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荷神社,這裡是被世界遺忘的一角,一直保持着安寧祥和,遠山鄉的人對神社最近新來的巫女充滿了好奇,因爲她們總是戴着狐女面具,從不在他們面前摘下。
這或許是神社新增加的規矩,村民們不敢過多詢問,怕衝撞了神明,他們一直認爲,這裡長久以來的平靜,都是稻荷神的功勞,對神社的供奉從未斷過。
時空上來的時候,神社前還有着一名少女,正跪在那裡祈禱着,兩名戴着狐女面具的巫女在前院打掃落葉。
“我回來了!”時空彷彿自言自語般說道。
“歡迎回家!”兩名巫女聽見時空的聲音,轉頭看着他說道。
是克隆體,時空非常確信這一點,她們的身材看起來和時妙沒有多大區別,但性格差距就很大了,如果是時妙,這時候一定會衝過來……
“啪!”時空遭遇突然襲擊,腦袋被拍了一下,還好,有能力在,不痛。但隨即他便叫了起來,只見兩根蔥蔥玉指從背後捏住了他的耳朵,擰了360°。
“啊……痛痛痛,姐,姐,我錯了!快放手……放手!”
能繞開時空防禦能力,直接作用在他身體上的攻擊,不用想要知道,這是時妙。
“臭小子,做個勞什子任務做了整整一年,不知道給家裡打個電話麼?”
“打不通啊,姐,而且我手機早壞了。”時空委屈地說道。
“哼!都是藉口!”時妙鬆開了手,看了不遠處有些驚異的小女孩一眼,拉着時空去了後院。
“姐,你要相信我,我已經儘快趕回來了,但有些事情,都屬於不可抗力……”
時空還想再解釋兩句,時妙卻一句也不想聽,進了後院,反手將他按在牆上,一隻手撐在他頭邊,湊到他面前,死死盯着他的雙眼。
“太……太近了啦!”時空有些不自然地移開目光,時妙剛纔那一番劇烈動作,使巫女服有些散開,她又湊那麼近,時空只要目光下移,便能看見白花花一片美好風景。
時妙低頭看了一眼,卻沒有在意,另一隻手也用力拍在牆上,讓時空無路可逃,臉湊的更近,和他對視着,眼神中全是嚴肅。
時空完全不知道時妙到底想要做什麼,被這樣壓在牆上,一動也不敢動,真的很難受,如果這就是對時空的懲罰,那他承認,這確實很難受。
時妙的眼神漸漸軟化,從嚴厲轉變成了心疼,良久,她終於開口。
“我記得,你這次任務是要回到過去吧?”
“是……是啊。”
“你是怎麼回來的?”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那就長……算了,你……這次走了有多久?”
“一年啊!”
時妙眉頭微微皺起:“我問的是你!你的時間,對你來說,走了有多久?”
“呃……記不清了。”時空並不想告訴她,自己這一去走了上億年纔回來,這除了會讓她爲自己覺得心疼以外,並沒有其他作用。
“大概是多少?”時妙不依不饒地繼續追問着,時空越是含糊不清的回答,便越是讓她覺得不安。
“真的……”時空正要繼續敷衍,突然看見時妙近在眼前的憂傷眼神,聲音轉而變小,越來越低,極其弱氣地說道:“記……不清了……”
“說謊,”時妙說着,突然一把抓住時空的衣領,“你在說謊!”
時空可以感到她噴在自己臉上的氣息,伴隨着一股久違的淡淡清香,他記得這個香味,是……那款沐浴露?
看着時空飄忽的眼神,時妙漸漸鬆開了手,她突然不想繼續問下去了,她害怕了,時空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一個年輕人應該有的,他的整體氣質,也完全沒有年輕人該有的朝氣,反而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般,看盡了人世間的一切,沉穩地過了頭。
“我很多時候,都在時間隧道中,那裡時間是停滯的,所以……”時空眼神移開,幽幽地解釋着,上億年,真的不能說出來,會嚇着她的。
“時雨!時雨,給我出來!”時妙突然喊了起來。
時空一楞,這纔想起來,他在全宇宙到處亂轉悠的時候,剛開始,時雨還保持着極大的好奇和興趣,但隨着時間流逝,他踏過一個又一個的星球后,約在一萬年前,她說她厭了,之後便躲在時空的意識空間裡陷入了沉睡,這一睡,便睡到了現在。
時空剛要試圖提前聯繫一下時雨,讓她不要賣了自己,卻晚了一步,時妙虛空一握,便直接將尚未睡醒的時雨給強行拉了出來,她還一臉懵逼地揉着眼睛,看見時妙楞了半晌後,方纔反應過來。
“我們回來了?我們回來了!耶,我們終於回來了!”時雨興奮地抱着時妙叫着。
時妙見她這種態度,更是確認自己心中所想,連她也厭了,時空這一去,難道待了數百甚至上千年?
“你們在那裡待了多久?”時妙推開時雨,問道。
時空正要插嘴阻攔,剛剛張嘴,卻被時妙瞪了一眼,隨後他便發現自己發不出聲了。
“那裡?你是指東離島麼?沒多久啦,就幾十年來着……”
聽見時雨的話,時空鬆了一口氣,還好,看來時雨還是靠譜的,沒有將上億年的事說出……
“和之後在時間隧道待了上億年的事相比,這根本不算什麼!”
時空一口氣還沒吐完,時雨後半句話直接幫他又堵了回去,果然,靠譜什麼的,根本就是他的錯覺!
時妙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扭頭,看着時空,上億年,那到底是多長?她甚至沒有這樣的概念,據說從洪荒時期,也就是水藍星最強盛的時期開始算起,到現在爲止,也才過約上萬年,人類從動物開始進化,到現在爲止,也不過二十萬年,上億年,真的是她不敢想象的一個數字。
時妙雙手顫抖,輕輕擡起,又慢慢放下,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站在那裡,僵硬了片刻後,似乎纔想起什麼,笑着說道:“你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