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什麼都給你了哦,喬敬先生。
啓羨紮起了一個高高的馬尾,換上了一件黑色的收腰連衣褲,一雙黑色的平底鞋,收起來望向浴室的目光。
從未見到這樣的啓羨小姐,但是這卻是最真實也最日常的黎啓羨。
凌晨四點的天已經泛着魚肚白一樣的顏色了,空氣在這個時候清新得被洗過了。
啓羨走到了喬敬身邊,這個時候的小敬已經睡得很着了,昨夜也很累了吧?
因爲對剋制着啓羨太過溫柔,所以才讓自己體力很透支了吧?
感受得到的,喬敬,你滿滿的愛。
可是,對不起,故事結束了。
啓羨要它提早結束,越拖延就越傷害着你不是嗎?
啓羨拿走了喬敬的手機和錢包,裝在了自己揹着的包包裡。
臨走的時候,又忍不住多看一眼躺在牀上,閉着眼睛,睫毛刷出一片影子,喬敬的睡顏好看得連竊賊都捨不得離開。
啓羨知道,這次一走,以後江河不在見。
啓羨也知道,這次一走,啓羨也許一輩子不會遇上一個這樣愛着自己的人,不會在有第二個人超越過小敬你的。
這麼想着,啓羨又忍不住再一次坐在了喬敬的身邊。不小心,溼了眼。
“小敬,對不起。”啓羨這麼小聲對喬敬說着這樣的話,用手輕輕的撫摸着他前額的發。
只是動情之處,低下頭,在他脖頸處,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吻。
原來致深的吻,都能留下痕跡。
那麼啓羨也愛過你,也能留下這樣的痕跡吧?
雖然會消失,但是它也存在過。
愛你這件事實,也存在過。
······
早上八點多的陽光從窗戶裡傾瀉出來,感覺得到身體裡一陣暖流溢出來都是幸福的味道。
睡在這樣的地方也不覺得難受,風溫柔的從窗戶裡吹過來,頭髮不經意的滑過臉龐,弄的癢癢的。
喬敬輕輕的睜開了眼,你好,太陽先生。
喬敬昨天睡得很好,睡到現在起牀都很費勁了。
這是啓羨的家吧?
所以連空氣也像是棉花糖一樣甜甜的,陽光也像是被香水侵泡過的一樣。
遊走在指尖的,只能是與她在一起濃郁的愛。
昨夜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所以感覺要忘記自己姓什麼一樣的女人。
如此極致的女人不是嗎?
告訴全世界今天去和她領證也會跑着去的女人不是嗎?
那是因爲喬敬從來沒有遇到一個女人,把最珍貴的一次給自己的。
而這個女人,又是自己如此深愛的女人。
所以,像是保護珍珠一樣去愛着這個女人的。
啓羨小姐,本身就美好得無可救藥。
啓羨,小姐。
喬敬突然翻身起來,突然意識到啓羨不在自己身邊,而環顧這麼小的房子,也沒有見到啓羨的身影。
“啓羨?”喬敬這麼喊了一聲,披着一件咖啡色的毛毯就下了牀,四處看了看,浴室裡也什麼都沒有,一切很乾淨,什麼都沒有。
“出去了嗎?”喬敬四處轉了轉,突然發現啓羨櫃子裡的衣服都不見了。
喬敬開始覺得怪怪的了。
陽光肆意的綻放在窗前,八九點的鬧世已經熱鬧起來,人生很喧譁,電扇的葉子呼呼的吹着。
喬敬發現啓羨不僅連衣服都沒有了,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得很乾淨,廚房裡的廚具也是全新的,從來都沒有開封過的。
她從來不在家裡開火。
她卻很會做飯?
喬敬想要拿出自己的手機看看現在是什麼時間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機也不見了。
接着是錢包也不見了。
連手錶也不見了。
“怎麼回事?”喬敬已經感覺很奇怪了,他走去啓羨家裡的座機前,準備給啓羨打電話,卻發現啓羨家的座機根本就是不通的。
喬敬這麼說着,終於還是覺得很不對勁了。
所有的心思都被這樣不對勁所取代。
喬敬穿好昨天的衣服急急忙忙的下了樓,卻發現自己的車也不見了。
車鑰匙是和錢包掛在一起的。
很好。
這下覺得真是不能再奇怪了。
喬敬攔住了一輛車,急忙趕了回去。
一切很荒謬。
喬敬現在也不能斷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到喬敬下了車以後,發現自己家門口圍了一羣人。
都是銀行裡的人,各各都穿着襯衣領帶。
“怎麼回事?”喬敬急忙趕了過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喬敬很莫名其妙。
“喬先生,早上一個女人拿着喬先生你的證件,要求我們打開保險箱,說是要取出來那塊寶石,我們同事當然說是不可以,一定要喬先生你本人來取的,但是她說喬先生在車裡不方便,所以讓她帶取,她說是喬先生你的女朋友。”
“所以呢?”
“我們還是一定要喬先生親自取,但是那個女人說喬先生得知一個盜竊計劃,可能寶石已經不在了,那麼喬先生要親自看看寶石在不在。”
那個女人和我們交涉了很久,我們看到她手裡帶着的是喬先生最喜歡的手錶,一般是不會給女人戴着的,想着一定是喬先生最愛的女人。
我們只有答應她的要求,看一眼寶石還在不在。
當我們幾個同事一起進去的時候,打開保險箱,看到寶石還在那裡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將我們幾個同事打暈了,那幾個同事現在還在醫院裡,我們都是接到了報警器的聲音以後才趕過去的。
我們過去的時候,現場只有躺在地上的同事,寶石已經不見了。
這個是我們後來調取監控路線看到的。
那個女人的容貌清晰出現在被洗出來的照片上。
女人扎着一個栗色的馬尾,一聲黑色的衣服,女人看上去很嚴肅,長得很好看,俄羅斯特工一般的存在。
好萊塢已經在來時的路上了嗎?要拍間諜片嗎?
諜影重重還是碟中諜?
俄羅斯特工嗎?
還是盜夢空間?
喬敬看着手裡握着的這一沓照片,照片中的那個女人自己好像不認識。
是啓羨,但是這身手幹練得也絕對不是啓羨。
“她應該不是本地人,她會說中文,喬先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喬先生,到底怎麼一回事?
喬敬的眼睛翻閱着這一沓照片,照片裡一連串的啓羨和她奪走保險箱裡的寶石的動作,所有的所有,這一切這個女人嫺熟得不得了。
比昨夜那段纏綿要嫺熟得不得了。
喬敬突然想起來,昨夜浴室裡啓羨有意無意說着的那一些話。
記得那個浴室裡,燭火搖曳得很浪漫。
“小敬,我也很想這麼叫你。”女人靠在男人的懷裡,浴缸裡的水很溫柔,啓羨的肌膚很溫軟。
“幹嘛用也?你知道誰這麼叫過我嗎?”喬敬覺得很詫異,因爲她嘴裡說着這個小敬。
“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我,會不會連最差的一面,都會喜歡?”啓羨突然說着這麼的話,吹着泡泡浴裡的泡泡,像是可愛的小孩子。
“當然,因爲你就是你,最差的那一面,也是你不是嗎?”喬敬輕輕的吻落在啓羨的額頭上。
記憶的額頭與照片裡這個女人的額頭重合。
現實的世界裡,啓羨沒有劉海,不像是夢中啓羨小姐有一個可愛的齊劉海,栗色的劉海很好看,所以每次要吻她額頭的時候,會撩開劉海。
啓羨?啓羨小姐?照片裡這個女人?
喬敬翻閱着這一系列的照片,突然覺得事情不是自己想得這麼簡單。
她爲何要說也。
現實世界裡,沒有人叫過自己小敬,連自己的父母都不會,也沒哪個女人敢這麼叫。
她在哪裡聽得到小敬的?
她要這麼喊自己,爲何要加上‘也’這個字?
她上了一杯水。
但是卻在上水的時候打翻了音樂盒。
自己很生氣,在遊艇會上,第一次見到這個俄羅斯混血的服務員。
她的手機裡好像沒有什麼社交軟件,什麼都沒有。
連自拍的軟件也沒有。
不像是現實裡的女孩子。
她,是誰?
喬敬開始懷疑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騙局。
而自己就是這個騙局裡的棋子。
而目的,就是保險箱裡的寶石。
夢境裡,黎啓佑做的一切也很可能和保險箱有關,這就是夢中喬敬下一秒要和啓羨小姐說的事實。
但是還來不及就擋在了她的前面。
爲什麼夢裡自己也會想到保險箱的事?
一切很奇怪。
也很可怕。
一切都是假的吧?
喬敬並不知道啓羨是誰。
她是誰?
喬敬看着手上啓羨的照片。
視頻裡洗出來的照片,她打暈了一個男人。
嫺熟得受到過訓練的女人。
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