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峰其坐在辦公室呆呆的想了好陣,到衆時候,他才心樣,泣個小天大的餡餅怎麼會落在他頭上,作爲記者,還是小有名氣的記者,他自然認得一些領導,但是這些領導多半隻是泛泛之交,這麼重要的位置,一般也不會推薦他吧。
而曾書記初到晉州主政,自然需要用信得過的人。而他怎麼救莫名其妙的成了曾書記信得過的人了呢?
林峰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這事也不能貿然去問別人。
林峰其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到底是誰推薦他給曾書記當秘書的,想不出來,他也就不再想了,這纔回過神來,這樣的大好事情還是應該給老婆打個電話,讓她也分享一下這令人激動萬分的喜悅,另外還得給張一龍打個電話,雖然張江林給他講了不少注意事項,但是很多他都還不明白,而張一龍是區委的秘書,這方面應該是內行,得找他突擊學習學習。臨陣磨磨槍。
林峰其拿出電話一看,這才發現電話還關着呢,早晨,他來見姜秘書長的時候,就把電話關掉了,大領導找談話,還有電話被打擾,那是態度不端正。
只是他剛一開機,短信的提示就不斷的響了起來,他還沒來得及看,就有人打電話進來。剛掛下電話,手機又響了起來,這一回是報社的辦公室主任打過來的,主任在電話裡不停的恭喜着他,說社長已經發了話,要給他開一個隆重的歡送會。
林峰其暗歎,信息時代,消息傳得可真快,他自己都纔剛剛知道,報社竟然全部都知道了。他想象着沈善良聽到這個消息時的表情一定非常的豐富,立即想大笑出聲。這麼多年來,沈善良一直壓制着自己。他大概沒有想到,自己終究還是有逃出他魔掌的一天吧?此時,他還真想看看沈善良見到他時,那張表情怪異的臉。此時,他幾乎可以肯定,整個晉州市,只要知道他電話號碼的人,估計都在不停的撥他的電話,能否撥通,所憑的不是交情,也不是通信信號的強弱,而是運氣。所以,當他每中斷一個信號時,立即有另一個信號擠進來,令他應接不暇。這些打電話的人,大多與他沒什麼交情,許多名字他甚至都沒有聽說過。電話一旦接通,人家卻像是他八輩子熟人一般,語氣極其熱情誠懇。他不勝其煩,卻又不得不虛與委蛇。可到最後,他問清楚對方是誰後,立即說對不起,在開會,便掛斷電話。
有幾個電話是區縣的領導打來的,這類電話是非常重要的,他想將對方的名字存入手機,可他剛剛開始操作,新的電話又擠了進來。
到了後來,林峰其幾乎想將手機扔掉。同時,理智又告訴他,這是絕對不行的,領導的秘書,手機必須保持二十四小時暢通,這是紀律。電話沒完沒了。甚至連中午時間都不消停。爲了應付這些電話,他連吃飯都放棄了,不停地接小不停地掛斷。
以前他曾經聽說在沒有程控電話的時候,接線員接電話因爲聽多了電話,耳朵會疼。他當時覺得這話太誇張了,現在才知道,這是真的,他的耳朵雖然沒疼,但已經麻了。有幾次,他煩得不行,真想跑到樓下對姜玉小奎說:,“這個工作我幹不了,我還是回去當記者
很多人都帶着熱情甚至巴結的口氣,若在以前,他肯定撈不到這樣的待遇,由此他想到很多人架子端得挺大,林峰其終於也更爲清楚的理解到爲什麼那些人架子端得那麼大,還有人願意去湊熱鬧,因爲那讓他端起來的是權力地位和金錢,也就是說,人是不會膜拜人的,他們膜拜的,第一是權力第二是金錢。
他原本想給老婆打電話,可現在他連摸電話的興趣都沒有了。下午的時候,電話依然響個。不停,林峰其已經沒有心情看號碼了,拿起就接聽。話也都是準備好的,等人家自我介紹之後,便告之對方,自己正在開會,便掛斷電話。可這一次,情況有點不同,對方說,終於輪到我了?
林峰其愣了一下,電話是張一龍打過來的,林峰其苦笑着說道:,“接了一天電話,頭都大了好幾倍,比喝了兩斤酒還難受,現在就算聽到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也覺得是噪音
張一龍在電話裡哈哈一笑:“這也難怪,畢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啊,孃的,誰都想巴結,我撥電話差點把手都磨起泡了才終於打通了
林峰其苦笑道:,“一龍,你哪裡知道,這事真不是人乾的。我變成了接線員
電話是張一龍打過來的,一接通,張一龍就在電話裡埋怨着他怎麼一直關機。“峰其,沒看出來,你這個傢伙扮豬吃虎,害我昨晚還大大的同情了你一番,你這傢伙太不厚道了,在我面前也一點口風都不漏
“我哪裡扮豬吃虎了?我上午本來想給老婆打個電話,再給你打個,電話的。
可直到現在,電話不斷,根本沒有機會
“我昨晚還在說你是一塊金子,早晚會發光的,不想發光來的這麼…”是米草四射,你不管怎麼樣,我們兩個苦哈哈,你尉脫離苦海了,而我依然還要在苦海里掙扎,晚上你請我吃飯。
安慰一下我這顆受傷的心吧
雖然隔着電話,但是林峰其也能體會到張一龍的心情,或許正是張一龍的安慰,讓讓他沒有在報社過得很不舒心的時候,雖然過得很是苦悶,但是沒有自暴自棄,變成一個頹廢的混日子的人。
林峰其想了一下說道:“只要書記沒事,晚上一起吃飯吧,你在區委也有些時日了,有些經驗你還得給我這個新丁傳授傳授。但是我也說不準今晚一定能行,你知道的,當秘書,時間就不屬於自己了
“那到是,你有時間就給我打電話,我知道你會很忙的
林峰其和張一龍通完電話,纔想給老婆打個電話,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林峰其拿起話筒,說了聲你好,傳來的卻是一個渾厚的男中音。“是小林,林峰其嗎?,小
這個電話有些不同。以前,幾乎所有人都叫他小林,或者叫他林大記者,可今天一整天,在電話裡,叫他小小林的,還沒有一個。現在遇到一個叫他小林的,他還有點不習慣,便說,是的。我是林峰其,請問你是哪一位?
“我市政府塗學義
林峰其第一時間並沒有想出對方的身份,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沒料到。塗學義可是常務副市長,曾經一度很有實力競爭市長的,只不過以誰都說不清楚的原因輸給了石東昇。塗學義是防汛指揮部的常務副總指揮,每年汛期是塗學義最忙的時候,林峰其也都會在每年跑抗洪新聞,所以,在所有的領導中,他最熟悉的,應該就是塗學義了,但是這種熟悉,很難說交情,因爲彼此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林峰其忙說道:“塗市長,您好。”
“恭喜你啊,那天有時間,一起去”我有點事情找書記,請你轉一下曾書記
林峰其知道,當上市委書記的秘書之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