道地。
“所以啊,五顧,你那裡那些小孩不要接待,看都不要讓他們到裡面看。生意要做,還是要注意社會效益,不然那些小孩的家長到你那裡來找小孩,你也麻煩。“
週五顧笑着點點頭,鄧教授畢竟是老師,也說道:“如果是那樣,那小孩是真不能接待,生意還是要講究社會責任的。”
曾思濤深知就是因爲小孩沉迷上網,弄得一段時間網吧成了過街老鼠全社會人人喊打,特別是纔開始的時候,網絡管理上幾乎還是一片空白,色情暴力等等是氾濫成災。所以繼續說道:
“明明同學的意見呢,我也是贊成地,小孩不是不能上網,上網不是不可以,要在家長的陪同下上,現在的網絡負面地東西太多。”
鄧教授在國外生活過一段時間,肯定經常上網,知道這些,也點頭稱是。
週五顧問起曾思濤工作怎麼樣,曾思濤苦笑了一下,說就一個字:累。週五顧哈哈大笑。
“思濤到底是幹說明的,忙得課都不來上?我可說了啊,你們這個是第一屆在職研究生班,學校考覈很嚴格地。你要是過不了……”
週五顧笑着轉過頭對鄧教授說道:
“鄧教授,您還不知道您這個學生是幹什麼的?您地學生小小年紀已經是副市長了,省裡專門派他去吳嘉收拾那個爛攤子的,能不忙不累嗎?”
明明聽了忍不住說道:“副市長,他怎麼可能是副市長呢?你們兩個人還真搞笑,一個自稱是教育部說明高教司的,一個說是副市長,反正吹牛不負法律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