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益居醒來已有三日,而林敏清卻依舊沒有醒過來,公主便把宮中的張御醫請來爲林敏清診治。
李益居焦急萬分,在房外徘徊不定,魏斬龍安撫道:“益居兄稍安勿躁,林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李益居哪裡聽的進去,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
終於漫長的等待結束了,公主打開了房門,李益居箭步衝進去,緊緊的抓着御醫的胳膊問道:“大夫,敏清怎麼樣了?”
公主在一旁看着急切的李益居,已然感覺到了,那個對她一見鍾情的益居哥已經不一樣了,他已經感受到了林姐姐的愛了,已經長大了,成熟了,那個爲她佈置漫天白雪的益居哥已經不可能再變回從前了。
被李益居搖的渾身快散架的御醫顫抖的回答道:“李少俠,老身頭暈了,你快放開老身吶…”
李益居立刻放開眼前這個已過七旬的老人,焦急不已:“你倒是快說啊。”
張御醫摸摸白花花的鬍鬚說道:“小姑娘身體此時虛弱至極,昏睡多天,這病症到是無可擔憂,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在這樣昏睡下去,不進食水,怕是會拖垮身子。”老頭自信滿滿的分析道。
李益居扯着他的衣領道來:“老頭兒,你耍我?這些我也知道!”
魏斬龍急忙阻攔下着急的李益居,李益居這才放開他。
張御醫咳嗽了幾聲:“李少俠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無妨無妨…要救這小姑娘只需幾副藥便可以了,但是,老夫在診脈中發覺小姑娘體內有股寒氣在遊走,怕是這藥喝下去會被這股氣堵回來。”
“那怎樣才能讓藥起作用呢?”公主也有些着急問道。
“公主切勿心急,待老身慢慢道來。”御醫安撫道。
“張御醫請說。”
張御醫挽挽衣袖說道:“傳說那天山的天池爲人間特有的仙靈之地,那天池底生長着一種藥草,名曰柏烏草,這柏烏草終年吸取着天地精華,每隻必經過七七四十九年的生長方可成型,李少俠,那天山距離長安約幾萬裡,就是來回也得一年半載,到時恐怕是…”
李益居聽後似乎稍稍放下心來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了,我現在就去找這柏烏草。”
張御醫寫了幾副一些補藥的方子後便回去了。
冷風在窗外無情的咆哮,冬日稀疏的陽光穿透窗子照在林敏清的臉頰上,略有些暖意,李益居輕輕的把林敏清露在外面的手臂放回棉被裡。
“益居兄,那天山我知道,的確很遠,你…”魏斬龍還是不放心。
李益居微微笑笑道:“斬龍兄,放心吧,我曾學過軒劍真人的御劍術,可日行千里,三五日便可回來。”他又將目光移向一邊的公主道: “公主,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就要麻煩你和斬龍兄了。”
公主也微微笑笑,柔聲回答:“李公子放心吧。”
……
剛走出客棧,無限的寒意便侵襲這李益居的全身。
“益居兄,請留步。”魏斬龍從客棧內跑出來停在他面前,李益居疑惑不已。魏斬龍笑道:“益居兄,我同你一起去吧。”
李益居推脫道:“多謝斬龍兄的好意,皇上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你還是留在這裡把,這件事就無需勞煩了。”
寒風將李益居額前的髮絲吹散,雙眼炯炯有神。
魏斬龍拍拍他的肩膀:“益居兄,可否給魏某些時間與你談談?”
李益居收回了剛剛急切的心情,輕輕的靠在客棧的柱子上沒有作聲。
“其實,我瞭解你此時的心情,你不讓我幫忙,是因爲怕連累我,怕我也會像策之兄一樣,對嗎?”魏斬龍問道。
李益居依舊沒有回答。
魏斬龍又說道:“益居兄你不用覺得對不起任何人,相反,魏某倒覺得你對得起所有的人,你爲了公主不怕艱險的去奪聖燐劍,現在又爲了林姑娘不遠萬里去天山…”
李益居苦笑了一聲:“那又怎樣?這都是我造成的…他們都是無辜的…該死的人是我…”
魏斬龍卻搖搖頭說道:“何必何必,益居兄,這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你知道愛的另一種境界嗎?”
李益居疑惑道:“愛的另一種境界?”
“嗯,愛的另一種境界不是擁有,而是成全,大愛無邊,只有成人之美,那纔是真正的愛,策之兄和林姑娘既然決心跟隨你那便無悔,這是他們對你的愛,策之兄的友愛,林姑娘的鐘愛,你爲何不能成全他們呢?”魏斬龍說道。
朱雀街的行人漸漸的稀少了,有些熱鬧的街市此刻失去了往日的生機,李益居望着天空參悟着魏斬龍口中所說的“成全的愛”,沉默許久。
“斬龍兄,你很像策之。”李益居從沉思中醒過來。
魏斬龍聽後略有惋惜道:“唉…只可惜策之兄這樣英年早逝…天命難違啊。我們也不能氣餒,化悲憤爲力量,早日平掉喪屍之災。不早了,益居兄,該出發了。”他又朝李益居淺淺一笑,將手掌伸到李益居面前。
李益居點點頭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說道:“路荒遺嘆,足跡欣慰。今日一言,謹記一生。”
“風花雪月,不敵君酒。今朝一別,只待重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