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骨蹲下來,伸手摸了摸小狗狗,而後解下拴在一旁的紅繩,牽起小狗站起來:“那我先將小東西送回院子裡,再過來。”
胡管事鬆一口氣,趕緊點了點頭。
小東西粉嫩雪白,果真隨了田嵐青的脾性,那叫一個乾淨。圓溜溜的身子一顫一顫,隨着花小骨一路小跑,脖子上的鈴鐺叮叮噹噹,惹到一路都有人圍觀。
花小骨牽着小狗回到了院子裡,開口便往屋裡喊:“永安,出來!”
永安最近一直在房裡,自己名字被花小骨給佔了,他便對外自稱周長安。在田府裡三年,田嵐青卻果真守了當初的信用,不僅將永安養得好好的,且果真請了個先生教他。如今他日日呆在院子裡,倒是重新撿起書來讀了。
花小骨還想着,自己攢下些錢,便送永安去上學,畢竟他才十三歲,這時候的男孩子上學纔是最重要的。
永安一聽院子裡的招呼,便丟下手裡的書,一溜小跑竄了出來。
“喊啥呢,說了得喊我長安,不然讓別人聽見了,以爲你犯了癔症。”
花小骨朝他笑了笑,用腳推了推腳邊的那個小圓球。小狗屁股被踢,就地打了個滾,站起來抖抖身子,一雙圓溜大眼好奇地四處望着。
“咦?哪兒來的?”
“大少爺落下的,咱們得先養着。”
永安走上前來,蹲在小狗旁邊,一隻手便將小傢伙給撈了起來,放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嘖,太小,不夠一鍋。”
“你怎麼什麼都想着吃!這小傢伙看起來也不便宜,吃了多不划算。”
兩人蹲在小東西旁邊,商量着不太妙的東西。小傢伙一點危機感都沒有,一臉歡快地朝這個晃晃腦袋,朝這個搖搖尾巴。
“交給你啦,你得好生養着,不能讓它掉了膘,知道嗎?我去上工了。”花小骨站起身來,拍了拍手,準備往外走。
永安點點頭,抱着小狗走進了屋裡。
靠窗戶的桌邊,擺放着他剛纔讀書時用的筆墨紙硯。
別看永安吊兒郎當,其實讀書還真挺認真的。他將小狗拴在桌子腿上,然後便坐下來繼續背書。
花小骨回到自己的實驗室,屋裡的一切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的了。她看着空蕩蕩的酒架子,稍稍嘆了口氣,而後便挽起衣袖,開始搬東西。
這一日開始,她便要仔細再仔細,用自己數次試驗下來的經驗,來仔細蒸餾酒坊新釀造的米酒。
時間不知不覺過得很快,花小骨猛然覺着自己記在紙上的字看不太清楚了,這一擡頭,才發現原來已經夕陽落山了。
她將筆往旁邊筆洗中洗了乾淨,捏幹掛在筆架上,而後又熟練地洗乾淨了硯臺,這才走出了實驗室,伸了個懶腰。
田嵐青此時正與一家人一起,坐在桌邊吃着飯。
田夫人瞧見他第三次吃掉自己不喜歡的芹菜時,終於沒忍住,扭頭看了眼自己二兒子。
田嵐光也覺着有些不對頭,他朝着自己孃親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