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嘉靖年間,明世宗朱厚熜極其迷信道教,一心鑽研煉丹之術,以求長生不老。終日不上朝,奸臣嚴嵩把持朝政,結黨營私,殘害忠臣,朝政日益腐敗.不少地區又遭天災不斷,洪澇旱災弄得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成千上萬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嚴嵩不顧百姓死活欺上瞞下將賑災白銀據爲私囊,以至天下蒼生白骨成丘,爲了徹底掌控朝中大權,嚴嵩想盡辦法讓聖上遠離朝堂,拉攏朝臣與自己同流合污,謠言道,天災乃是天神發怒,若要平息天怒必須選一聖地建造一座天帝殿,由得道高人開壇作法祭拜天帝,聖上只要在天帝殿住上幾年,必定得道成仙,永享萬年,保我大明萬代永固。
朱厚熜一心只求長生,迫不及待地要求嚴嵩建天帝殿,尋得道高人。
次日,嚴嵩便帶了一位身着道袍、手執拂塵的道長晉見皇上,道長穩步到朱厚熜跟前,用道家禮儀行了個禮,“貧道祝聖上萬壽無疆、永享天年。”
“嚴愛卿,這位是……”
嚴嵩回道:“皇上,這是爲臣給您從崑崙山請來的修道高人——雲空道長。”
“哦,是嗎!那朕可要拭目以待,看看道長的道行高到何等境界。”朱厚熜有些懷疑道。
雲空道長微微一笑,從長袖掏出一粒紅色丹丸一口服下,轉眼間,原本五十左右的人一下變成白髮老翁,滿臉皺紋,須長三尺。
衆人驚歎不止,朱厚熜大驚失色,“道……道長這是爲何?”
“皇上,不必驚慌。”說罷,又掏出一粒白色丹丸服下,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雲空道長由白髮老翁變成一個英俊年少的小道士。
經此番表演,朱厚熜對雲空可謂全心信任毫無懷疑,迫不及待地道:“請道長速速給朕煉製長生丹藥,不管道長需要何物,朕定當滿足。”
嚴嵩朝雲空道長默默點頭,使了一個眼色。
雲空奏道:“皇上,練制丹藥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方可達到長生境界,修成仙身.”
朱厚熜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得到長生仙丹:“好了!好了,道長需要什麼但說無妨,朕都答應。”
雲空微笑着點點頭道:“貧道爲皇上選定一個修身煉丹的人間仙境,它完全具備天時地利人和,就是三江鎮,那裡有一座紫雲山,待到天帝
殿建成之時,就是聖上修仙之時。”
朱厚熜心內大喜,毫不猶豫地下旨讓嚴嵩全權處理建造天帝殿一事,殊不知自己的一句話又將給蒼生帶來一場怎樣殘酷無情的災難。
三江鎮位於山西東南部的一個小城,山高地闊、四季如春,風景迷人,三條大江分別穿城而過,延伸至各大州府、縣城;三座白玉石拱橋架在清靈靈的江水之上,江面來來往往的大船小舟多不計數,水路暢通,碼頭衆多,靠着方便完善的運輸條件買賣交易十分得心應手,這裡的人們過着充實無憂的生活,城內也是一片繁華景象。在百姓眼裡最爲看好的還是城外五里的紫雲山,山高達千米,懸崖峭壁,雲霧繚繞,古木叢生,茂密的樹木常年青枝綠葉,新鮮純淨的空氣蔓延方圓百里,一年四季如春,給人類大地孕育了無限生機,就因有這座奇山,才造就這一方的淨土,堪稱之人間仙境。
然而,人們卻不知在這人間仙境將要發生一場極爲殘酷的災難。
數日後……
晌午,城中突然喧嚷不止,官兵發狂似的見到壯漢就抓,百姓驚慌失措在城內逃竄,反抗者則慘遭毒打,原本平靜安詳的三江鎮在一瞬間變得雞犬不寧,狼藉不堪。家家關門閉戶,人人大門不出,如同一座荒涼的空城,被抓去的壯丁全部被迫上了紫雲山修建天帝殿,接連三日的抓捕,城內的壯丁所剩無幾.
城內死氣沉沉,城外卻聚集了無數從各地流竄而來的災民,長途跋涉加上飢餓使他們迫切地想進城尋得一點食物.
“報!馬大人,大事不好!”一名守城將士驚慌衝進馬府。
正在全神貫注研究天帝殿建造指示圖的知縣馬黔,忽的扔下圖紙,厲聲道:“大膽,沒見我正忙着嗎!說!何事如此驚慌?”
“大……大人,城外擁擠着數千災民,哀呼道要進城,他們正在撞擊城門,不時便破門而入。”
馬黔一陣冷笑,“聽聞太原旱災,莊稼顆粒無收,又無水可飲,這些災民定是從太原逃難至此,既然他們要進城,那就打開城門歡迎吶!”
“大人!災民人數衆多,又骯髒邋遢,臭氣熏天,加上飢餓成疾,若讓他們進城必定”
馬黔不待他說完,冷哼一聲,道:“我自有用意,你儘管打開城門便是,記住!待所有
人進城後立馬關閉城門。”
“屬下遵命!”
“雲聰,雲聰,”馬黔朝門外呼道。
一名衙差快步跑進,恭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吩咐下去準備一些粥水送給那些進城的災民,待他們吃飽喝足後,不管男女老少統統給我帶上紫雲山。”
衙差臉色大變,驚道:“大人,此事萬萬不妥,那些災民大多爲老弱殘儒,能撐到三江鎮已是萬幸,怎經得起那般折磨,望大人三思!高擡貴手放過他們吧!”
馬黔一聲怒叱:“楊雲聰!你好大膽,身爲總捕頭竟然出言不遜,反駁本官的命令,要不是看在你多年追隨老夫的份上早將你打入死牢。”
“屬下不敢,屬下這就去辦”說罷,深吸一口氣憂心忡忡地緩緩離去。
城門緩緩打開,衆災民如潮涌般衝擠進城,楊雲聰率衆衙差準備好一切,給災民送水、施粥,還不停提高嗓門高呼,“大家別擠,別擠,人人都有份。”
楊雲聰辦差公正無私、黑白分明,偵破大小案件不計其數,憑藉一種以德服人的信念爲人處事,成爲三江鎮百姓心中的青天捕頭,只可惜跟錯了主子,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縱然有萬般豪情爲民爲國,也只不過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災民們狼吞虎嚥般的吃喝完,衆人跪地都呼喊着感激楊雲聰、馬黔。
楊雲聰一陣心痛,他們不知即將到來的更悲慘的命運,還一徑的大聲道着謝。楊暗自哀傷道:“對不起大家,恕我無能爲力,不能阻止這次殘酷的事件發生,對不起。”
這時,一位滿臉泥土,頭髮蓬亂、身着破亂布衣的少年揹着一位老婦人踉踉蹌蹌,東跛西踮地來到楊雲聰跟前,踹着粗氣小心翼翼放下老婦人,‘噗通’雙膝跪地懇求道:“差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娘,她病的很嚴重。”說罷,連連磕頭,面黃肌瘦的臉上掛着兩行淚水。
“小兄弟看你面黃肌瘦好久未進食了吧,快喝碗粥,不然你自己也撐不了多久啊。”楊雲聰扶起少年道。
“我……我不要緊,求你快快救救我孃親”話音未落,一頭栽倒在地,昏厥過去。
楊雲聰十分同情這對母子,便瞞着馬黔放了他們,還將其安置在城外一座荒廢已久的月老祠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