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竟月引着姬仲花淼來到一幽深處停下,只見四周藤蔓纏繞,鬱郁幽幽,除了青石板鋪成的小道外,兩邊景緻隱見青苔鋪地,好一個清淨之處。
“這是通幽谷,再往上去,就能順着探雲山攀爬至此處最高點,可以遠眺數十里,風景堪稱水家第一美。”水竟月倒也熱腸,還未及安排兩人住處,倒先當起導遊來。
姬仲花淼初到貴地,免不了少年情惆,忍不住一番獵奇。聽得水竟月說道竟有如此妙處,也是拍手稱快。
“那快些走,免得被我表妹追上來,幾個大老爺們被一個妮子摻活進來,豈不沒趣得緊。”水竟月催促到。
“看不出你還挺大男子主義的嘛,你家表妹挺水靈的,你不帶喜歡的,我倒喜歡,哈哈。”花淼露出一副色迷迷的眼神說道。
“那你照顧吧,我可吃不消。先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這個表妹,比她表面看起來辣多了,溫柔,怕是她唯一不具備的。”水竟月不由分說,拉着姬仲便走。
就被花淼的一耽擱,還是被納蘭雨月給追上了,正氣憤憤的抱怨衆人不等她。花淼擺出一副老好人的摸樣出來調停,哪知道納蘭雨月壓根就不認這個情,啪的一聲響,一條紅色金絲銀縷纏繞的鞭子抽向花淼的臀部。好在花淼身手靈活,否則讓一個女孩子一鞭子抽在屁股上,那什麼面子都沒了。
“果然辣,不過我在家就喜歡吃辣。哈哈哈”花淼一邊說,一邊得意洋洋的向納蘭雨月示意她打不着。
納蘭雨月哪裡受過這等氣來着,擡手準備又是一鞭。正在這當口,水竟月一把拉住納蘭雨月的手,正色道“表妹休得胡鬧。再得如此,不帶你頑了。”
這納蘭雨月最怕的人就是水竟月,就像水竟月最怕的人就是他大哥水竟天一樣。因爲這納蘭雨月和水竟月兩人年紀相仿,也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雖說兩人周圍也還有些別的孩子,但畢竟身份不同,真個說道能毫不忌諱一起玩耍的便也就只有兩人自己了。
納蘭雨月比水竟月輕了幾歲,有什麼事情水竟月都替她擋了,爲她抗了,所以納蘭雨月最是佩服這個表哥。
聽得水竟月發話了,納蘭雨月只得收回手來,氣嘟嘟的跺着腳,衝着花淼哼了一聲。突然覺得好像似乎遺忘了什麼一樣,驀地轉過頭來對這姬仲也哼了一聲。
“走吧。”姬仲倒不介意納蘭雨月的小姐脾氣,招呼大家上山。
“喂,我聽說你很厲害,能跟我表哥不相上下,是不是真的呀。”納蘭雨月眨巴眨巴着她清澈得眼睛問道。
姬仲也不回她,只是淺淺一笑。可納蘭雨月哪裡會依,繼續說到“你不說就是默認了。哼,你的意思就是你跟我表哥一樣厲害是吧,也就是比我還厲害對吧。”
姬仲聽着納蘭雨月的一番邏輯,忍不住笑出聲來,正巧看到旁邊的水竟月也對着自己聳了聳肩膀,做了個無奈的表情,似乎在說“我提醒過你們的。”
好在四人腳程不慢,還未讓納蘭雨月繼續糾纏,就到達了山頂。納蘭雨月也是小孩子性情,看到美麗景象,一下子就把剛纔的事情忘記了,吵着鬧着她表哥看風景頑去了。
姬仲好不容易等到有機會和花淼獨處,湊到他跟前悄聲說道“花少有什麼計劃?平時都不會對女色有興趣,今天怎麼突然表現得好像被她迷住了一樣。”姬仲口中的她,當然便是說的納蘭雨月。
原來花淼以前就表示過事業未成,女色只會多困擾,是以姬仲纔對花淼剛纔的行爲感到意外。
花淼沒好氣的說到“哥又不是兔子,什麼叫對女色沒興趣。”
“是,是,我這個用詞不當,哥你非但不是沒興趣,而是強烈興趣,好了把,我認錯。”姬仲賠笑到。
花淼一定要糾正姬仲內心對自己的看法方纔罷手,接着正色道“是在是太突然了。聯姻、迎親,這都是極其隱秘的事情,卻叫我二人知曉。我雖然知道自己有本事,但還沒有自負到認爲別人一看見我就當我是個人才,如此剖心至腹,其中必定有問題,只是我還沒有想到。我剛纔見水老兒對這個妮子同行諸多猶豫,所以我直覺的認爲,這個妮子說不定是咱們到時候活命的稻草。”
花淼一直以來就有很強的直覺,在測試時他就靠敏銳的直覺發現了看不出一點危險地張弛,事後證明花淼的直覺非常準確,此人的確危險。而這次花淼有直覺的感覺到了危險,又認爲納蘭雨月是救命稻草,總是不會錯的。對於這點,姬仲對他可能比花淼自己都還有信心。
姬仲正準備說些什麼,看到水竟月和納蘭雨月正朝這邊走來,便停了聲響,迎向二人。
“看”水竟月給姬仲花淼指到。
順着水竟月指的方向,只見一片密密麻麻住宅羣,炊煙四起,顯是這水家多麼的人丁旺盛。
納蘭雨月畢竟是小孩子心性,見到姬仲又突然想起來他還沒有回答自己剛纔的問題,又不依不饒的追問這“喂,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
有了花淼的直覺做參考,姬仲當然不會對納蘭雨月在置之不理,正色道“那個誰,你剛纔說什麼?”
“我不叫那個誰,你個沒大沒小的傢伙。連個納蘭小姐都不會叫。”納蘭雨月嬌叱道。
“第一,我不是你的奴才,所以沒有大小尊卑的問題,第二,如果你說的是我,那麼我叫姬仲,你可以叫我姬仲,也可以叫我姬仲少爺,當然,如果你硬要叫我一聲仲哥哥,我也不會介意。至於你,納蘭小姐,你先學會了尊敬人,再讓別人尊敬你。”姬仲的口舌功夫已經多次施展強大的攻擊力,今天在納蘭雨月的身上再一次得到驗證。
納蘭雨月何曾遇到有人敢這樣頂撞她,氣不打一出來,揚手就是一鞭子朝姬仲臉上甩去。之前惱花淼還多隻是小姐脾氣,所以打的是花淼的屁股。可對姬仲這出手,卻真個看得出她是動了真怒,取的竟是姬仲要害之處。
姬仲哪裡會被她掃到,輕巧的避開,也不進招,就只是不停地閃避。旁邊的兩人各懷心思,也不插手,只是老實的在一旁觀望。
納蘭雨月一招“瑤池取水”,衝着姬仲攔腰橫掃,姬仲順勢做了個反弓成橋,任憑納蘭雨月的鞭子在自己面前呼嘯而過,再用手一借力,整個人保持着反弓的形狀就朝納蘭雨月滑行而去。
納蘭雨月用的是鞭子,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她的優勢在於攻擊範圍大,威力大,可一旦近身了,她的威力就小了。所以納蘭雨月一看姬仲欺得自己近身來,忙不迭的閃開。可惜姬仲這一下實在是來的太快,剛纔一招用老,還未來得及回氣,姬仲已經到了跟前。
納蘭雨月實戰經驗尚欠,本來此刻如果棄鞭出擊,也還能有扳平局面的機會,可惜納蘭雨月還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一看自己的拿手招數不管用了,一慌張,竟然不知道拆招了,看到姬仲迎面而來的拳頭,嚇的眼睛一閉,兀自不敢動了。
正待納蘭雨月害怕吃痛的當口,只覺身體一輕,整個人騰空而起。納蘭雨月趕緊睜眼一看,自己卻已經被姬仲抱在懷裡,趕緊掙脫罵道“死流氓,快放我下來。”
“也,剛纔還教過你這麼叫人來着,這麼快就忘記了。叫我流氓,要不要我教教你什麼叫真的流氓?”姬仲作勢就要親她的臉。
納蘭雨月畢竟還只是個未出閣的少女,哪禁得住姬仲這般調侃,更害怕他那張大嘴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趕緊求饒道“姬仲,快放我下來,我不說你流氓就是了。”
姬仲看到納蘭雨月服軟,那還不趁機多佔點便宜說到“你都罵過我流氓了,那我不討會點利息以後我出去還怎麼混?”姬仲擺出一副**湖的樣子。
納蘭雨月想着自己還被他給抱着,哪裡敢跟他糾纏,趕緊說道“好好,只要你放我下來,我什麼都答應。”可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想到如果這個人真個是流氓,要輕薄自己,要這麼辦呀。說完向表哥投去求救的目光。可後者好似沒見着似的,也不說幫忙,就那麼杵着和花淼沒東沒西的瞎扯。
“好,你既然答應了,那我就親一個就算了,反正名都背了。”姬仲耍無賴般的說道。
“不行不行,不能親,不能。”納蘭雨月掙脫不掉,但用手保護自己的臉還是能做到的,趕緊把自己捂了起來。
姬仲本來也只是想逗逗她,到未曾真想輕薄於她,於是說到“那你叫個好聽的來,我便放了你。”
納蘭雨月此刻完全沒有了鬥志,已經被姬仲牽着鼻子走了。聽到姬仲的條件,只是一想到這個自己能接受,趕緊求饒道“仲哥哥,仲哥哥,放了我吧。”
姬仲聽得,將納蘭雨月像貨物一樣往空中一仍,雙手做出拍灰的動作,非常滿意的笑了笑。納蘭雨月本以爲姬仲會把她好生放下,哪想到竟是給拋了出去,好在她武功底子其實也不弱,在空中打了個翻身,立在地上,憤憤地說到“好你死姬仲,你就不會溫柔地把本小姐放下來。”
納蘭雨月一脫離了姬仲的魔掌,立刻恢復了嬌蠻的小姐脾氣。
只聽得姬仲淡淡的道“最好還是叫好聽的來着,否則我不能保證下次只是把你簡單得抱着。”說罷冷冷的盯着納蘭雨月。
納蘭雨月從未遇到有人用如此眼神盯着,加之姬仲的眼神中帶着絲絲殺氣,納蘭雨月心中一動,竟嚇着不敢言語起來。
這時候旁邊的水竟月總算髮出個聲來,卻不是說話,倒是一陣長長地笑聲,之後才說到“難得呀,我的魔女表妹居然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姬兄你看來不光拳腳厲害,這對付女子也是厲害。”
正有道是,惡女還需惡人磨。納蘭雨月被姬仲一番戲弄,說是說不過,打也打不過,表哥也不幫忙,只能自己發自己脾氣,冷哼一聲,自己甩手走了去,剩下三個少年留在原地鬨笑。看來這水竟月平日裡也少不了受這表妹戲弄,否則也不會今日見她反被姬仲戲弄了,自己也跟着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