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站在落地窗前,反覆想着父親當年處理那個案件的結果,再回想他回國這些年的看到父親勤政爲民的心,心裡篤定。
只是該怎樣儘快逃出這個牢籠,他想着那天出去向那個醫生求救的信息,不知道有沒有幫他把信息傳出去。
正當此時,敲門聲傳來,弗琳達來了,她進門以後輕輕把門關上,從包裡取出一隻槍道:“給你一把搶以備不時之需!”
文彬拿着手槍在手裡翻弄了一陣道:“的確是把好搶,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父親給我的,她告訴我這是專門爲了我特製的一把手槍,你先拿着吧。”
“爲什麼要拿槍給我?”文彬雖然看出了弗琳達和弗洛依德之間不和諧的關係,但是他現在身在狼窩,萬事還是小心爲上。
“實話告訴你吧,我懷疑我這個父親有問題,雖然我父親做什麼事情都不准我問,但是我總覺得欠缺什麼。”
她似在回憶般看着文彬,你知道嗎?我已經很久沒見過我媽媽了,以前爸爸不管對我多麼嚴厲,但天地之大任我來去自由,可是現在我說要見媽媽一面都不允許,我對此時常感到心慌害怕。
把你綁在這裡來,其實我應該對你感到很抱歉,可是現在你來了,我又感覺是老天派來拯救我的。
文彬凌厲的目光看着弗琳達道:“沒想到在這裡,卻還有良心未泯的,我人都已經在這裡了,就不要假惺惺了吧”
“不是我要綁你來這裡的,還記得你當初參加過D國公主結婚的事嗎?”
那是多年來D國唯一的公主出嫁,場面相當的隆重,他作爲當地有名的企業家,當然參加過,於是不解地問道:“你出席過那場婚禮?”
“是的!”弗琳達知道文彬在猜測,像她這樣身份的怎麼可能會參加?於是接着道:“我父親雖然手上可能不乾淨,但也是名氣很大的企業家,經常出入貴胄場合,可是現在的父親雖然也會參加一些重要的場合,卻再也不帶上我出去,更不要說參加貴胄的宴會。”
“這也可能只是說明你父親轉變了性情而已。”
“可是我父母親是相當恩愛的,以前我們一家三口總是很和樂的在一起,現在想起來彷彿那只是一個夢。”
文彬作沉思狀:“那麼你就是從那時候認識我的。”
“對,當時因爲是第一次參加那樣龐大的婚禮,我有些緊張,摔了一跤,後來是你紳士般把我扶起來的,雖然當時你順帶扶我起來以後,徑自和你旁邊的人走開了,可是我還是記住了你,覺得你這個人很溫和。”
“對不起,那次我不是很有印象!”
“後來一次也是一個宴會,還有一次是酒吧裡,那次在酒吧有一個島國的人想欺負我,是你救了我。”
文彬不容置疑,反問道:“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恩人的嗎?”
“對不起,只是半年前父親生日的時候,他問我是否有中意的人,我當時只是隨口說了幾個人的名字,其中一個是我大學時的同學,這個人是我比較中意的。”
弗琳達眼中有晶亮的淚花在打滾,哽咽道:“父親和那個女人商量好的一個月以後,告訴我有天大的喜事,但是我口中說的那個同學和我不匹配,而是在國中有個財神,他很有把握幫我成全這段婚姻。”
文彬不帶感情的安慰她:“好了,別哭了,如果說你是受害者,那麼我呢?”頓了頓:“那麼我該相信你嗎?”
弗琳達摸了摸肚子:“事到如今我除了你還能相信誰,我們有寶寶了都快兩個月了。”露出絲絲嬌羞的神態看了一眼文彬。
文彬瞭然,但是他知道這孩子不是他的,只能暫時瞞着並利用她,語氣稍緩道:“那麼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你看看這上面的地圖,有好幾處地方,父親都不允許我去,這是那次故意走進去,只說是迷路才找到那個地方的,我記下來以後,偷偷畫下來的。”弗琳達砸在從包裡拿出一張圖紙。
文彬看了看這建築構造圖微微皺眉,這圖明顯有問題,如果沒有問題,那一定是弗琳達記錯了,他看到的,可不是這樣的,不過拿在身上也好,說不定能用上,用不上也只能靠運氣了。
知道了這裡的地理位置,就好辦多了。
只是國中不知道這裡的情況,總是不好輕易下手,自從那次文彬出去就醫以後,特意在外地綁了一個醫生來這裡,所有一應吃穿用度都會派專人去運送。
看來如果想要走出去,昨天弗洛依德讓他簽署的協議,是應該好好去找他談談了。
走進弗洛依德的書房,他悠閒道:“等姜大總裁多時!”
“多謝!”
“爽快,和爽快人談事情就是能事半功倍。”
“你給我的這份協議應該改一下才行。”
弗洛依德微皺眉頭:“你先說說看。”
文彬拿出自己準備的文件遞到他手裡道:“這裡是所有需要修改的內容,你看看。”
他拿到手裡看了一遍,厭煩的目光浮在臉頰,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氣道:“不要以爲我對你客氣一點,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你可不要忘了你現在可是自身難保!”
“我知道我身邊危機四伏,也有可能一覺起來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文彬看着弗洛依得篤定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文彬故意停頓片刻。
弗洛依德有一絲的慌亂存於眼底,很快恢復自然,他想就算姜文彬知道他本來面目,人在他手裡,他還是佔盡上方的。看來人是不能做虧心事的。
文彬聽弗琳達說過這個父親存在的問題,所以多年的商業敏感頭腦告訴他,如果這個弗洛依德是假的,那麼聽他這番言論,再實地幫他出出主意,這個所謂的協議對自己來說就是便被動爲主動的籌碼。
文彬旋即帶着佩服的表情直視着弗洛依德:“據我所知,你在幾年前的業務遍及D國及周邊國家,可是現在這幾年卻是已經大不如從前,我想與其你拿這份協議來束縛我,還不如讓我來幫你診斷一下你的事業,說不定你不用拿我在D國的公司及業務來要挾,就能重整以前的威望。”
弗洛依德沒想到這個年輕人會有這樣的頭腦,沉默了片刻,便道:“說說你的具體想法。”
“反正我在你手裡,就算我以後爲了你公司的事會出現在外面,但你一定會派暗哨跟蹤我,因爲你是聰明人,不然公司不會做那麼大。”
弗洛依德聽到文彬的誇讚,有種居高臨下的傲慢,裝作長輩的口氣道:“年輕人果然有才識,繼續說。”
“如果我猜得沒錯,一定是你公司內部出了問題,而你可能因爲某種原因只能睜隻眼閉隻眼”文彬看了眼弗洛依德即將變色的臉“這樣的事情,我曾經也遇見過,所以你相信我的能力。”
“當然相信,不然,我也不會把你請到這裡來了。”弗洛依德這句話裡好像在說就算你再有能力也被他綁到這裡來了,算不得什麼稀奇的事。因爲在他的表情裡蘊含了這層意思。
“如果我能幫你扭轉你目前公司的情況,你應該還會爲此付給我酬勞。”
“果然是精明的生意人!你說了這麼多,我也給你一個機會,我公司是出了些問題,我也不會逼你簽署什麼條約了,只要我公司的一些業務轉至你公司去做就行,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業務。”
文彬想了想這不過只是個權宜之計,便答應了。
弗洛依德臨出門前對着文彬燦爛一笑:“我公司的前景就靠女婿幫我一把了,收拾一下明天出發吧。”
終於達到預期的效果,只要能走出這裡,他就有機會。想想被綁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沒有電腦,沒有手機,中斷了他與外界一切聯繫,終於是該重見天日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