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橋來告訴他,戶部在少城外的空地上搭起臺子,架上大鍋準備好了。丁大人要大家一起去給戶部站臺,見證前朝關子的銷燬。
他說必須的,馬上就來。
趙曉兵很感慨,老爺子思想一點也不落後嘛,也曉得要大張旗鼓,大肆宣傳了。
少城門外的空地上已經是人山人海了,丁輔帶着一衆人等來到臺子上站好。
王翎拿着擴音喇叭做新宋紙幣發行的宣傳講話,承諾紙幣的自由兌換。
隨後丁輔接過喇叭大聲宣佈:“點火,銷燬舊幣。”
五名士兵出列,點燃火把拋向裝滿錢幣的大鍋,很快,五口大鐵鍋便燃起熊熊火焰。
周圍立即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有人還大呼燒的好,祝福新宋國紅紅火火了。
少城門前焚燒舊幣的消息不脛而走,傳得飛快,成都各個匯兌所門前排起了長隊,開始爭相兌換新幣了。
趙曉兵回到書房,紅菱叫侍女送來竹葉青,拿着新幣給他看,說做的漂亮哦。
他看了幾張鈔票,有的是馬踏飛燕的圖案,有的是都江堰的圖案,有的是清明上河圖裡的截圖,有的還是長城的圖案……
每張鈔票的右下角還有編碼,一張張鈔票都做的十分精緻,要想仿製,真的不易了。
趙曉兵心裡也是不服氣,哼,要想破壞他的紙幣發行,看誰有多能?
他正在假寐,紅菱進來說魏大人到了。
趙曉兵趕緊把放在茶几上腿兒收起來,出去將老魏接住。
老魏進來就說情況複雜了,昨晚發現巡檢司的巡查使也和那幫人在一起了。
瑪德,要壞事。
趙曉兵心裡咯噔一下,趕緊叫人去請老曹來商議。他給魏忠說此事只有秘密進行了,老魏點點頭,認同他的觀點。
等老曹來了,老魏將情況介紹給他聽。
老曹聽完很不爽,說趙言吶當啥尚書嘛,那是缺了才,人家早就是樞密院的紅人了,他的刑部就是無爲而治,根本就沒管。
這個也是他調集警備隊進城的原因,城裡治安不好,初一,十五的常有非正常死亡的報告。
趙曉兵說這個事馬虎不得,他不管,我們得管。
老曹問:“那還能咋辦?接管了他的巡檢司?”
趙曉兵說現在時間緊,突然動作怕要引起捕快騷亂。先警告一下這個人,讓他首先和十三行劃清界限,別把屁股坐歪了就行。
他若是執迷不悟,就讓軍情司動手,秘密抓捕。
老曹說行,就這樣辦,又叫老魏調查巡檢司的人以備後手。趙曉兵說巡檢司的人反偵察能力強,需得小心了。
老魏點點頭,說人手是有點緊了,他已經將羅城尚武院的高手都調集過來,沒問題的。
安排妥當,他們倆去找趙言吶,老曹說要把巡查使喊來嚇唬嚇唬。
一進趙言吶的會客廳,老曹就直說來意。
趙言吶不爽了,說他們倆查探他的人事先也不知會?
老曹有點不高興了。
儘管過去他是上官,但是回來之後還是算同朝做事了嘛。
別說前面全是他和趙曉兵拼命掙下的功勞,如今的一切,在一定程度上還是成都收留他們那些臨安舊人呢。
趙曉兵說那是軍工部部署紙幣安全時偶然發現的,要是早就知道他有問題還不先來與老師商議了。
老曹接着才說紙幣發行到關鍵時候了,擔心此人站錯位置,特來和趙公一起與他溝通溝通。
趙言吶馬上着人去傳喚。
稍後,趙言吶的侍女將茶水奉上,全是抹茶,趙曉兵吃着細面面的東西,感覺始終沒有竹葉青,飄雪巴士。
老曹很享受,笑呵呵地吃着,還大讚趙言吶的侍女會做,趙公真是找對了人。
巡查使進來了,個頭還有點高吶。
不過一看就讓人感覺是個貪污犯,吃的肥肥的,走起路來都在搖晃呢。
老曹逮着就是一通臭罵,說他還是巡查吶,如何長了那麼多肉,蓉城治安不好,都是因爲他吃得太多走不動,不勤政的原因了。
這蔣姓巡查使開始一愣,怒眼圓睜地看着老曹。
馬上收起又獻媚似的看着他們,笑着說也不曉得爲何,只喝水都在長肉了。
趙言吶說兵部曹尚書,工部駙馬爺在此,還不行禮。
那巡察使馬上一個接一個地施禮。
老曹不喜此人,沒給他好臉色,直接問他昨夜去寬巷子了?
“做甚?說。”
巡查使臉上一驚,瞬間又和顏悅色,要不是趙曉兵一直盯住他在根本覺察不到。
老曹又吼一聲,叫他說。
呵呵,這個巡查使是個老油條了,他佯裝害怕,委屈地看向趙言吶,想好了才說是幾個老友相邀吃酒。
老曹說他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既是相約吃酒爲何半夜三更才相聚?
這傢伙馬上戰戰兢兢地說是他自己公務拖累去遲了。
呵呵,還是個辛勤勞動的勤務員呢,瑪德。
老曹喝了口茶,幽幽地說“會的是十三行的人,行的是苟且之事。還在老夫面前大言不慚,如此冠冕堂皇。”
接着,他將茶碗重重地一放,吼道:“這種人留有何用?來人吶。”
老曹一喊,門外馬上進來了兩個警衛。
那巡查使立刻跪行去趙言吶面前求他救命了。
連趙曉兵都覺得事發突然,趙言吶本來就怕死,竟然被嚇得一步步向後退去。
那蔣巡查也是個練家子,突然暴起抓住趙言吶,鎖住了他脖子押爲人質。
這一幕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老曹和趙曉兵都驚呆了。
本來只是打算嚇唬嚇唬他的,根本就沒有想到此人反應如此強烈,都還坐着呢,根本來不及應對。
兩人站起來時趙言吶已經被巡查使鎖喉,開始拖着向後退去,情勢十分危急。
還是藝高人膽大,從屋外進來的兩個警衛中走在最前面的警衛甲突然出手,伸腿猛掃巡查使下盤,跟着就是一拳猛擊他腰部。
巡查使被擊中後失去重心,立馬帶着趙言吶向後倒去,腦袋重重地砸到地板上。
兩個警衛迅速上前救下趙言吶,將巡查使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