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人走,還要人留下辭夢魂牌……驍勇沒理獨孤翼茗,他看着洛琪英的背影,咧嘴問道:“英……英兒姑娘,這也是你的意思嗎?”
洛琪英身軀一顫,她是將驍勇視作高枝,但她何嘗不想和這麼一個對友真誠的人做朋友呢?
可如今對方已是廢人,而她自己反而有了成爲他人高枝的絕對資格,那他已不配做她的朋友!
既然如此,是那意思又如何?
轉回身,目視他,洛琪英顏有微笑,言有陌然:“驍勇,反正辭夢魂牌於你已然無用,不如給我,作爲交換,我予你一世富貴。”
一世富貴看似不錯,可對修士而言,不過是些毫無用處的黃白之物,以之換取辭夢魂牌,太無誠意。
驍勇忽然挑起眉頭,他想到了在安樂城遇到的姚小姝和煊卓,這兩個人皆心懷叵測,一個是爲要他性命,一個則是爲奪他寶物。
洛琪英或許不像他們那般嚴重,但她的接近也多半是帶有目的的,比方……尋求庇護。
驍勇忽地平下眉頭,洛琪英初來之時既無資質又無背景,尋一人做她庇護無可厚非,何況他若真爲廢人,必定重歸凡世,那麼黃白之物於他也的確能換富貴。
驍勇稍有釋然,道:“英兒姑娘,這辭夢魂牌俺留着還有用,就不交與你了,因爲俺……”
“俺什麼俺?”獨孤翼茗一語打斷,譏諷道:“你一個廢人留着辭夢魂牌能有何用?拿回去做傳家之寶?呵呵!笑話!”
獨孤翼茗自上次試煉失利引得晏鷹子難堪,回了觀羽峰後就受盡責罵,修煉資源也因此受了削減,故而他纔想借得到洛琪英這等新晉天驕的傾心來重新崛起。
故而能借這辭夢魂牌討得洛琪英歡心的事,獨孤翼茗自當責無旁貸。
“莫不是你嫌‘一世富貴’這等條件不夠?”獨孤翼茗斂去譏諷,溫和一笑:“那這樣,只要你肯交出辭夢魂牌,我不光保你一世富貴,還保你一世風光!”
笑過之後是威脅,獨孤翼茗冷聲威脅道:“你別不知好歹,否則你不僅什麼都得不到,連性命也可能沒了。”
洛琪英適時接話,道:“驍勇,你留着辭夢魂牌無非就是想換取更多東西,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而今已是廢人,已然不具與他人談說條件的資格,一旦他人起了貪心,你保不住它不說,命……也真會丟了。”
擎落峰連聲附和:“英兒師妹所言甚是,驍師弟,交出來吧,還有我的洗髓丹也要還我。”
驍勇咧嘴一語:“要不俺把儲物袋也留下?”
洛琪英想着驍勇的短刀,想着他的金線,眼眸微亮,點頭說道:“如此最好。”
如此四個字,不只刺耳,還帶堵心,驍勇搖頭輕嘆:“英兒姑娘,我們好歹也有些交情,你還想過做俺家媳婦,用得着這般嗎?”
一語出,引得千層浪。
“你是什麼東西,還英兒師妹想做你家媳婦,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不是東西,他就一廢人!也敢有這等想法,滑天下之大稽!”
“即便不是廢人,就他那點微末資質,憑什麼讓英兒師妹對他說這話?”
……
“行了行了,一個癡妄之人說的些癡妄之話,你們也信?”獨孤翼茗一語中斷語浪,微笑柔聲的道:“英兒師妹,別理他,他是傻的。”
驍勇當然不是傻的,洛琪英認爲他是故意的,故意以此話來敗壞她的名聲。
洛琪英心頭氣惱,表面上溫婉道:“驍勇,我想是你說錯了,我從未說過要做你家的媳婦的話,自始至終都是你纏着我,非要我隨你回家見你爹孃,其實你的想法,我懂,無非是趁那離開宗門的機會,憑着你的修爲和手段將那生米煮成熟飯,藉此逼迫我成爲你家媳婦。”
此語誅心,它一出,無風無浪,唯有寂靜。
驚愕中的寂靜,憤怒前的寂靜。
於此寂靜中,洛琪英莫名有些後悔,後悔說出如此誅心之語。
可話語已出,收之不回,而作解釋,更有不妥。
洛琪英又不敢去看驍勇那雙驚愕不已的眼眸,也厭惡被那等眼眸看着的感覺,就轉身折回了辭夢窟中。
驍勇見這一幕,想她話語,自嘲一笑:“俺果然惹人厭啊!”
也轉身,驍勇卻不得折回,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是萬姓男子,他獰然獰聲:“好小子!沒想到你這般焉壞,居然想生米煮成熟飯,簡直色膽包天!”
驍勇心情不佳,不想多言,微擡眼,微言道:“讓道。”
萬姓男子獰笑一聲:“讓道?就你這個廢人,還想讓我讓道?找死!”
萬姓男子本就憤然之前的事,此刻又有機會,自不放過,橫手一斬,法寶躥出,擊向驍勇,直取脖子。
“當!”
法寶被阻,是簇擁洛琪英的一羣人中的一個女子出手阻的,她秀眉輕皺:“你這一招下去,髒血四濺,惡不噁心?”
她身旁的女子也道:“再者一招就要他性命,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如此登徒,當斷其五肢,再丟到荒山野嶺,讓他自生自滅!”
另一女子道:“依然太便宜他了,應當剮其肉十載,煉其魂百年,膽敢打英兒師妹的主意,哼!當受重罰!”
驍勇宛若成了十惡不赦之人,被衆怒所指,也被衆人安排着各種絕無活路的懲戒之法。
他沒興致聽,更沒興趣一一嘗試,擡步即走。
走非慢走,是逐鹿身法加身,一晃而走。
衆人愕然,衆人茫然。
“怎麼回事!他不是沒有修爲嗎?怎麼……怎麼這麼快?”
“御風之術?御空之術?還是……其他的法術?”
有人驚然,而後恍然。
“那不是法術!是身法!俗世武林的武功身法!”
有人恍悟,隨即驚語。
“那還不攔住他!他有那等邪惡之念,又有這等身手,即使沒有修爲也是一大禍患!”
有兩人飛起,是做守衛之責的男子,他們均有煉氣九層的修爲,有他們去做擒拿,餘下衆人不用擔心。
可是……一聲慘叫傳來,打破了衆人的安心。
“這不是那個驍勇的!”
“該死!我忘了一件事!武林高手發起狠來,尋常的煉氣修士稍有不慎就會大敗!”
“你爲何不早說!”萬姓男子一聲責怪,起身飛起,尋蹤追去。
萬姓男子修爲是煉氣十一層,實戰經驗也多,有他去……“啊!”的慘叫傳回。
這下衆人坐不住了,齊齊飛起,齊齊追去。
三兩息之間,他們追至,也見到了昏迷在地的兩人和被驍勇制在手中的萬姓男子。
萬姓男子反手被制,滿臉痛苦和恐懼,他見衆人前來,顫聲道:“救我……救救我……”
擎落峰神色陰沉:“驍勇!放了萬師弟!”
驍勇淡淡一笑:“放?好啊!”
驍勇鬆手放人,萬姓男子沒敢多呆,慌忙跑向擎落峰,驍勇欺身一步,擡腳一踹,送他過去。
“咔!”
雖然刻意的收斂了力道,但這麼一踹,還是踹出了清晰可聞的斷骨聲。
萬姓男子再次慘叫一聲,跌地就倒頭昏迷。
擎落峰慌忙看他,看他只是昏迷,稍有心安,可再看他傷勢,怒火驟起!
“驍勇!你這是找死!”
擎落峰含怒出手,是一指點出,凝出一座滿是霧氣的液體小山,撞向驍勇。
小山不大,幾尺寬高,可小山威力卻大,呼嘯過去,合抱大樹都休想擋住。
驍勇身不動,腳不移,手捏拳,出而轟之。
“嘭!”
小山驟停,隨後……赫然被驍勇一拳轟得倒飛而回!
擎落峰臉色大變,本看好戲的其他人也是大驚。
“這……這是什麼力量?”
“武林之人這麼厲害!”
“怪不得有恃無恐的等我們過來,原來有幾分實力!”
獨孤翼茗也是面有驚色,不過他記恨擎落峰在試煉之地的所作所爲,掩去驚色,嘲諷道:“擎落峰,你不行啊!連個沒有修爲的廢物的解決不了,丟人!”
擎落峰大驚轉回陰沉,也是因爲上次的試煉,他近來也不受山水閣待見,因此他也覬覦洛琪英,也想借她重返榮耀。
因此丟人之事,在此時此地,決計不行!因此擎落峰一聲沉喝,靈力迸發,引動小山,引發……
沒能引發什麼,擎落峰只覺眼前黑影一晃,脖子就被掐住,身子就被舉起。
擎落峰低頭看去,瞳孔收縮入針。
是驍勇!是驍勇掐住了他!
驍勇的手宛若鋼鐵鑄造,掐着就無法撼動。
擎落峰膽寒身寒,怕他掐着的同時來個一擰的擰斷他的脖子!
獨孤翼茗也覺膽寒和……脖子發涼,因而他心念一動,御出了防禦法寶。
餘下的人,有的學他,有的則冷喝:“驍勇,不想死的就放了擎師兄!”
驍勇看那冷喝之人,咧嘴一笑:“好!放!”
步踏身擰,手鬆手抓,臂動人出,驍勇改抓擎落峰的衣衫,把他當做一塊石頭,砸向了冷喝之人。
那人沒躲,伸手去接。
“咔嚓!”
人接住,手卻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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