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龍蛭獸躥出之後,十八隻眼睛掃過齊舜三人,便緊緊盯住馬手中的天樞貪狼槍,又是怪叫一聲,徑直向馬衝來。
“這龍蛭獸竟是在這裡看管天樞貪狼槍的?”齊舜的手不禁握住了腰間的劍柄。對仙術師來說,劍一般都只是擺設,可對齊舜這樣法武雙xiu的高手,就變成了關鍵時刻克敵制勝的武器。他的戰鬥法術及仙術雖然也達到了較高的水準,可面對堪比高階劍師的六級兇獸,他還是對自己的五行真氣更自信些。
出乎他的意料,馬居然又站了起來,擋在了他和陶商的面前。天樞貪狼槍就橫在馬的胸前,一股濃郁的白色氣息從槍尖開始蔓延,逐漸籠罩在馬的全身。馬身爲中階劍師,有白色真氣護體原屬正常,可如此濃郁的白色真氣齊舜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說明馬的功力又大大向前進了一步,甚至有可能已經突破中階而達到高階劍師的地步。
齊舜心頭一動,到底是什麼讓馬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如此大的提升?細想一下又立時恍然,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天樞貪狼槍開始揮效用了吧。能把使槍者的實力瞬間提升一個檔次,天樞貪狼槍果然是仙器的級別。想到這裡,他的手又緩緩從劍柄上鬆開,以馬現在的實力再加上他的仙術,對付這龍蛭應該問題不大了。
那龍蛭度驚人,轉瞬間就已衝到馬面前,九隻大口一張,一股腥臭的氣息撲鼻而來,站在馬身後的齊舜都感到胸口憋悶,有種想嘔吐的感覺。緊接着,龍蛭又怪叫了一聲。方纔離的遠,馬聽到這叫聲還沒感到什麼異樣,只覺得有些難聽而已。可現在這麼近的距離,除了還是一樣難聽之外,馬還感到一陣暈眩,忽然間天旋地轉,手中的槍甚至都差點沒有拿住。
伴隨着惡臭和怪叫,龍蛭四隻前爪揮舞起來,帶着剛猛無比的力道向馬拍去。馬不敢怠慢,手中神槍一抖,頓時出現了四朵鮮紅的槍花,同時口中喝道:“天降紅蓮!”
這四朵嬌豔的紅蓮一經盛開,便各自迎向了一隻前爪,兩者一經交擊,便出“轟”得一聲巨響,氣浪崩爆,光芒怒射,馬就在這氣浪中噴出了一口鮮血,被震得向後飛退。
馬原本有信心和那龍蛭拼個難分軒輊,可就在真正對抗的那一剎那,他只覺腦中的暈眩和胸口的憋悶一起作,竟讓他產生了一種無力感,就因爲這無力感,讓他在這次交鋒中吃了大虧。
“原來這龍蛭獸的攻擊中會附帶類似幻術的效果,”齊舜暗道,“若是這樣,馬就有些危險了,得想想有什麼適合的仙術幫幫他才行。”
想到這裡,他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法術,那是《太平清領道》裡提到的,叫作“大道衝盈”,不僅能即刻治癒受法者的傷勢,還能提升受法者的戰鬥實力,是一種極高深的仙術法門。齊舜以前也曾練過,卻因沒有施法對象而不知其效用,今日正好用在馬身上,也算是對自己仙術的一次檢驗。
馬只覺得真氣岔亂,劇痛攻心,正尋思着用什麼辦法來抵擋龍蛭夾雜着幻術的攻擊,忽然感到一陣清涼,通體舒泰,丹田中又生出一股浩大澎湃的真氣與之響應,在這清涼的感覺引導下瞬間遊走全身,什麼暈眩、憋悶、內傷統統不翼而飛,整個人神清氣爽,好似比方纔還更有力氣。
他匆匆轉身一瞥,看到齊舜正對他點頭微笑,手上白光閃爍,心頭明白定是齊舜仙術的作用,感激之餘佩服之心又多了些。他雖修煉的是戰鬥真氣,可對仙法幻術還是有所瞭解的,能讓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治癒內傷並提升戰力,肯定已經是高階仙術師的水平了。
感受着身體的舒爽,馬不禁長嘯一聲,出狂雷崩爆般的怒吼,手中槍直刺而出,一道赤紅的真氣洶涌而出,在龍蛭胸前炸裂開來。
那龍蛭好似也知道厲害,正想側身閃過,可那赤紅真氣絢爛閃爍,完全把它包圍了起來,讓它避無可避,只有揮爪相迎。
兩者再次相撞,又是轟然巨響,猶如萬山傾倒,千江沸騰,大地又隨之震顫。紅光爆舞之後,馬收槍傲然站立,冷冷地凝視那龍蛭。只見龍蛭呆立片刻,“砰”得一聲四爪全部爆裂,然後是前胸,再是九個碩大的頭顱,俱都炸裂開來,血霧飛散,眼見就已變成一堆爛肉了。
看到那龍蛭爆體而亡,馬纔鬆下一口氣,道:“想不到這怪獸居然如此難以打,這次又多靠了伯禹精純的仙術了。”
“哪裡哪裡,若不是孟起自身強橫的實力,就算我從旁協助,也萬萬無法這麼快就收拾這龍蛭獸的。”
“對了伯禹,剛纔你對我用的仙術是在學院裡學來的嗎?據我所知,學院現在還沒有教我們這些新生這麼高深的仙術。而且你的實力應該已經達到高階仙術師的水準了,又爲何還要報名參加這對你來說很初級的學習呢?”馬對齊舜的低調不太理解。
“這些都是從我父親的藏書中看到的,當時覺得過於深奧,對裡面的東西總是一知半解,因此我才希望通過在學院中基礎而系統的學習來讓我理解仙術的奧秘。”齊舜淡淡笑道,“其實我的仙術和師父比差得還遠,更是談不上什麼高深二字呢。”
“你們就別謙虛了,反正在我眼裡,你們都是最強的!”陶商方纔又被嚇得掉了魂,到現在才“復活”了過來,道,“孟起兄得了天樞貪狼槍,我們的任務也完成了,還是趕快回去吧,這地方我實在是不想待了。”
馬與齊舜相視一笑,正要點頭答應,只聽一人在旁冷聲道:“想回去也可以,把天樞貪狼槍留下,你們就可以走了。”
齊舜二人轉身看去,只見三個人緩緩走出,當先的是一個文士模樣的年輕人,面白無鬚,細長的單鳳眼閃爍着深邃的光芒,表情沉定而嚴肅。另一人和第一人有些相像,只不過更粗豪了些,下頜上留着短鬚,竟是黃色的。還有一人身材微胖,面色和善,走在前二人身後就好似一個小跟班。
“曹師弟?”馬瞳孔一陣收縮,顯是感受到了一定的壓力,“你們也很快嘛。”
“原來是曹家兄弟到了。”齊舜頓時恍然。他早已覺察到有另兩個小組在逼近,只是剛纔一心施放“大道衝盈”,分散了注意力,纔沒有及時現他們的出現。原先他還在奇怪以曹彰的實力本不應來得如此之快,原來是有哥哥曹丕的配合。一個劍師再加上一個法術師,解決戰鬥的確會更有效率。最後一人是益州刺史劉焉的兒子劉璋,看來應該是個仙術師,這三人的組合確實是個最理想的搭配。如果不是有自己的暗中幫助,馬絕無可能比他們三人來得更早。
“不知道袁尚那個小組什麼時候會到。方纔連續施放仙術,竟失去了對他們行蹤的把控,看來精神力的訓練還是極爲需要的。”齊舜暗道。
“如果我不留下天樞貪狼槍,你們就要明搶了?”馬冷笑。在分威廳裡,曹彰一直是他的競爭對手,雖然曹彰始終處於微弱的劣勢,可二人依然在伯仲之間。曹家兄弟的出現雖然給他帶來了比較大的威脅,可也激了他的傲氣和豪情,“想要這槍可以,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好!那我就來試試你這關有多難過!”曹彰喝道。他剛要動手,曹丕手一揮,阻止了他的行動,道:“孟起,你我都要完成這個任務,規則中也未曾規定相互之間不可搶奪,因此我們之間的動手不可避免。不過我要說的是,這只是個任務,不是疆場之上的刀兵相見,所以我們就當以武會友,千萬莫要因爲這把槍而傷害到旁人的性命,要不然就違背了老師們定下這任務的初衷。”他頓了頓,又接着道:“我們的目的都不是爲了這槍,而是能有機會爲我大漢貢獻自己的力量!”
聽了這話,齊舜暗暗覺得好笑,分明就是想明搶,可還能說得天花亂墜正義凜然,處處爲他人爲大漢着想,這曹丕也算是一個人物了。看來這個小組的實際領並非曹彰,而是這心機深沉的曹丕。
馬哈哈大笑道:“想搶就搶,哪裡來得這麼多廢話?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拿出你們的真本事,這樣我馬也給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