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到我嘴爛了,不想再說,不過你放心,現在恩怨解決了,我保證從今以後重新做人。”關浩打趣道。
再沒一句多餘話,二人離開飯館,在舒菲的堅持下,關浩還是去了她公司大樓參觀,順便與舒統一聚。
舒統爺爺今天的臉色有些暗淡,面容肌瘦,一個人坐在董事長的位子上翻舊帳,看起來他像是翻了幾天幾夜沒睡覺。一把年紀了還如此操勞,關浩看見他時未免有點心痛,看來舒菲的親事也迫在眉睫啊,再不出現一個有本事的最佳女婿,這老爺子說不定要真的忙死了。
發現關浩大駕光臨,舒統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光采,急忙起身歡迎,朗朗道:“小關浩,委屈你了,昨夜大家都忙沒有收到風聲,居然讓你在裡面過了一夜,實在抱歉得很。”
說得好像收了關浩的錢卻沒有辦事一樣,語氣充滿內疚,而且絕對不是假惺惺的。關浩只覺心裡暖極了,當下哈哈道:“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受寵若驚啊。”
舒菲回了總裁辦公室,只要再忙完最後一些事情,她就可以跟爺爺回到美國華爾街總部去了,但這件事她還沒有告訴關浩,一直在考慮她的人在不在這裡和關浩究竟有沒有關係,便久久無法下決定。
坐在辦公桌前,她從抽屜裡拿出一本《本草綱目》修正版,津津有味地看起來,看她的書籤位置竟已經看了一半。自從和舒公子那一場金融仗打勝後,這個公司裡一直沒有多少事情,很多項目都是在等進度報告,所以她一有時間就鑽研中醫,至於理由,純粹是認識關浩之的引發的一種好奇心和求學。
這時候敲門聲響了三下,舒菲忙把醫書放回抽屜裡關上,喝道:“進來!”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翩翩公子,此人面如冠玉,白白淨淨,177公分的個頭,十分標準,大約二十七八歲,竟是個千里挑一的大帥哥。
“什麼事?”舒菲只看了他一眼就側過頭去看着電腦顯示器,調出一一個網頁悠閒地瀏覽着上面的新聞。
這個大帥哥叫蔣維,就是舒氏集團的專屬大律師,據說他這輩子替舒氏集團打過的官司沒有一次敗仗,在律師界名號極其響亮,加上這一臉英氣,不知道迷死過多少閒花野草。
像這樣牛B的一個人居然在舒氏集團簽了賣身契,這無疑是一件奇事。
其背後的原因除了蔣維本人之外,只有舒菲一個人清楚,他留在這裡目的很單純,就只是想每天能看見自己的臉,哪怕只是一個影子,就很心滿意足了。
但舒菲一向以事業爲主自視過人,除了有事需要他幫忙外,平常很少會正眼看他一下,這樣一個帥哥在她身邊等待了整整一年時間,她居然無動於忠。
蔣維卻是個老實人,自從一年前向她示愛被拒後,就老老實實地在她身邊呆着,一直保持着單身生活,總認爲說不定哪天會發生奇蹟。
舒菲本來也不知道像他這種人才只爲舒氏集團服務原來是有陰謀的,等後來知道時卻已經把合同簽了,她做生意最講究誠信,自然不能撕破臉皮,只好讓對方熱臉貼冷屁股。
對於他那點心思,舒統是過來人自然看在眼裡,也曾多次勸過舒菲人家關浩要是看不上你,就算了吧,蔣維這小夥子也不錯,年少有爲,是個做生意的奇才。奈何舒菲死活不答應,她跟韓飛飛是同一種女人,這輩子就沒有打算過結婚,只因爲男人這種動物太靠不住了,連關浩都靠不住,還有幾個人靠得住?
“沒什麼特別事,明天就去審訊,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要交待的?”蔣維恭敬地說道。其實這是次要目的,主要目的還不是伺機多看這個主子一眼。而舒菲和關浩之間那點事,蔣維心裡也有一面明鏡,就早上去給他辦保釋手續時,一經完成任務就被舒菲轟走了,然後他還看見那二人肩並肩地走進飯館。
人生不如意十之,這無疑是最具打擊性的。有時候他真想近距離了解一下關浩是個什麼妖怪,居然能獲得向來不食人間煙火的舒菲小姐青睞,簡直是上帝的寵兒。
“他跟我說了,你只需要配合他就可以,說是有絕對的把握化險爲夷。”舒菲漫不經心地回道。
“有絕對的把握?你的意思是說他一個人可以應付嗎?”蔣維有點詫異。
“程序方面當然需要你做點表面功夫了,到時候你只要按他的吩咐做就是,順便提醒你,不管他叫你做什麼,別跟他唱反調。”舒菲叮囑道。
蔣維那張俊臉色彩油黃,沉默片刻又輕皺眉頭道:“老闆,請恕我多嘴,我真的很想知道這個關浩到底是有什麼本事,能讓你對他如此鍾情?我只是好奇,你至少讓我死也死個明白啊。”
這語氣相當恭敬,顯然他是個很會說話的男人。同時他忖道:“千萬別再跟我說什麼只出於感激之情,你看他時的眼神,跟看誰都不一樣,瞎子都看得出你對他的情感。”
舒菲的眉毛一揚,瞪了他一眼道:“雖然我們的條約沒有規定你不能管我的私事,但是你也太八卦了點吧?”
蔣維低頭苦笑,擦冷汗道:“我不是說了嘛,只是想死個明白。”
看這勢頭不給他個交待也許以後也沒有什麼心思工作了,舒菲也不想太絕,嘆了口氣說道:“我只能跟你說,我不喜歡正常人。”
此話大有深意,蔣維玩法律雖然牛B,但猜啞謎卻不是很在行,在感情方面他還是有點嫩。不喜歡正常人?難道老闆喜歡神經病?
“你的意思是說關浩不是正常人嗎?”蔣維愣道。
“你不要歪解了我的意思,正確說他不是尋常人,你知道我不食人間煙火的,但是他不一樣,他是個怪人。”舒菲頗有耐心地解釋道。
原來你說的“不尋常”就是“怪人”的意思啊?還真有點意思。蔣維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是輸給了一個“怪人”,更雷人的是舒菲這種極品竟然還是一廂情願,人家壓根就看不上眼。
“怎麼個怪法?”蔣維好奇道。 щщщ ☢tt kan ☢¢ 〇
“你明天不就有機會知道了嗎?”舒菲冷冷看他一眼,揮揮手指示意他滾蛋。
……
舒統取出一盒上等的鐵觀音茶葉,打算親手給關浩泡上一壺熱乎乎的茶。
關浩很受寵若驚,這次決定親自動手孝敬一下他老人家,品茶間爺孫倆笑談風雲,氣氛十分融洽。
聽他說完了故意襲警的原因,舒統感到驚奇極了,這種事情換成他他絕對做不出來。等他差不多要打道回府的時候,舒統又扯出了一個老話題,卻拿尤燕來當了這個話題的墊腳石,道:“我聽說……你和尤醫生訂婚了?”
關浩琢磨着他的話外之音,心裡竟有點歉意,打哈道:“結婚的時候,一定會把喜貼發給你。”
本來救命恩人喜結連理還有紅酒喝應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舒統卻高興不起來,又恢復了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嘆道:“這麼說來,我跟你說過的事情是徹底打水漂了啊……”
關浩自然知道他指的是當接班人的事情,心道,我真他媽的犯賤啊,人家一家老小都對我這麼死心踏地,我卻讓人失望了。
“這件事情我正煩着呢,哪一邊都不能得罪,現在那一邊的親事勢在必行,我想你還是早點放棄我另請高明的好。”關浩苦笑道。
舒統也不想強人所難,除了痛心疾首之外還能怎麼樣,他哀嘆一聲道:“也只能這樣了,不過還請你去給她做個心理輔導,她很需要開導。”
這個要求自然是不過份,他沒有不答應的道理,立即道:“等你們下班了我再去找她聊聊。”
舒統道:“不用等下班,她什麼時候都有空的。”
關浩愣了片刻,問了地方後就去敲舒菲的門。
……
黃昏,夕陽下,天底下一片血紅,晚霞如浴。
關浩跟舒菲從電影院裡走出來,頓時鬆一口氣。
舒菲彎下腰去,臉色略顯蒼白,感覺隨時會吐白沫一般,說道:“你的眼光還真不錯啊,挑了這麼噁心的電影。”
“我以爲是恐怖片,誰知道是噁心的呢?”關浩感覺自己也是受害者,這麼一想犯罪感便輕了許多。
那是一部老掉牙的電影,叫《獸餐》,專門拍給追求噁心到底的人看的,那場面是到處都有斷胳膊斷腿,切個人頭生吞,堪稱觸目驚心,胃不好的人還真受不了。
看她隨時有吐飯的意思,關浩握起她的手把了會脈,道:“沒那麼嚴重吧?需要我給你扎一針嗎?”
“不用……”舒菲擺手道,“找個空氣清新的地方呼吸一下吧。”
原來這妮子是看到窒息了,看電影能看到這種境界她也不多見。
“要不要先去吃飯?”關浩道。
“啊?還吃?我現在想吐啊,你居然叫我去吃飯……”舒菲的反應跟別人叫她喝藥般,果斷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