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殺之氣籠罩在姬仲的身上,可惜的是看門的小廝並沒有那份眼裡勁,否則也不會只是看門了。
“喲,這不是姬家的喪家犬嘛,怎麼跑到我們這裡來哭喪了?”一個小廝調笑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老爺子都躺在我們家,他那些兒女還不趕緊跑到我們門口來弔唁啊”另外一個小廝附和着。
“嘖嘖嘖,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姑娘,一羣喪家犬,不如從了我吧,爺會好好疼你的”那看門小廝注意到了姬汶羽和沐曉白,一邊說,一邊還作勢伸出手來摸姬汶羽的臉。另外一個小廝在側陪着一同發出一陣淫笑。
從姬家出來之後姬仲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一個字。他臉色陰沉,身上充滿了殺氣,連沐曉白這種從小在殺手堆里長大的人都感到了戰慄。
當看門小廝還在高歌調笑的時候,姬仲還是一個字都不說,只是伸出了手,準確的說只是一個手指。剛纔還讓人覺得噁心倒胃的小廝一下子變得不再那麼討厭了,因爲他再也不能說話了,已經成了一具冷冰冰沒有生氣的屍體。
“給你的主人帶給話,姬家的人來收債了。”姬仲對着旁邊另一個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傻的看門小廝說到。
很明顯那個小廝還沒有從驚恐中回覆過來,兀自傻傻的張個大口盯着倒下的同伴。姬仲沒有那麼好的耐性,伸出手指在他額頭上一彈,“啵”的一聲。
看門小廝額頭吃痛,纔回過神來,看着眼前這個殺神,面色鐵青,一臉陰沉滿是殺氣,奇怪自己剛纔怎麼沒看出來。有了同伴的前車之鑑,看門小廝戰戰兢兢的發着抖說到“你……你要幹……幹什麼。”
“看門狗,趕快給你主人報信去吧,姬家的人來迎取姬魄族長遺體回去。”姬廷之說道。
“是,是……”聽到姬廷之的話,看門小廝忙不迭趕緊答話。
“那還發什麼楞啊,快去啊。”姬汶羽說道
“是,是……”看門小廝嚇得除了說是什麼都不知道說了。其實他不是不想走,只是在姬仲的殺氣面前,他嚇的腿都軟了,想邁都邁不動。聽了姬汶羽的話,又看了看姬仲面無表情,還不得特赦令一般趕緊溜掉了。
沒過多久,從內院傳出一陣放浪的笑聲,聽得裡面的人嘲笑道“一羣喪家之犬,還敢在我王家大門叫囂,來來來,讓你看看死字是怎麼寫的。”說話的人是王家第三子王應熊。此人從小力氣過人,經常自肆天生神力到處惹是生非。不過實力卻着實不錯,在當地幾乎堪逢敵手。仗着自己家裡的背景,加之本身實力不俗,最喜歡便是打架鬧事,惹得四處衆人敢怒不敢言。衆人一聽王家老三的名號,唯恐避之不及。前斷時間被二哥禁足在家裡,弄得他現在想找個人活絡活絡手腳都不行,正憋的發慌,聽到姬家來鬧事,那還不高興得笑起來。
姬仲一行人聞聲而至。“我父親呢”姬仲開口問道
“喲,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姬家老三來了。”王應熊說道
“我父親呢”姬仲還是這幾個字,根本對王應熊都懶得應付。
“我跟你說話呢”王應熊見姬仲完全不在他放在眼裡,心裡盛怒,狂吼道。
“我父親呢”姬仲還是這幾個字,不過他放慢了語氣,光是從語氣中已經聽出了他的殺意。
旁邊膽小的人已經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免得自己首當其衝受到姬仲的衝擊。王應熊兀自不覺,還在繼續叫囂道“龍生龍,鳳生鳳,你家老狗……”話還沒有說完,王應熊的聲音戛然而止。
衆人聽得奇怪,只見王應熊面色奇怪,一張毛嘴半張開,眼睛鼓得像金魚一樣。心腹下人見狀有異,悄悄地低聲喚道“少爺,少爺”可是王應熊卻沒有回答。
下人甚是疑惑,伸出手剛一碰到王應熊,只見王應熊一個倒栽蔥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下人們大驚,引起一陣騷亂。膽大的下人突然有了個可怕的念頭,試探着用手探探王應熊的鼻息,竟是死了。忍不住驚恐的叫出聲來“少……少爺,死……死了。”
由於太過震驚,硬是把一個死字拖了好幾次才說出來。趕緊有下人往內屋報信去。
“死不足惜。”沐曉白淡淡的說道。原來沐曉白聽得王應熊口齒不乾淨,惱他出言侮辱,想給他個教訓,於是用暗器打在他喉結上讓他說不出來。可哪知道這王應熊看着強壯,可身體卻這麼不堪一擊,一下子居然給打死了。其實沐曉白不知道的是,她學會運用氣能量後,實力早就提升了一大截,只是一直和測試中的適任者交手還不覺得,這遇到普通人,再怎麼強壯,但沒有能量保護,卻是怎麼也受不住的。
王家大兒子王應時與二兒子王應景與王家家主王鵬飛正在內屋陪客。
聽得王鵬飛戰戰兢兢的說到“我們下手是不是太狠了點,這姬家也算是本地的大門大戶,這一族之人一夜盡去,未免動靜太大了。”原來這次姬家之難並不全是王家所爲。要知道王家與姬家多年相爭,倒也還算規矩,兩家之間還未鬧出人命來。這可次一出手,幾乎將姬家屠盡,心裡說不擔心那是假的,畢竟王鵬飛只是一方小土紳,並不是爭天下的梟雄。這麼多人命擺在他面前,只嚇得他到現在雙手還兀自發抖,端起茶杯發出“叮叮叮叮”聲音,那是杯蓋與杯身相互撞擊的聲音。
王鵬飛心下埋怨下手太狠毒,可嘴上卻不敢說出來,害怕自己一個不好惹惱了來人,唯恐王家步了姬家的後塵。
“王老爺放心吧。絕對的實力就有絕對的權利,姬家之事無人敢問,更無人敢管,有我二人坐鎮,你大可放心。待姬家後輩待會送來契文,我再送他一程與他家衆人相聚,免得他老子路上孤獨。”上首位的灰衣人自己說完,陰森森的冷笑起來。
王鵬飛只聽得心裡一陣發麻。正好此事下人來報,說姬家來人與三少爺打了起來。王鵬飛知道王應熊本領,料想對付姬廷之還是錯錯有餘,可突然聽得下人聲音一斷,結結巴巴的支支吾吾起來。
王鵬飛罵了聲“沒用的東西,話都說不清楚,講啊”
下人本待將三少爺命喪之事報告進來,可是又怕自己說了出來後在老爺的盛怒之下,自己的小命也難保,這才支支吾吾不敢言語。聽到王鵬飛的話,下人鼓起勇氣說道“三少爺他被姬家的人不知道使了個什麼手法,剛一照面就……,就死了。”說完便趴在地上大呼“老爺饒命”。看來着王鵬飛平日在家也是個跋扈之人,要不然下人也不會連報信這個事情也嚇成這樣。
王應時聽得三弟喪命,心中大怒,一下跳了起來,不由分說就朝外跑去。王應景是王家的軍師型人物,頭腦還算是不錯。聽得下人將當時的情形講述出來,看對方如此輕描淡寫就將老三解決掉了,料想對方也來了後援,今天之事單由王家獨立支撐怕是不能收場,轉而向內屋上座的客人求助。
猛的聽到愛兒慘死,王鵬飛手上的茶杯“哐當”一聲掉地,楞是沒反映過來。好半晌纔回過神來,吩咐道“給我叫上所有人,讓他們有來無回。殺,殺!”
趴在地上的下人聽得吩咐,連忙點頭回道“是,是”逃命似的跑掉了。
王鵬飛說道後面,已經有點上氣不接下氣,近似歇斯底里的叫着,發出刺耳的聲音。聽得王應景向兩位客人求救,方纔記起來裡還有這兩號人物,趕緊學着得王應景的樣子,請兩位出手幫忙。
坐在上賓位的灰衣人對着自己夥伴看了一眼,點頭示意。得到灰衣人的首肯,另一個黑衣人起身來到灰衣人跟前,行了個禮,使的卻是官場上禮儀。王家老二倒也是個精明人,見狀趕緊附和着說到,“大人,由我給您帶路。”
坐在上首的灰衣人聽到王應景的話,乾咳了一聲,提醒道“小心你的身份”。這話是對着黑衣人說的,但卻是說給王家衆人聽的。原來這兩人並不是王家的人,而是特地爲了姬家而來到此地。王家適逢其會,借二人之力剷除了姬家,而兩人也樂得借王家之名掩飾其身份。
“是,屬下明白。”黑衣人答到。
“是是,小的們也明白,大人放心”王應景很懂得揣摩人心,那還不趕緊附和着。
院子裡姬仲等得脖子都長了。本來從姬家出來的時候,姬仲在盛怒之下打算一股腦的衝進王家,鬧他個雞犬不寧,殺他個全家不休。可走在路上的時候,姬仲越走越覺得納悶。
原來自從姬仲見過刑傲之後,心裡就一直擔心家族會受到牽連。而這次省親,普的一接到這個消息,當然是第一反映就想到了刑傲。但後來聽得家中哥姐認得來人是王家而把矛頭指向了王家之人。
可姬仲走在路上,心裡稍微一琢磨就覺得其中疑點重重。第一,王家與姬家爭鬥多年,何以到今日才下毒手。第二,鎮上無人不知自己去參加覺醒者測試,不能保證說是否能真的獲得覺醒者稱號,但至少機會還是有點,王家之人沒理由傻到在不知道結果前就動手。第三,也是最大的疑點,那就是時間太巧了,好像是專門等着自己回來給自己看的。如果王家有這等好手,爲什麼早不動手,偏偏要等到自己和刑傲要求回家處理族內事務後才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過姬家家逢慘變,這倒不假。姬仲雖然胸中疑點重重,但真個到了王家府院,見到王家衆人,一股仇恨自然而然地從心底裡升起來,只是想把幕後黑手引出來,纔沒有貿然打開殺戒,但要說心慈手軟,姬仲倒還不會。
姬仲冷眼地看着王應時暴跳如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