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之前的打算是,把頭髮剪掉一些。
這年頭,坐月子又不能洗頭,又不能洗澡的,絕對要臭死的。
別的事,你還可以和張嬤嬤或者許氏商量一二,不過,這種事情上面,她們怎麼可能退步的?
之前許氏兩次做月子,容月都說幫助許氏洗頭洗澡,她都不樂意。
那麼,到了容月這兒,再加一個張嬤嬤還有這麼多丫頭的,容月能看得出,這絕對有難度。
所以,她決定退一步,首先是把頭髮剪掉一些。
容月才表示要剪掉一些頭髮,那邊,就把張嬤嬤嚇得給趴下了。
在古代,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古人對頭髮,那是極爲看重的,和他們的頭,沒啥區別。
想想當年滿清入關時的那句,留髮不留頭,就知道頭髮對古人是多麼的重要了。
除非是國喪,或者是你父母過世的時候,或者是你遁入空門,那可以剪,一般情況下,女人是不能剪頭髮的。
至於到了貴族這邊,那是更加嚴重了。
你這一剪頭髮,豈不是代表着有國喪,你想咒誰啊??
那可是大不敬。
嚴重點,那是要砍頭的!!
張嬤嬤一聽容月這麼說,先是嚴厲警告了素蘭,素馨兩個丫頭,兩個丫頭是純正的古人,自然也意識到嚴重性。
這事兒倘若傳了出去,別說主子沒命,她們也是會沒命的。
她們自然會把嘴閉得緊緊的。
因此,得到張嬤嬤的吩咐就出去守着門了。
她們是怕啊,生怕容月再說出什麼驚悚的話來,到時候連累她們,因此,一出了門,立即關了起來,然後一個守在屋門口,另一個,則守在通往院子那邊的走廊哪兒。
“我的主子,這話可不是隨便能亂說的。”張嬤嬤簡直是又氣又急,你說之前看自家主子挺好的。
怎麼越來越不對勁了呢?
難道是要生孩子的關係?撞鬼了?
可不能啊,明明戴了好些辟邪的銀器金器的。
“那要麼把頭髮削薄點?”容月倒是個好說話的,長度不能剪短了,那麼,咱從厚薄上來討價還價。
“我
的好主子,你就消停些,這頭髮哪是你說能碰就能碰的啊!!”
張嬤嬤急了,跪了下來,一個勁的磕頭。
許氏也在一邊溫聲細語的勸着。
許氏坐過月子,自然知道容月的頭髮像極了她,又濃密又厚實。
這在一般人看來自然是極爲羨慕,哪個女人不渴望擁有一頭又黑又長,又濃密的黑髮。
不過,她們也有她們的苦惱,特別是做月子的時候。
“娘,不能洗頭,不能剪髮,還不能削薄,這到時候可怎麼辦?”
雖然現在天氣也涼爽了,不過,一個月不洗頭啊,怎麼可能!!
而且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生!!
“好孩子,你再忍忍,別動氣,要麼這樣,你現在天天洗澡,天天洗頭,現在天氣涼爽,你少動動,也沒啥?不是?”
許氏好聲好氣的勸道。
自己的女兒,你不能來和她硬的,要不然,她絕對比你更加硬,你只能軟下來,和她好好商量,這麼多年來,這孩子的個性就一直沒變過。
“現在天天洗?”張嬤嬤覺得,這果然是兩母女,哪有天天洗的?
不過,那邊許氏拼命打着眼色,張嬤嬤也知道,只能先這麼對付着容月,要不然,天知道她又使出啥招數來了。
太醫來了兩撥,基本診治得都挺仔細的。
太醫的想法是,倘若在五天內,還不做動,那麼,就開催生藥。
本來有位太醫就想先開催生藥的,不過,幾位太醫商量之後,想着還是先緩緩。
是藥三分毒,萬一有個啥呢?
而到了第三天,容月這邊吃着剛烤好的烤雞,才撕了一隻翅膀,那邊,她就感覺肚子一個勁的抽痛。
“張嬤嬤,不行不行,我好像肚子疼,會不會要生了,你快去叫穩婆……”
容月雖然一個勁的嚷嚷,一隻手摸着肚子,不過,另一隻手,可沒把雞翅給放下,而且還打算把雞翅往嘴裡塞。
張嬤嬤那邊讓素心去吃穩婆,那邊,便打算和許氏把容月扶到產房。
那產房是早就準備好了的,裡面的一切東西,都照容月說的,太陽照了又照。
“素馨啊,
把烤雞給我帶進產房,還有,給我備熱水,我要洗頭洗澡,另外再吩咐廚房……”
張嬤嬤聽着容月的話,差點腳下打個踉蹌。
你說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想着吃烤雞?
平時叫你吃麼你不吃,帶什麼烤雞進產房啊!!
你們什麼時候聽過,有把吃的帶進產房的,那是叫你去生孩子的,你當是去踏青嗎?
還有,你昨天不是就洗過頭洗過澡了麼,現在還洗什麼澡,你能不能把重心放在生孩子這個點上面??
雖然張嬤嬤心裡是不斷的腹誹,不過,還是命人把烤雞給帶進了產房。
容月還沒進產房,便感覺肚子沒這麼疼了,便對許氏道,“娘,肚子好像又不疼了,會不會又不用生了?”
要麼先打道回府?
容月一直挺排斥產房的,感覺產房挺可怕的。
之前容月一直說生男生女都一樣,都是她的心肝寶貝。
不過,臨近產房了,她突然覺得,好像是生兒子比較好吧?
不說別的,至少到了下一輩,兒子是看着媳婦進產房,而倘若是女兒,那麼,她必須也得走這麼一遭了。
生兒子就是有這麼一個好處,不用再受自己受的苦。
“怎麼了?”許氏和張嬤嬤本來是一個一邊的在攙扶容月的,容月突然不走了,許氏便趕緊問道。
“娘啊,可不可以選擇不要生啊!!”容月開始說傻話了,她突然感覺有點害怕。
怪不得現代很多女生都選擇剖腹產呢,那種心裡的恐懼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克服的。
許氏一聽,嚇了一大跳,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生容月的時候,好像也有過不想生孩子的想法。
因此,便掏出帕子,輕拭了下容月的額頭,然後道,“好孩子,別怕,挺一挺就過去了,每個女人都是這麼過來的,就一點點疼,沒事的,你看,娘當初多兇險,不也沒事?”
“真沒事?”容月的聲音有點打顫了。
“自然沒事,你看你娘和二嬸,不都生了這麼多,不就過來了?我們那時候哪有這麼多人侍候啊,又是太醫,又是穩婆的。”
許氏好聲好氣的安慰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