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這話一出,周圍圍觀的百姓們各個都愣住了。能一下子拿出五十兩的,可絕不是小戶人家。更何況如今就算是真買個丫頭,從人牙子那裡買個水靈稱心的小丫鬟,也不過才五兩十兩的。
一出手四十七兩半,簡直大手筆啊!
幾個小混混倒是不說話了,他們彼此瞧了瞧,有低頭看了看個頭還不高的永安,頓時鬨堂大笑起來。
花小骨覺得氣氛不對,她暗歎了一口氣,站到了永安面前,伸手將永安手裡的銀票拿了過來:“幾位兄臺,這位姑娘看起來挺可憐的,我們主子就在不遠處,因信佛存了善心,所以便差使小的們前來爲這位姑娘解難。”
花小骨說完,扭頭看了眼永安,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句:“喊喜鵲來,快。”而後伸手推了推永安。
永安好似這才反應了過來,立刻往後退了兩步。
那幾個地痞上下打量了一下花小骨,又似乎是琢磨了一下她所說的話。
花小骨心裡也是打鼓,她知道自己與永安穿的衣服料子不凡,所以乾脆自己將身份擺低,讓人認爲主子家的僕人也能這般體面,那麼主人家定是不好惹的人物。再加上她剛纔所說,主人家就在不遠處,若這幾個地痞心虛,或許會因爲她的話而打退堂鼓。
“幾位兄臺,這五十兩給給各位,其中四十七兩六錢,在下贖回這位姑娘的借條,剩下的二兩多,便請幾位兄臺喝酒,當交個朋友好了。”花小骨笑了笑,又往前走了一步。她的餘光一瞥,發現永安果然已經趁人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自己身上時,一溜煙跑回去喊人了,這時,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點。
畢竟這裡離客棧左右不過兩百多米,以喜鵲的功夫,怕是兩三步便能趕到了。
誰想,不等喜鵲人到,這幾個混混倒是十分機靈。他們彼此交換了幾個眼神,而後表情便是變了一變:“姑娘說得也是,既然您家主子願意出頭幫她還錢,那兄弟們也不能多說什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只要有錢還,誰跟誰天生有仇啊,你說是吧。”
一個混混說完,便從懷中掏出兩張紙,往花小骨面前展開來:“姑娘你看,這便是這丫頭父親和她自己的借條。一個是半個月前的五兩銀子,一個是五天前的十兩銀子,連本帶利到今日是四十七兩六錢,咱們一手交銀票,一手交借條,兩相抵了,可好?”
花小骨暗中鬆了口氣,藉着那混混的手,仔細看了看那兩張借條。看完了,她又低頭去輕聲問那個姑娘。
“姑娘,請問……你可是香娘?”
借條上十兩銀子的借條所錢的借錢人,籤的名字便是“香娘”。
那女子眼淚依舊掉着,此刻正渾身發抖,哽咽着說不出話。
花小骨瞧她根本嚇得說不出話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幾位兄弟,請將這借條給那姑娘瞧瞧,確認一下。”
混混倒也好說話,將兩張借條往那女子面前一擺:“瞧清楚了沒?”
那女子點了點頭,花小骨便將手裡的銀票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