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找的就是啓羨。
不管怎麼樣自己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爲什麼一切會變成這個樣子,啓羨到底是爲什麼不把一起都說出來,而自己到底知道黎啓佑什麼事情,他要置自己於死地。
喬敬換上了一套暗色調的衣服,帶了口罩,拉起連衣帽就像啓羨家裡走去。
夜,黑色調。
偷偷摸摸進入別墅的這條路已經變得如此艱難,但是好在一切如此熟悉,路線如此清晰,好像能閉上眼,都能知道哪裡有哪些石頭一樣。
到了別墅底下,喬敬稍稍擡頭,看到的是啓羨房間裡燈微微的亮着。
她還沒有睡覺。
也不知道斯文人還在不在。
其實說到底也是太過擔心啓羨。
喬敬知道啓羨那邊有一片天台,天台能順着爬上她的房間。
那是第一次自己見到啓羨家的時候,就發現的一條路。
沒有想到到了今時今日,自己只能用這條路上去了。
這麼想着,喬敬就爬上去了。
走到了天台上,能看到啓羨房間裡微弱的燈點亮。
啓羨坐在牀上,與第一次相見時多了一份憔悴,其他並無差異,她抱着那個音樂盒,音樂盒已經能放出那樣純淨的音樂了。
音樂很美,酒紅色的心。
這樣的愛情,聽說醉了,就很容易一醉不醒。
喬敬從天台上走了過去,輕輕敲了一下啓羨透明的雕花的玻璃門。
“小敬?!”啓羨似乎看到了光明和希望一樣的眸子,突然一下放起來光芒一樣。
她急忙跑了過來,打開了門。
打開門纔看到她紅腫的眼睛,好像不停不停的哭泣才能變成這般可怕的樣子。
所以那天才帶上了墨鏡了嗎?
“到底怎麼回事?我什麼時候誘拐了你?”喬敬走了進來,脫掉了帽子。
“對不起,小敬,我也沒有辦法···”啓羨這麼說着,好像身體還在發抖着,“是哥哥,他告訴我父母沒有死,還用電視和他們視頻了,我見到我爸爸媽媽了·····”
啓羨又哭起來,這麼脆弱的公主,要拿你怎麼辦纔好呢。
“什麼意思,你爸爸媽媽沒有死?也就是說被黎啓佑囚禁起來了這麼多年,這也太沒有王法了。”喬敬被這一事實給嚇到,“所以,你被要挾了?”
“哥哥說如果我不作證讓你坐牢,他就把他們給······”啓羨真太天真了。
“那麼久他不把他們怎麼樣,他們就一定有價值,所以你哥哥一定有什麼要從他們身上得到的。”喬敬頓了頓,“所以你哥哥以爲我知道很多事情,讓我入獄之後,就想除掉我?”
“他要除掉你?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他要那樣對你···”啓羨這麼說着,情緒有些激動,想着門口就跑去。
“你幹什麼···”喬敬一把抓住了啓羨,“你現在要去找他嗎?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你哥哥的罪證,接着報警抓他。”
“小敬···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還要那樣傷害你···”啓羨好像眼淚就是停不下來了。音樂盒裡的音樂聲變得很有傷。
“先不要說那麼多,我不怪你,因爲我很喜歡你知道嗎?真的很喜歡你,所以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哭,你把音樂盒拿着,我們現在先離開這裡,我現在越獄逃跑了,你哥哥很可能會再次用你要挾我。”喬敬這麼說着,把音樂盒遞給了啓羨。
兩人正要走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是黎啓佑出來了。
他手上拿着一把手槍。
拍戲嗎?
是手槍。
“你們真是鬧夠了。”黎啓佑向着他們走了過來,“那麼相愛,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那就越獄犯來我家了,想要帶走我妹妹,我想要救妹妹,卻被越獄犯給得逞,妹妹死了,然後我很激動,也打死了越獄犯怎麼樣?”
黎啓佑變得很恐怖。
像是惡魔一樣的存在。
臉色發青,讓人不寒而慄。
說着他扣動扳機。
那麼一瞬間,不想要怎麼倉促的結局。
“不···不要···”
看到他正好瞄準在啓羨的那裡,喬敬沒有想那麼多的突然就用自己擋在了啓羨的身體前。
喬敬擋在了啓羨身體前。
沒有猶豫,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做下去,不能看着啓羨在自己面前受到傷害而已。
即使這樣很蠢,即使這樣無濟於事。
所以
一切來的很突然。
啓羨的尖叫與第一天相遇的時候,那分貝很相似。
——“你是誰?啓羨家裡有不認識的人?啊————--——————”
“小敬——————啊————-”
——“音樂盒壞了哦。”
“我是來讓它變好的人,小敬能讓它唱歌哦。”
————
音樂盒在這一刻,也一聲撕心裂肺的一聲響,摔在了地板上。
那一聲摔得很清脆,聲音很大,掙脫了耳膜。
向着黑暗的地方傳達,像是山谷,又像是荒野,一聲一聲,一浪一浪。
碎片把整個故事結束了,把整個思緒摔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