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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陸開的話讓沈襲玉心裡一喜,如果只是那樣,的確不難,但是趙啓浩的話彷彿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她真是氣的爲之語結,就知道這傢伙不會這樣輕易放過她,隨時隨地想着怎麼坑她。
輸了只要唱一隻小曲即可,若是別人恐怕直接就放棄了,但是不努力就放棄,不是沈襲玉的作風,當下便一本正經的應了戰。
沈襲玉轉身離去,趙啓浩立即吩咐王府管家,讓他吩咐下去,府裡的所有人等暫時都要聽沈襲玉調譴。
坐在廚房裡,沈襲玉托腮沉思,現在荷香榭裡的景物,無非就是荷花,荷葉,蓮蓬,碧波,月亮,但是趙啓浩又說不能用這些東西當主料。
她的目光慢慢自那些食材上面掃過,案板角落裡有一塊麪粉坨,大約是做什麼點心剩下的,又被人隨手捏了一隻小狗蹲在那裡,還當真是惟妙惟肖。
沈襲玉的目光在小面狗身上逗留許久,突然腦海裡叮的一聲,有了!
她立即吩咐人取來新鮮的豆腐和肉,將豆腐和肉都分別剁成肉泥豆腐泥,然後拌均勻,調好味,再放少許澱粉,因爲澱粉有粘性,可以將肉泥和豆腐緊緊的粘在一起。
等僕婦們將豆腐和肉弄好後,便讓他們都出去,她取出一點靈泉水,將荷葉和荷花都用靈泉水清洗去除毒性,然後放在一邊備用。
先將豆腐肉糜捏成坐着的船孃造型,然後用荷葉包裹起來,挨個放進蒸籠,一共六個,取六六大順的意思。
待蒸熟之後。細心取出,剝去荷葉衣,再裹上一層面粉,放進油鍋裡稍稍炸一下定型。
淺白色的荷花被她用剪刀細心的剪成了斗笠狀,而淺粉色的那裡又被剪成裙狀,圍在船孃的腰部,用荷葉製成的細繩捆繫住,還在前面別出心裁的打了個蝴蝶結。
越是做下去,沈襲玉心裡的想法就是越發清晰,連一會要怎麼回話。都想好了,她手指翻飛,將荷葉都摺疊成了小船狀。又取出一個碧綠色的勾花荷葉卷邊橢圓長碟,再將荷葉小船以一二三的隊列排好。
荷葉船擺好後,再將被炸成淡淡金黃色,戴白色紗帽,着粉色長裙的船孃兒擺了進去。將黃瓜切成一條條,從荷葉船的旁邊歪斜的插過來,正好碰到船孃的手邊,又有半這搭在採船外面 ,看起來就像是在劃漿一樣。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這東風自然是月亮了,取半枚純白的蓮肉,改刀成月牙形。往碟子最前方一擺,旁邊再放幾片剪小了的,微型荷葉,看起來就像水中的月亮一般。
她親自捧着這道菜,身後跟着兩個幫工的僕婦。朝着荷香榭走來。
曲文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要不是王忠拉着他。他早就跑廚房裡來了。
“來了。”趙啓浩傾城的容貌在月光下越發皎潔,眉檔眼角皆帶着淡淡的笑意,一身紫色的衣服,讓他的容貌越發顯得妖嬈起來。
沈襲玉輕輕福了福,由着僕婦將那長碟端到桌面上,等着主人揭曉謎底呢。
陸開少不得又要被趕鴨子上架一回,只得無奈的搖搖頭,面無表情的掀開了碗盅。
“哇!好漂亮,這麼漂亮的菜,我不捨得吃。”曲文趴在桌子上,端詳着那道菜,一邊用袖子擦口水一邊目不轉盯的打量。
六個船孃,六隻船在碧波之間呈扇形排開,彷彿正划着漿,向着他們駛來,那淡淡漂在空中的,不知道是食物的荷香,還是塘裡的清香,互相交融在一起,讓周圍美輪美奐的不似真景。
陸開也着實吃了一驚,不由看向沈襲玉,目光裡多了一種欽佩,這纔多大會功夫,既要解答謎題,還要做出對應的菜來,着實不容易啊。
趙啓浩目光裡也有笑意,轉向四面道,“大家覺得如何?”
王長青看向沈襲玉眼底越發是貪婪了,心裡暗自想着,這個小廚娘不知道是哪家酒樓的,回頭一定要讓人去打聽打聽,若是能弄到手,那滋味,嘿嘿嘿。
諸人都是一臉驚色,紛紛豎起了大拇指,誇讚起來,趙啓浩卻是淡淡的說道,“謎底是解了,初看起來也似乎符合,但是這味道如何,我們還沒嘗過呢,萬一只是好看,不好吃,有什麼用?”
沈襲玉磨了磨牙,這傢伙,是誠心的吧。
“趙公子說的是,說的是。”其它原本一臉誇讚的人,連忙拍起了趙啓浩的馬屁。
小安子掏出銀針正要試菜,卻被趙啓浩攔住了,親自拿起筷子挾了一個船孃放到自己面前的碟子裡,仔細觀察了下,這才笑道,“如果本公子沒猜錯的話,這荷花想必已經過席姑娘祖傳秘方處理,可以食用了吧?”
“公子英明,的確如此,這碟子中不論是主料,還是配料,都可以食用。”沈襲玉微仰起小臉,整個人背脊挺直,不卑不亢。
趙啓浩輕輕揭開船孃的白色紗帽,將那朵剪的十分小巧的花放進嘴裡,輕輕咀嚼着,臉上慢是的浮出笑容來,“不錯,入口即化,鮮香甜美,又不失原本的香味。”
他吃完了荷花紗帽,又將豆腐和肉糜做的船孃整個放進嘴裡,待咀嚼後才發現,外酥裡嫩,味道竟是鮮滑無比,以他獨特的味覺自然是輕易就吃出了主料和配料,但其它人卻是驚奇起來,“這船孃是用什麼東西炸成的,竟是如此有口感?”
旁邊有人哧笑出來,“大管事,這些都是人家廚娘的看家本領,聽說剛纔製作美食時,連幫工的僕婦都趕了出來,又豈會告訴你我?”
汗,看來是誤會了,她趕那些人出來,可不是爲了這個,不過她並沒有打算解釋,只是淡然的說道,“這道菜名爲荷塘月色,最上方的月亮是半片蓮肉製成,船孃的身軀是用豆腐肉糜混合澱粉捏成,再包上荷葉清蒸,熟透後,裹上一層面粉經油鍋稍炸定型。船孃的紗帽和裙襬皆是以經過秘方炮製的荷花編成,船漿則是黃瓜切段。”
衆人又驚又喜,有那有心人已經將整個製作過程都記了下來,周圍的管事和下人們紛紛議論起來,這廚娘難道是年紀太小,不懂這秘法的好處?
她竟然將這樣秘密的事情說了出來,要知道現在的廚師們都有一手自己的絕活,一般也只傳自己家的繼承人,誰會這樣大喇喇的說出來呀,不怕丟飯碗嗎?
小安子在旁邊切了聲,估計這裡只有他和他家主子知道這小女子爲何這樣大方了,那些荷花和荷葉沒有她的祖傳秘方炮製,根本就不能食用,這纔是關鍵的地方呢。
衆人吃的十分開心,最後連那黃瓜船漿也被吃得一乾二淨,半片蓮牙做的月亮也被誰給摸走了。
最歡實的莫過於曲文了,雖然那老太監一個勁的勸誡,莫要吃多了積食,但他還是連吞帶咽的,竟是一個人吃了三個荷塘月色,他一邊吃一邊看向沈襲玉道,“那些廚子燒的菜我都吃不慣,所以剛纔都沒怎麼吃,現在肚子好餓噢。”
沈襲玉掩起袖子笑了笑,他大概是不好意思,所以是在解釋麼?
“嘿嘿,小玉笑起來真好看,孃親說別人對你好,要記得回報,所以小玉對我笑,我也對小玉笑,嘿嘿嘿。”曲文也跟着一起笑起來。
他嘴角還帶着豆腐渣,這一笑起來特別滑稽,惹得剛平靜情緒的沈襲玉再次笑起來。
她這一笑不要緊,曲文再次回禮也跟着傻笑,當下兩個人,你方笑罷她登場,竟然弄得全然寂然無聲,全體無語啞然。
等兩個人省悟過來,看向全場時,連趙啓浩都忍不住,手握拳頭,連咳數聲,小安子滿臉擔心的問道,“主子,你喉嚨不舒服?”
“哈哈哈哈!”陸開這個南極冰人臉居然一反常態,大聲的笑了起來,後面的衆管家僕婦等也小聲陪着笑,或是有些極力忍着,但卻不停聳動着肩膀。
“咳嗯,好了,剛纔陸開兄出了一道好題,讓我們嚐到了這清雅怡人,別具風格的荷塘月色,現在該輪到本公子了,我的題目很簡單,請做一道菜反映當今聖上治理下的民生狀態。”
衆人皆收了笑聲,埋頭苦思起來,當今聖上的仁行仁政,自是極其英明的,百姓安居樂業,自是極好的,可是還要通過某道食物的意思表達出來,這可就不太容易了吧?
曲文接過王忠嘴裡的手巾擦了擦嘴角,就着王忠的手喝了一盅酒,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沈襲玉,見她正凝眉苦思,他也不敢打擾她,只能雙手握拳嘴裡小聲念着:小玉一定行的,小玉一定行的!
沈襲玉狡黠的轉了轉眼睛,“敢問趙公子,既然都出第二道題了,是否說明第一回合是小女子贏了呢?”
陸開用手肘搗了搗趙啓浩,冰山臉萬年不變的說道,“她是在提醒你,該兌現諾言了。”
“小安子。”趙啓浩下頜擡了擡,小安子立即上前,將桌上一堆銀票和元寶捧了起來,滿臉肉疼的送給沈襲玉,“發財去吧你。”
“多謝諸位公子,多謝小安子大人。”沈襲玉滿臉是笑,眼睛發亮的數了數錢,待看定數目全對後,才笑嘻嘻的收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