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病情
怎麼說也是自己的生日，早上上班比較匆忙沒有吃上長壽麪，晚上下班後陌歸特意煮起了麪條。麪條煮好了，上面還加了蔬菜，火腿荷包蛋。端到桌子上，然後坐好雙手合十虔誠的許了一個願望後才吃起來。感覺味道不錯，正吃着手機響了，是路更寒。說起來路更寒很久都沒有給自己打過電話了。
接起電話先叫了一聲，“路叔叔。”
自從他和袁知夏交往之後陌歸又改回了路叔叔的稱呼，總覺得再直呼他的名字不太合適。
“有什麼事嗎？”
“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樂。”聲音一如既往的聽不出悲喜。
“謝謝路叔叔，難爲你還記得。”
“心想你應該在和寂泊慶祝，沒打擾到你們吧？”
“哦，沒有，剛切完蛋糕，他正在做菜呢。”
“那就好，你們繼續吧，先掛了。”
“謝謝路叔叔，替我向知夏姐問好。”
“好，再見。”
陌歸還沒有打算把自己和王寂泊的事情告訴路更寒，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不應該再爲這件事煩心。心想他也應該馬上結婚了，等一切都平靜下來再說吧。
過完了生日，天氣越來越暖，陌歸的心情也隨着慢慢恢復如前。心裡想着感情的事先丟到一邊吧，好好工作纔是正事。只想多攢點錢，到時候換個大一點的房子，等爸爸出來後兩個人相依爲命。午餐時，忽然想起來後來是爸爸的探視日，於是心想着回去要調工作計劃。還沒吃完，助理佳佳急急地跑了過來。
“總監，快回去，辦公室電話，有人找，很急！”
顧不得問什麼事，匆匆趕了回去。接起電話，“喂，哪位？”
“陌歸是我，路更寒，先別問什麼事，趕緊到公司樓下等着，我馬上過去接你。”
語氣很急，不等陌歸再開口電話就掛斷了。臨時向上司請了假把事情交給助理後匆匆下了樓。
剛到樓下，路更寒的車已經開了過來。看見陌歸，路更寒停下來。
“陌歸，上車。”
陌歸乖乖的上了車，不知道要先問什麼。過了幾分鐘，陌歸才稍微平靜下來問路更寒，“我們這是要去哪？”
路更寒臉色很不好，這讓陌歸感到害怕。
“我們到底要去哪裡？”
“陌歸，”路更寒開着車看了陌歸一眼，“你先彆着急，你只要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着你。”
“快說什麼事！”
陌歸受不了了，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什麼。
路更寒只好儘可能平靜的開口，“剛剛監獄給我打電話，說你爸爸生病住院了，現在在K城醫院，具體什麼情況要過去才知道。監獄說給你打電話打不通，纔打到我這裡。是不是手機沒電了？”
後面的話陌歸根本沒聽進去，腦子裡只記得一句話“爸爸生病了。”至於什麼時候到的醫院完全不知道，直到被路更寒從車裡拉出來才發瘋似的裡面跑去。
路更寒緊緊地跟在陌歸後面，醫院人很多，跌跌撞撞的找到手術室，看到監獄負責人還有獄警在門外站着。和負責人瞭解情況後才知道周墨非在工作中突然暈倒，然後不省人事，現在正在裡面檢查搶救。陌歸的心緊張成了一團，卻只能和他們一起在門外等着。
時間慢慢過去，陌歸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她不敢去想萬一爸爸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她接受不了。難熬的兩個小時過去了，爸爸終於被推了出來，陌歸撲了過去。醫生說命是暫時抱住了，可具體情況要等檢查結果全部出來後才能確定，初步懷疑是肝癌。
因爲病人身份特殊，被轉入病房後，只有直系親屬可以陪護，所以只能陌歸自己進去，進出有門口獄警把關。看着全身插滿管子的爸爸，陌歸不知道該做什麼，自己又能做什麼。只是坐在旁邊一直看着，看着。
此時路更寒在外面等的也是着急又心疼，着急的是自己不能替陌歸分擔點什麼，心疼的也是陌歸。周墨非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一直坐到病房裡暗了下來，陌歸纔回過神來。想着路更寒還在外面等着，這才起身出來。
“路叔叔，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這裡我守着就行了。”
路更寒當然不同意，“這不可能，我怎麼能把你自己丟在這裡？”
“不是自己，”陌歸喃喃的說，“不是還有我爸爸嗎？”
一句話讓路更寒的心疼的彷彿揪到了一起。
“對，還有爸爸。你還沒吃飯，我們先去吃飯吧，或者我給你買來。”
“我不餓。”
“不餓也得吃，你不想爸爸還沒醒過來自己就先倒下吧，以後還得靠你照顧呢！”路更寒溫柔的像是在哄小孩子。
“好。我在這等着，我怕爸爸待會醒過來找不到我。”
“我馬上回來。”
雖然沒胃口，陌歸還是強迫自己一口一口把飯嚥了進去。吃過飯，兩人在病房外長椅上坐着。
“路叔叔，你快回去吧，不然祁叔和知夏姐該着急了。”
“我今天不回去了，剛纔已經打過電話了。”陌歸看向他，路更寒顯得很平靜。
“這樣不好，你還是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如果有什麼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別跟我爭了陌歸，你知道我不會走的。”路更寒顯然更堅持，陌歸選擇放棄。
“謝謝你路叔叔。”
路更寒看了她一會說道，“你怎麼不叫我路更寒了？還有我說過陌歸，不用和我說謝謝。”過了一會又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問陌歸，“你手機應該是沒電了，用不用我幫你通知寂泊。”
“先不用了，”陌歸搖搖頭，“他最近挺忙的。”看陌歸情緒不對，路更寒沒有再問。
兩個人又坐了會，後來路更寒跟陌歸拿了鑰匙幫她回家拿一些明天要用到的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手機充電器。路更寒很快就回到了醫院，陌歸簡單洗漱後進了病房陪着爸爸，路更寒還是坐在門外長椅上陪着她，就這樣過了一夜。
第二天檢查結果都出來了，醫生拿着病例告訴陌歸已經確診了，肝癌晚期。陌歸不敢相信還跟醫生解釋着“是不是結果出錯了，我爸爸身體一直很好，上個月見他他還說沒有什麼不舒服呢，這不可能，不可能。”
見她情緒有點激動，醫生詳細的跟她解釋道“再早起和中期不發病也是……”至於說的什麼，陌歸根本不清楚，要不是路更寒在旁邊扶着她，她覺得自己應該會直接倒下去。
“陌歸，陌歸，我在這裡，你不用怕還有我。”路更寒扶她坐下，抓着陌歸的手不停地安慰着她。
陌歸只是雙目無神的看着前方，並不回答他。坐了好久好久陌歸才起身，慢慢的朝病房走去。路更寒在後面輕輕地問：“陌歸，要不要我通知王寂泊？”
“不用！”
臨近中午的時候周墨非終於醒了過來，可是按醫生的話說就是時間不多了，不確定什麼時候就會。現在能做的也只是盡人事，知天命。陌歸輕輕地摸了摸爸爸的手，不停地叫着“爸爸，爸爸。”周墨非只能看看女兒，卻說不出話。
“爸爸，你生病了，不過沒關係，醫生說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我會一直在這陪着你。”陌歸輕聲的安慰着爸爸。
醫生說爸爸的情況現在基本穩定，暫時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因爲路更寒也在這裡守了一夜，家裡也着急，公司還有一堆事情等着她處理，陌歸先讓他回去了，自己照顧着爸爸。
晚上路更寒又過來了，帶着祁叔煮的晚餐。周墨非已經睡着了，先吃過飯，路更寒帶着陌歸回家休息。到樓下後，陌歸讓路更寒回家休息，路更寒不依。
“路叔叔，我都已經回家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醒了我會自己去醫院，你不用擔心。”
“陌歸。我就上去陪你一會，你睡着後我就回去。”路更寒還是不放心，他怕陌歸萬一會出什麼事情。
“不用路叔叔，我不是小孩子，一個人沒問題。”
路更寒還是不答應，“陌歸，我們不是朋友嗎？我只是想陪你一會而已。”
沒辦法，陌歸只好往明白了說。
“路叔叔，這兩天已經很麻煩你了，我已經28歲，有些事情應該自己承擔。還有知夏姐應在在家等你，我們這樣不合適。”陌歸說完，路更寒不再反駁。看陌歸上樓後開車離去。
雖然陌歸沒說，路更寒也能感覺到她和王寂泊之間發生了什麼，至於事情到底有多嚴重，他就不得而知了。陌歸說的沒錯，這麼做確實不合適，對於她，自己的身份實在是太尷尬。陌歸有男朋友，自己家裡也有等着自己的未婚妻。
可是自己卻控制不住的想去靠近她，安慰她，照顧她，這種想法真是不應該。回家後，袁知夏並沒有多問什麼，路更寒昨天也告訴了她陌歸爸爸的事。對於路更寒的所作所爲，袁知夏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依舊幫他熱了牛奶，放好了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