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先生····”那個叫做黎啓羨的服務員小姐注意到了突然去了廚房的喬少爺,正在洗盤子的她措手無策了,環顧廚房四周,卻沒有一個人能幫自己說說話,解釋解釋,求情求情了。
“你··你在洗碗?”喬敬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變得似乎很緊張的樣子,喬敬也很少在女人面前會覺得說話有些緊張,這是被那個莫名其妙的夢給傳遞的能量帶入了嗎?
“是的···喬先生。”黎啓羨稍稍低下了頭,也放下了手上洗的盤子。
“你手受傷了沒事吧?”喬敬這麼問起來。
似乎在這裡,喬敬從來沒有關心過什麼人。
“沒··沒事。”黎啓羨把手背在了身後,似乎不想讓喬敬看到什麼。
“我看看。”喬敬命令下來,似乎覺得很可疑的樣子。
“喬先生,我···”黎啓羨一直都在他們家的酒店打工,剛剛過了一個月的實習期,所以喬敬要開這個party,就被調過來在這個遊輪上當服務員了,但是由於經驗不夠所以有些緊張,在幫喬敬收拾禮物的時候,纔會不小心摔了夫人給喬敬的禮物的。
“我看看你手有沒有很嚴重的樣子。”喬敬稍稍走上前,與她的距離很近,她身上有淡淡洗髮水的味道,香草味道,淺得要湊很近才能聞得到。
黎啓羨沒有辦法只能伸出手。
右手被割傷的地方沒有包紮,還在參着鮮血。
“這叫沒事?”喬敬看了一眼黎啓羨,這麼問道,“爲什麼不包起來?你還在這裡洗碗,要是感染了怎麼辦?”
“我們找了很多地方沒有找到包紮的東西,沒關係··只是小傷口,它自己馬上就好了。”黎啓羨縮回了被喬敬看的手,目光並不與他對視。
“走,我房間裡有。”喬敬這麼說着,就拉住了黎啓羨出了廚房,向着自己房間的方向裡走去。
海上吹着一陣一陣綻放的浪花,在黑色的夜裡包圍着,被肆意的擴散。
那些虛假的夢幻的記憶,在觸碰到她冰涼的手心以後,一切變得很微妙。
像是梔子花不懂梅花的堅強,
像是櫻花的花瓣不懂不管用什麼速度降落,纔會準確無誤的落在愛慕的你的衣領上,
像是落雨帶來了天空的味道,
像是此刻牽住你的手,就能延續那個夢裡爲你不惜一切的我。
黎啓羨被喬先生這麼拉着的感覺很害怕,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只知道自己摔掉了喬先生的母親給喬先生生日禮物。但是喬先生卻在關心自己的手被割傷了,一切很奇怪。因爲這個價錢的禮物,自己要賺很多錢才能還得起。那麼在他們那些有錢人的圈子裡,還不是很流行欠債用什麼去償還。
其實黎啓羨也知道,喬先生在大家的傳言中是一個什麼樣子的花花少爺。記得自己在酒店做服務員的時候,很多姐妹都說喬先生經常會帶不同的女人來呢,所以有多少女孩能很純潔的離開他的房間呢?那麼,現在自己是要去他的房間嗎?
但是喬先生很帥氣,有那麼有錢,滿滿船艙裡有多少女人想和他在一起呢?有多少人爭先恐後想要被他翻牌子?所以,何苦因爲這樣的事情,去對一個洗碗的服務員較真呢,不會覺得很浪費嗎?
黎啓羨也知道,此刻被喬先生這樣拉着手走在這樣的船上,被很多不同的人用不太一樣目光看着自己的感覺,很奇怪也很不知所錯。
可是啊,這件事和自己有關係了。
啓羨被帶到了喬敬的房間裡。
即使是遊輪上的房間,也豪華到不行的樣子。
喬先生的房間有專門的人來打掃和擺設,所以像啓羨這樣的小服務員一般是不會去打掃喬先生的臥室。喬先生的臥室很浪漫,有很多玫瑰花瓣,還有香薰蠟燭擺成的各種心形,因爲今天是喬先生二十六歲的生日,所以房間是更加精心的佈置一番,也許在開完哪個party以後,就能翻到那個女孩的牌子,一起共度喬先生二十六歲第一個夜晚吧。
所以,一切才這麼浪漫這麼不切實際的曖昧。
啓羨自幼和父母生活在一個很小的鎮子裡,母親很勤勞一直靠農活掙錢供啓羨讀書,前年纔來了這個城市,買了一個五六十平米的房子,還貸款了很多年。
因爲父親常年好賭在城裡的幾年什麼也沒有賺,還欠下賭債,母親又是俄羅斯人,單身來到這裡和父親住在一起已經不容易,終於還是下決心要和父親住在一起不要一個在小鎮子裡,一個在城裡打工,所以啓羨也搬來了這裡。
啓羨的生活一直很辛苦,所以從小就很懂事,大學並沒有畢業就去打工了,到處打工都沒有一個穩定的歸宿,也從未遇到過一個男孩子給予過那些像是公主一樣的浪漫,啓羨從未交過男朋友,爲了生活,只有不斷努力賺錢,所以雖然也被人稱讚因爲是混血兒所以很漂亮很可愛,但是卻從未真正體現任何浪漫。
這裡美到啓羨很羨慕,羨慕得想要流淚。因爲在過於溫柔鄉里,任何一個堅強的女孩都會喚醒心中那個沉睡的小公主。小公主也想要浪漫和溫柔的愛戀的。
“你坐一下,我去找應該是有創可貼什麼的。”喬敬這麼說着,示意讓啓羨在沙發上坐一會。
啓羨點了點頭,小兔子一樣移動到沙發上,在沙發的邊邊上坐了下來。
因爲沙發是奶白色的,乾淨得一點灰塵都沒有,所以啓羨都害怕自己身上在廚房裡染的油漬會不會弄髒這麼貴重的沙發。
喬先生的房間裡,燈火像是蠟燭一樣的燃燒,催眠的告訴自己,不一樣的世界原來是這個樣子,自己也不可能融入這樣的世界。
因爲自己什麼都不會,沒有一技之長,只能那樣辛苦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我找到了。”喬敬小孩子一樣跑了過來,蹲着不知道在哪裡找到的創可貼,把他的頭髮都亂了。
“我先幫你消毒,會有一點疼,要忍忍哦。”喬敬這麼說着,溫柔到哄小孩子的語氣,讓啓羨不知道該怎麼做,喬先生,好像不像是傳聞中那個樣子。
喬敬是不是已經習慣了那種在啓羨面前的模式,所以纔會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裡,溫柔得不太像自己平時了。
喬敬用棉籤點了點消毒藥水,往啓羨的手上輕輕的擦拭,喬敬離得很近,把傷口看得很仔細,“我看看裡面會不會有什麼玻璃碎渣什麼的,應該沒有····”
喬敬似乎在自言自語,但是卻溫柔得像是男朋友一般的關心,是啓羨從來沒有想到的。因爲眼前這個,是喬先生。是那個大家都說自大又驕傲又自以爲是,又花花公子的闊少爺喬敬。
終於,總算是包紮好了。
“謝謝喬先生。”啓羨站了起來,連聲道謝。
“不用謝。”喬敬也跟着站了起來,眼前這個女人,是啓羨小姐吧。
心,還是覺得空空的。
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只是很想擁她入懷中,但是她卻越來越陌生了。
那個任性着一定要和自己交往的女人,從此消失了。
燈火搖曳,夢在海中消失了,
泡沫不曾帶走的記憶,變成了一根一根刺刀。
越是愛這樣的你,越是覺得空虛得疼。
喬敬突然掃到啓羨服務員裡面一件襯衣的領上有一隻可愛的小兔子的耳朵。
“這是什麼?”喬敬突然的上前,啓羨並不敢往後退。
喬敬很自然的解開了啓羨領口的一刻鈕釦,看得到上面的確是一隻繡着的小兔子。
“喬先生···”啓羨變得害怕起來。
自己沒有和任何人交往過,所以就算是喬先生,也不能讓自己做那樣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是小兔子····”喬敬似乎自言自語起來。
爲何只是一場夢而已。
爲何卻能再次清晰的受到這樣的折磨?
——“嗯,小兔子在撲通撲通的跳。”啓羨突然抓住喬敬的手,將喬敬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只穿了這樣一件睡衣的啓羨,喬敬能感受到她溫軟的肌膚還有···當然最重要的不是那裡,而是她撲通撲通的心跳。
“啊,小兔子跳快了呢。”啓羨自言自語的說着。
是的呢,喬敬能感覺得到啓羨心跳的加快。
撲通撲通的,
和自己的心跳達到了一樣的頻率。
一樣加快的,撲通撲通的。
是一種什麼樣子的魔力,讓我們的心跳在這一刻,一起加快了。
啓羨小姐。
你要喬敬怎麼辦呢?
已經愛上你了。
那麼接下來喬敬該怎麼辦呢?愛上你了該做些什麼呢?
————
“喬先生,你不要這樣···”啓羨稍稍退後幾步,“我··我不能和你··對不起···”
啓羨這麼說完,就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跑了出去以後,就看到原來外面有很多人都在喬先生臥室的不遠處,議論紛紛。
啓羨覺得這些目光都投射到自己身上,她扣上了最上面的那顆鈕釦,離開了大家的視線。
“這是誰?不是剛剛那個摔碎了喬少音樂盒的那個服務員嗎?”
“長得還挺好看的,看來也是高手啊?”
“這招這麼險也用,對自己的身材長相倒是極度自信的樣子。”
“喬少二十六歲的第一天給服務員小姐了,而且連party都不開了,蛋糕也沒切。也是稀奇了。”
“我們準備的節目都白費了。”
船艙裡的男男女女在一瞬間就 把故事傳成了有趣的小說了。
大家你加一句,我加一句,把啓羨神化了也把啓羨的名聲毀得一地了。
而在房間裡的喬敬現在才意識出來啓羨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