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我用袖子蒙着臉,即便門外沒有人我也必須遮掩,我的步伐很不穩健,和之間觀察的婺犖千唯比,要好一點。
自己造的孽,理所應當的要自己搞定,我這樣安慰自己。六月十,也沒想過自己能活,怪只怪我沒料到“最親近的人往往傷你最深”這人人皆知的爛劇,一個不小心就親手遣散了自己的隊伍。如今恢復記憶了,找到“他”了就安心啦,不如趁此做點好事,彌補以前的罪過吧~人老了,所有的事都可以放手一搏了啊,我有個問題想問,不過答案誰也不知道吧……我到底幾歲啊?
“媽媽?”冰鳳很是費解我爲什麼蒙着臉走路。
“咳,咳咳。”衣服穿得有點少,回去鑽被子裡不出來了!
寒氣凍得我頭腦發暈……我納悶了,跟個龐然大物在身旁,安全感怎麼還直線下降了?“冰鳳,去淺言那裡給本尊報個平安。”支走它,免得讓我暴露。不過不知道它還認識殘月不,會嚇一跳吧?我想我的,冰鳳不動冰鳳的,我承認蒙着臉說話是點含糊不清,可你也不必一動也不動吧?“快去快去~難不成……擔心我?哎呀,人家~……”
“是,吾這就去。”先制住不想聽的話,其他事容後再考慮吧……冰鳳很平常的呼氣吐氣卻嗅到一絲不平常的,淡淡的,鹹鹹臭臭的,還有點甜腥的空氣。
它感觸極深,怪想着報平安都是說着玩的啊,聖獸的鼻子……額,鼻孔不是白長的。冰鳳不點破,展翅時很擔心,猶豫着該不該走。
“去之前下顆蛋。”
“嘣!……”冰鳳十分想說:媽媽,汝很煞風景誒!
拍拍背就把法力還給旱魃了,回勁衝擊力十足啊……蒙臉的時候蹭掉了一點,白天沒機會上藥,待會兒回去搞個“自療”再鑽被子。
漂亮的藍羽撲扇,一陣颶風捲起了我的頭髮,冰鳳走了。我長吁一口氣,它的寒氣簡直要我的命!沒有了冰山在手的感覺真棒!
我快步跑向我的寢宮,依舊蒙着個臉。
“太子這是偷情未遂,逃逸途中?”
急剎車!“能別這麼突然的來,突然的說雷語好麼?”我抹抹臉,背過手去,“蘇噬。”
蘇咲霆的臉色一變,俊逸的面龐鄒成一團,問:“臉上的血是激情過後的殘漬?”
“對啊對啊~”我急躁的連冰鳳蛋清一同抹掉了,疼痛瞬間襲來。你TMD激情後臉上冒血?如果是,我不得不說,真S。“咳,咳咳……咳……”我慌忙之中扶着牆想要給予身體來自外界的支撐,我的手……我怒笑着拍打自己的手,有時候,自
己身上的零件也是會生鏽的。“該死的手!”連我身體的導向都擔當不了!我無可奈何的倒在了牆角。
“太子這是?”看來他還是有些排斥自我墮落的人,尤其是自我墮落的女人。蘇咲霆也不知道自己處於什麼心理會去扶個半死不活的女尊國女人。
“沒事。”蘇咲霆大半夜的又來偷窺啊?我乾脆就着牆休息了,見他遲遲不走,翻着白眼說了五個字:“痛經中,勿擾。”走開走開,誰要你扶啦,佔便宜不帶這樣的吧。
“痛經?”
“就是生理痛。”
“生理痛?”
“葵水痛。”
“不是你痛?”
“……”我去,跟他解釋那麼多又沒錢拿,“本宮很忙的,噬盟的王若沒事,就不打擾您夜半三更到靈曦皇宮幹偷雞摸狗的事了。”
蘇咲霆輕笑,說:“在下方纔摸過太子,那太子……是犬?”
“你才狗呢!”我背靠着牆,指着他大罵。換成犬就不是侮辱?想太簡單了吧!我撞衰神啦,做什麼都不順心,回去路上都能遇到“挫折”。
他看出了異常,異常關心的問:“太子真的沒事?”完全沒說服力的病怏怏形象。
“你……關心本宮?”關鍵的時刻爲什麼會惹來局外人?我在搞什麼!
蘇咲霆很奇怪,這就算關心?口上覺着好玩道:“若在下說是,太子很驚訝麼?”
“滾。”
“什麼?”他聽錯了嗎?他叫我滾?蘇咲霆顯然沒反應過來。
“是,本宮讓你滾!滾啊!咳咳,咳咳咳……”我趕緊蒙着臉,不能讓血滴在地上。
蘇咲霆嗅出更濃稠的血腥味,亂了方寸。“你受傷了?爲何厭惡在下的關心?”他想知道原因。
我半真半假的說:“本宮怕你對本宮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
“……”我無語,他該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他就是個活體十萬個爲什麼吧!我徹底拜服了。
一見鍾情會發生在我身上?蘇咲霆諷笑着搖頭,不會的,一眼就愛上人,這種事是不可能會有的。有的人總喜歡騙自己,蘇咲霆或許就是“有的人”集團的成員。
“那就好。”我只是……不想再和任何人扯上瓜葛了,別關心我,別接觸我,別……魑愛上我,卻不得不背叛我,做出足以讓我恨得想殺他的事,溟起初不愛我,後來愛上我,又怎樣呢?差點死在我妹妹的手上,連寶寶都被生生挖了出來!殘月愛上我,他以爲我不知道嗎?憑他的能力,連魎染笑的那點傷都治不了?
靈曦,我想……我不會再見他了,時間是,永遠吧……
回憶對於我,總是殘忍的。一種人,一輩子空虛的以爲沒有真心對自己的朋友,一種人,明明早已擁有一大堆真心,卻要親手摧毀……我慢慢軟下身子,抱着膝蓋小聲嗚咽,我不想成爲它們中的一員,我不想親手摧毀大家的真心,我不想空虛的沒有朋友,我不想……可是我沒有辦法!
蘇咲霆不明白自己說的話有什麼能力可以讓人哭得如此傷心,自己揪着的心,好難受,他伸手去扶,同樣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理。“嗚嗚,呵呵,本尊自己有腳,不要你們這些人扶!”關心我的人又如何呢?死的死,傷的傷,我絕不要再見到下一個旱魃!
“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本尊?你是本尊的妹妹,本尊那麼相信你,本尊甚至懷疑所有人都沒有去懷疑你!”我語無倫次,想要推卸責任,“要是本尊沒降生會好一些嗎?要是本尊死了一切會好嗎!”她會讓我死嗎?我的計劃中有兩個答案。卻都不是讓我死。
……不行,我要快點離開,既然婺犖千歲想用我的身份來維繫兩大皇朝,那我何不借此幫旱魃鞏固他在後宮的地位呢!既成就了婺犖千歲想要逃離的願望,也可以救婺犖千唯,何樂而不爲呢?殘存的理性將我拉回現實。
我或許有些急不可耐,雙手撐在地上慢慢扶着強爬起來,我撐着殘缺不全的自己往回走。欠缺思考的行動往往會失敗,計算中沒提到我會像個人類般因爲過度虛弱就輕易昏倒。
“額。”蘇咲霆接住了無意識的軀幹。她在說……妹妹?據他所知,鳳鳴皇朝就只得一位皇女,也就是現今尊貴無比的太子殿下,其餘皆是皇子。蘇咲霆勾勒出意味深沉的笑。……看來,不出他所料。“太子?”蘇咲霆無意的碰到了人已經沒有意識了但在顫抖的手,“……”簡直難以置信!氣息紊亂的甚至理不出頭緒,她到底在幹什麼?想殺了自己?
蘇咲霆精神集中,瞳孔開始變化,混沌的猶如白日中的漩渦,極其神秘。他在看眼前企圖自殺的女人。他看到她懷裡有一些藥丸,藥丸裡全是法力。他很疑惑她怎麼注進去的。不過,他更疑惑的是她臉上的傷,昨夜還好好的,今夜怎麼就……是霧緲峰的毒物,她是怎麼在一夜就到達那裡的?
蘇咲霆撿起不遠處的蛋,“太子,在下可以更深入的瞭解你嗎?”不回答就是默認,他也懂。行動取決於……偷雞?!懷抱美人,不準備“搬屍”回“巢”。
“Rose,你……”蘇咲霆只以爲懷裡的女人在說夢話。
夜,不長了,困了的,睡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