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四叔聽了容月的話,心道,老孃一向糊塗,不過,這次倒是聰明瞭一回,倘若大房分了出去,雖然一開始得舍些銀子,可是長此以往,倒是對自己極爲有利的。
當然了,只是大房分家,絕對會引起村裡的閒話的,這件事倒是可行的,必須得好好計劃計劃。
容月那番話是故意說給花四叔聽了,花老太心裡是有這個想法,可自然不會當着花水木的面說出去。
但花老太的心思並不難猜,容月自然能夠猜得出,哪怕她沒說,只要容月這樣和花四叔說了,花四叔也會相信。
因爲這種趨炎附勢的事兒,本來就是花老太會幹的。
而許氏這時候也得了消息趕了過來,容月又把之前和花四叔說的重複了一遍,許氏一聽,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幸好容月眼疾手快扶住了。
“我去師母哪兒告個假,和你回去看看你爹。”許氏一邊抹着淚,一邊說道,立即飛身走出了屋外。
花四叔想攔也攔不了。
花四叔是覺得,倘若大嫂一走,先生這邊就會知道了,到時候,倘若分家的事兒傳到先生這兒,恐怕對自己不利。
讀書人那是最最愛惜羽毛的了。
不過,倘若大嫂和容月以後再也不能來先生這兒幫工呢?
那麼,就沒有人會來說三道四了,到時候,只要自己說是父母執意要分家,自己苦苦勸阻,而大哥大嫂也執意爲了自己的前程,不想阻攔自己的前程,所以才分家的。
大嫂和容月不在先生這兒,沒人來說三道四,自己想怎麼說還不由着自己?
因此,想到這兒,花四叔立即道,“容月你把牛車趕來了吧?你收拾收拾,我去先生哪兒請個假,陪着你和你娘回去看看。”
“四叔啊,咱要不要報官啊?這餘祖光老來鬧事,也不是回事,家裡的豬啊,羊啊,雞啊全部被他搶走了,還有,家裡好些東西全被他砸了呢。”
雖然報官未必有用,不過,威懾下還是可以的,要不然,你老是任人蹂躡,人家更會欺負你上頭了。
“那總是親家,不太好
吧。”花四叔猶豫了下,總得給母親一些面子的,餘祖光怎麼着也是自己的表兄,這樣去告,不是那麼一個理不是?
“四叔,你怎麼能怕惡勢力呢?你以後可是要當官的,人家打殘了你長兄次兄,打傷了你三兄,打歪了正一,你這是爲兄弟出頭,再說了,麗娟家舅舅也是縣裡出了名的混混,你這是爲民請命啊!!”
容月鼓勵道,自己不能去告,因爲自己算是餘祖光的晚輩,可花四叔不同,而且他告效果會比自己好太多。
花四叔一聽,確實有理,不過,他可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因此道,“我先去告假再說。”
半個時辰後,容月的牛車帶着許氏還有花四叔還有幾十包藥回了村裡。
花四叔是絕對想不到家裡會如此的狼藉,原先那幾個強壯的兄長都是傷的傷殘的殘。
花老爺子對長媳小兒子回來很是驚訝,不過,一想到容月去了城裡抓藥,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誰讓你和你四叔還有你娘說的?”
花老爺子很不高興,這兒子回來不是耽誤學業嘛,至於大兒媳婦回來,能幹嘛?
這惹得先生他不高興,可是得不償失的。
“祖父,我爹手都這樣了,生活肯定不方便,總得讓我娘來照顧啊,我畢竟是個沒出嫁的女娃兒,有很多事,我都不方便,更何況,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不和四叔說,萬一有些人傳到先生哪兒,四叔更加討不了好,現在四叔的功課好,老得先生稱讚,被太多人妒忌了。”
“爹,現在我和大嫂都回來了,先生哪兒不知道都知道了,現在應該想的是如此解決這件事。”
花四叔皺了皺眉說道。
容月說得有理,自己這段時間太出挑,被太多的同學看在眼裡。
大家都是一個縣城的,村裡的一些事,現在人家未必會知道,過些日子肯定知道,到時候真如容月說的,有人去先生哪兒告狀,自己壓根討不了好去。
畢竟容月常進城,先生是知道的,先生更加知道,容月像只麻雀似的喜歡嘰嘰喳喳,你說這樣的人,會不來和你說家裡
的情況?
“大嫂,你先去照顧大哥說,這鄒大夫都說了,有一成的機會,哪怕有一成的機會,咱們也得治啊。”花四叔說得一臉的誠懇。
許氏聽了一臉的感動,抹了抹淚進了屋子照顧自己男人去。
花四叔朝花老爺子努了努嘴,父子二人就進了裡間的屋子。
家裡被錢氏和正傑他們幾個收拾得差不多了,而現在錢氏正在廚房裡燒菜,容月進了廚房便和錢氏道,“二嬸,你去看看二叔吧,我爹有我娘照顧,廚房的事交給我來,二嬸啊,你可得多勸勸二叔,這心情可得放開,大夫不都說了,傷不算重,最主要是多出去走走。”
錢氏一聽,便點了點頭答應,然後吩咐花正棟和花正傑幫容月打下手。
“正傑,你能不能去四叔和祖父哪兒屋外去聽聽人家說什麼?”容月朝正傑輕輕的說道。
自己得看看,四叔是不是真有心想分家。
“好。”花正傑也沒問題原因,立即點頭出去。
過了半晌,正傑神情古怪的走了進來道,“四叔說要讓祖母鬧,把家給分了。”
“太豈有此理了,這不是嫌棄我爹和大伯不能給家裡賺銀子了嗎?過份。”
花正棟放下手裡的東西恨恨的說道。
應該說這次家裡的鉅變,對花正棟的影響是最大的。
“別急別急,這說不定是個轉機。”容月定了定心神說道。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四叔和老爺子在商量分家的事了,而讓花老太出頭,容月也早就想到了。
這麼多年來,一向是四叔出主意,花老太出頭的,以致沒人發現,這個家裡,最最無恥,最最陰險狡詐的就是那四叔。
原先容月是一直覺得怪怪的,具體也說不上來,只感覺四叔不像看到的那麼和善就是,只不過,又覺得,這古代的農村人都是樸實的,最多他就讀了幾年書罷了。
可後來花正傑的重生,告訴了容月很多事,容月便猜到,能做到王爺軍師,智囊團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到了京城突然變得聰明,明顯,以前人家是在藏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