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和花老頭壓根不認識,又不是親戚,所以,他剛纔也沒說什麼,只是叫人去絞熱帕子,到時候給許氏淨淨臉。
可哪裡想到,這邊吩咐完沒多長時間,他的寶貝女兒霏霏也哭了起來,這可把他心疼的,立即抱起女兒走出院子,然後哄啊哄的。
“娘,逝者矣逝,想來花老爺也不會想看見你們晚輩爲他傷心難過的,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如何安排回去。”
容月從素心手裡接過帕子,替許氏抹起臉來。
“什麼安排回去?”
許氏有點不懂,那公公過世了,自己帶着兒子,容月帶着兩個孩子不是應該要回去奔喪嗎?
國公爺那是公務在身,不過,也應該走個過場吧?
“娘你糊塗!!”
容月有點不高興了。
她和許氏一起回去,自然是沒問題,倘若她不去,估計讓給御史捉把柄事小,讓自家老爹生自己一輩子的氣是大。
所以,無論如何,她哪怕再對花老頭夫妻不滿,肯定也會去的。
可是國公爺是有公務在身的,現在西北打着仗,朝庭還等着國公爺去賺銀子回來,以供西北的軍費呢。
那是一刻也耽誤不得的。
怎麼能因私忘公呢?
最要緊的是,花老頭算哪門子國公府的親戚啊!!
他讓霖霖和霏霏去上香磕頭,他受得起嗎?
別和自己開玩笑了好麼!!
這種事,自己都不可能和國公爺提的。
到時候,哪天花老頭的死因真爆光了開來,自己的兒女豈不是被人恥笑?
花正一一聽容月的口氣,就知道容月是不打算帶着孩子和國公爺去了的。
不過,這也正常,但得找個好藉口,要不然,村子哪兒好像也不能交待吧?
許氏是想把小兒子也帶上的,不過,容月也沒讓帶。
容月的藉口是,弟弟還小呢,威光小,那兒陰氣重,萬一有什麼陰邪入體,那就麻煩了。
倒不如,讓他和兩個外甥在一起,反正媳婦子,婆子,國公爺都在嘛,不會讓他有啥意外的。
倘若容月說花老頭不是正經的祖
父,或者是別的,許氏一定不樂意的,肯定會帶着兒子去奔喪的。
可是容月用了小孩子威光弱,容易被陰邪入體的這種說法,果然是把許氏給唬住了。
她到底不敢冒這個險,因此答應了下來。
到了第二天,容月許氏和正一三人便立即出發去了縣城。
由於有馬車上有國公府的標記,所以,一路馬車行駛得也快。
容月和許氏到的時候,花老頭早就入土爲安了。
這也是沒法子的。
是個知情人都知道花老頭的死因。
你說長時間這樣躺着也不是個辦法。
雖然有人說要等正一和他的長子回來,不過,哪有祖父等孫子,等曾孫的道理?
這也是正樑聰明的一個原因了。
世人都迷信,那麼就用花老頭的死因,死相和死的時辰來做文章。
這種文章只要給了銀子,道士和尚就能幫你做得妥妥當當,圓圓滿滿,不用你費半點心思。
也幸好,之前花老太給花老頭穿一了身紅衣裳,這也是大家看見了的。
所以,比較好做文章。
是人都知道,倘若是個女人穿着一身紅去上吊,或者用別的方式死,那都會成爲猛鬼的。
雖然說,男的這樣自殺會好些,不過,真成了猛鬼,管你是男是女啊,那都是鬼好麼!!
再說了,男鬼多少恐怖啊,村裡可是有不少小媳婦老孃們的,他們的貞潔怎麼辦?
畢竟,花老頭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年紀像他孫女這樣的人,他可是都能下得了手的好麼。
不僅下得去手,還讓人家懷上了,所以,萬一男鬼碰了咱的媳婦,到時候,這個媳婦也懷上了,那算誰的?
萬一生下個鬼胎可怎麼辦?
農村裡,這種神神道道的事,那是最多的了。
所以,一些村民一聽和尚道士這麼一說,便結伴去了村長哪兒,強烈要求花家早點讓花老頭下葬。
那花老頭在城裡養外室的事,已經很丟村裡人的臉面,影響村裡壯小夥的婚嫁了。
你說再怎麼挺在板上,以後影響村裡的風水怎麼辦辦?
村長呢,其實也是想讓花老頭早早安葬的。
主要是他怕,萬一花正傑回來,他是個不開腦的,也沒領會村裡人的好意。
到時候呢,人多,花水木和花老三又不能和花正傑解釋,到時候發現了花老頭是被殺的可能性,那就可完了。
畢竟,之前和他們說花老頭自殺,雖然有人對於花老頭自殺穿紅衣服也起了懷疑。
不過,也有人說了。
某某村的哪個婦人,不是穿了大紅衣服上吊的?
某某村的哪個黃花大閨女,被人侵犯了,覺得活不下去了,所以,也是穿了大紅衣,腳穿紅色繡花鞋自盡的?
就是想變成厲鬼來找人算賬?
一些村民一想也對,這也是後來正樑找和尚道士撒播謠言,村民會相信,會盡早讓花老頭下葬的原因了。
花三叔雖然心疼父親,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他雖然想說,等二哥回來再說,畢竟,他是上門女婿,嚴格說來,不是花家的人了。
不過,村民哪裡會管。
怎麼着,你花老三也比花水木名正言順些吧?
人家不是親生兒子,你是!!
而且,他們看在京城的容月份上,不能逼迫花水木,可你花老三算啥呀,咱還不能逼迫你了?
花老三也沒辦法,以後,他畢竟還是要在村子裡做人下去的。
所以,他和正棟商量了一下,正棟的想法呢,也和花老三一樣。
他是覺得,總得讓父親和大哥來看祖父最後一眼吧?
可是,村長里長族長也同意,村民們紛紛都勸他早日下葬,他們二人又要以後生活在村子裡,便在花老頭死了七天,便下葬了。
正傑和花二叔他們趕到了之後,自然是隻能去花老頭的墳地上墳了。
花二叔那叫哭得一個痛哭流涕,可又有什麼法子,正傑也好,錢氏也好,都紛紛勸他。
他呢,只是一個勁的怪自己,你說他應該在這兒過年,爲父親送終的不是?
畢竟,嚴格來說,父親也只有他一個兒子了。
可是,他卻偏偏在父親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