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在前胤祥只覺被冰雪澆過了似的清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着上身,下面是一具無頭女屍,一旁同樣衣冠不整的是太,夜風沒有完全吹散帳裡的**之氣和罌粟的甜香,胤祥來不及尷尬,恐慌感完全佔據了身心,他想跪下,手腳發軟不聽使喚,那麼涼的夜冷汗已經佈滿了頭。令人驚恐的氣氛裡服了藥的男女的嬉鬧聲顯得那麼突兀,突兀到胤祥想去堵住他們的嘴。他跪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旁的胤礽只說了句:“皇父”就被扇了一巴掌,這一掌直接就把胤礽打倒在地。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平靜的語氣下是陰森森的怒意和殺機,“還有你!”想不出怎麼解釋胤祥只是沉默着頓首不起,帝王扔了刀拿過馬鞭一鞭鞭打在他的背上,“你們懂什麼叫做廉恥?知道自己的弟弟病的嚴重嗎?知道朕每夜擔憂的不能安寢嗎?!”
胤祥忍着痛不吭一聲,血滲了出來,他的臉色變得蒼白,支撐着地的手在發抖着,康熙看他不做辯解的樣更爲憤怒,他上前一步正好踩在煙槍上,咔嚓一聲,玉製的上面鑲嵌了無數珍寶的煙槍從中間斷開了,康熙低頭去看,他盯着那再熟悉不過的物件兒,用發顫的聲音問道:“誰在用?”沒有人回答,唯有失去神志男女的嬉笑,“把這些腌臢的狗奴才拉出去給朕殺了!!殺了!!”康熙突然咆哮起來,他拾起半管煙槍砸向那些不堪入目的人,魏珠忙示意禁衛軍把人拉出去,他自己也跟着退出了大帳。
“說,誰在用。”帝王平復了語氣,他看着太又看向十三,胤礽不敢接話,從索額圖死後他再也沒見過如此暴怒的父親,帝王的威壓讓他只能低頭不語,“朕不能相信朕的兒會去吸食這樣的東西。朕也不能相信你方纔做的髒事,你可是朕用心培養的繼位者。是要繼任大清江山的!你用什麼繼任?嗯?用什麼!!就用你現在這樣?!”
“皇父!”胤礽噗通跪在地上,他叩首道:“是那幫奴才,是他們鼓動的兒臣,兒臣又喝的多了些……”
“那麼他呢?”胤礽沉默下來,玄燁回頭去看。【葉*】【*】胤祥還是一言不發的模樣,帝王一腳踢了過去,胤祥肋下生痛卻一聲沒出,他勉強從地上爬起來正好看到父親的眼神。嫌惡憎恨的眼神,因爲熬夜泛着紅絲的眼就那麼瞪着自己,他又看到胤礽乞求的表情。胤祥混亂的心突然就平穩下來,同時也變得冷了,冷的像冰,他重新跪好,直視着康熙:“這些事和太殿下沒有關係。是兒臣爲了取悅……”他的話沒說完鞭就抽到臉上,胤祥沒有吭聲,臉上的肌肉因爲疼痛而顫抖起來,他任由血流下來,耳邊傳來康熙冰冷的聲音。“住嘴!朕不想聽了,朕看錯了你。朕希望從來沒有你這樣的兒!無恥!滾下去,朕不想再見到你!”
胤祥面無表情的叩首,恭恭敬敬道:“兒臣退下了。”他沒有去看太,那人怎麼想的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方纔的事真的很無恥。當胤祥出了帳門,他感覺到那些禁衛軍看自己的古怪眼光,他聞到不知從那裡傳來的血腥氣,皇家的秘密只會死更多的人,他這樣想着帶着一身的傷走向歸途,身後沒有侍衛或是太監跟着,他們都被押解走了,胤祥一直走,直到伍十弦從黑暗裡出來,四貝勒的侍衛很擔憂,他焦急的問道:“怎麼會這樣!太他……十三爺,屬下先送您回營帳。”
胤祥看不太清伍十弦,血把眼都糊住了,“啊,就是這樣了。”說着眼前一片漆黑,天旋地轉間胤祥想起的是胤禛,他的四哥鄭重道:你要尊敬他,要幫助他。
胤禎是在第二日一早就得到了這個消息,告訴他的人正是胤褆,看着眉飛色舞的大阿哥,胤禎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根本沒有胃口去吃什麼,胤禎忍着苦一口氣喝掉了治療風寒的藥“……說來十三也很得汗阿瑪的心,到底犯了多大的事能被就地圈禁起來了?就算是和太一起作樂也不至於如此,我覺得一定有旁的事。【葉*】【*】啊,汗阿瑪還說要殺格爾芬、阿爾吉善那幹人,這次索額圖家算是徹底完了。你沒看到今日胤礽的樣啊,失魂落魄的,哪裡有半分平日的張揚跋扈?我還聽說昨日汗阿瑪大發雷霆,不僅鞭打了十三,還打了太,我本不信的,可今日見到胤礽臉上的手掌印,哈哈……”
“大哥,胤祄怎麼樣了?”胤禎已經聽他反覆說了很久了,胤礽失意最高興的就是胤褆,可用的着如此?他岔開了話,接過糖水喝了起來,嘴裡的苦味頓時少了很多。
胤褆瞪着眼看着他,不滿道:“你不是平素跟胤祥最不對付的嗎,現在到去同情他了?”
“同情?”胤禎翻了個白眼道,“汗阿瑪還不是罰完之後就會原諒的嗎,以前都是那樣的。”
“以前可沒殺一口氣殺了十來個奴才的。這事兒太蹊蹺了,汗阿瑪再怒也不會如此大動干戈的,到底是爲了什麼,口風都那麼緊。”
胤禎被他說得也調動起了好奇心,可是目前是什麼也探不到的吧,且得等時機去打探。今日要不要不看看胤祄呢,對這個弟弟他並不是很有好感,胤禎一向不喜歡乖巧順意的人,在他看來那是不中的人才走的路,可是他知道額涅挺喜歡這孩的,因爲小十八生的很像胤祚,那個那沒有見過的六哥。希望他能好起來吧,胤禎默默的期許着。
事態的發展出乎胤禎的意料,並沒有他想的那樣隨着時間的推移康熙原諒了犯錯的兒們,倒是隨了胤褆的心,因爲在他夜裡巡邏的時候當場捉住了在康熙行帳後的胤礽,那是九月初的一個凌晨,一直親手照顧胤祄的康熙累的坐着行帳中睡着了,然後他被一陣喧鬧吵醒,一清醒就聽到了長和太的爭吵聲,康熙看着這些日遞上來的奏摺嘆了口氣,他讓魏珠叫人進來,很快胤褆和胤礽就衣冠不整的進來了。衣袍上沾了灰塵,臉上還有青腫。明顯是打過了架,“何事這麼吵鬧,胤礽,不是讓你不能隨意走動的嗎,怎麼就和胤褆打起來了?”
胤礽被問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胤褆冷笑數聲接話道:“汗阿瑪,太殿下這幾日夜裡一直在外遊蕩,而且……”他停了停,加重語氣道:“他總在您的行轅附近活動。因爲是太誰都不敢說什麼,兒臣得了消息就日夜觀察着,太殿下今日的行爲已經讓兒臣不能容忍了。汗阿瑪您請過目,”他說着走到帷帳的一角,那裡有個不明顯的口,“今夜兒臣親眼看到太在偷窺,而且……”他亢奮起來。語氣也便的急促了,“你不把那東西拿出來嗎?”
胤礽本想解釋的,可看到康熙的臉色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胤褆在旁催促道:“拿出來啊!你不是說着是御賜的不能給我嗎?”
康熙看着臉色發青一頭汗的兒,他強壓住怒氣。儘量平穩的問道:“是什麼?”
胤礽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他很後悔。後悔自己忍不住的行爲,後悔自己沒有發現已經被胤褆注意到的事,後悔爲什麼總要帶着那東西。太不敢對視父親的眼神,他從懷裡拿出了胤褆說的東西,康熙只看了一眼,人就向後退了一步,他需要扶着桌案,胤礽急忙解釋道:“兒臣絕無它他意,兒臣是在您的行轅附近走動,不過是想得到您的召見,兒臣知道您不會見我,可又想得到您的原諒,那個兒臣是從那裡看了,兒臣是擔憂汗阿瑪您的身體,但這不是兒臣劃開的,它,它本來就有的,兒臣只是發現了……”胤礽語無倫次的解釋着,到最後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汗阿瑪看自己的眼光太奇怪了,胤礽從來沒有見過,胤褆在旁接話道:“殿下還真是會爲自己解釋啊,這樣的解釋誰能信呢,您可不止一次的說過當太當的煩厭的話呀,帶刀偷窺居心叵測!”
胤礽狠狠的瞪着胤褆,怒斥道:“居心叵測,你我不知誰居心叵測!是誰從數年前就結黨要對付孤的?從該死的明珠開始,到老八老九,現在你又開始拉攏十四,是誰處處與孤爲敵,散佈謠言?難道不就是你,直郡王胤褆嗎?說孤窺視?你又好到哪裡去了,當誰不知道你私造府邸養着妓女享樂,鞭打家僕致死的事你又何嘗做的少了?”
胤褆一聽惡從膽邊生,他本就最在意自己的名聲,被胤礽誇張的一揭短,他頓時惱了,於是這二人就開始脣槍舌劍,康熙的怒火不可遏制的燃燒着,他大聲喝道:“都給朕閉嘴!保成,保成……”帝王痛苦的喚了兩聲太的小名,這聲音裡充滿了悲傷和絕望,他指着桌案上擺放成一摞的奏摺道:“你知道這些是什麼?嗯,這些全是參你的,若是少數人彈劾朕都不會信的,可現在幾乎是大半個朝堂的人在彈劾你的言行,這個……”他翻出一本道:“這說你暴戾不仁,恣行捶撻諸王、貝勒、大臣,以至兵丁“鮮不遭其荼毒”,這本說你截留蒙古貢品,放縱乳公凌普敲詐勒索屬下,還有這本說你**宮闈,私自購買江南女……還有這個,這個……”
他一本本的扔向胤礽,最後一揮手一桌的奏摺全都被掃在了地上,胤礽驚恐的看着他的父親,胤褆也收斂着不敢說話。康熙盯着胤礽,又一次想起了康熙二十九年的七月,那是烏蘭布通之戰前夕,他在出塞途中生病,因十分思念兒就傳喚了太和三皇來到驛站。胤礽在請安時除了勞頓之疲憊沒有一絲憂戚之意,更加沒有良言寬慰。康熙帝本以爲十六歲的太累了或是病了才疏忽了,可在他出門後玄燁清清楚楚聽到他的笑聲,樑九功回稟太在和幾名御前侍衛閒聊,那一刻帝王的心就有了裂紋,之後這件事一直埋在他的心裡,沒有對誰說過,也刻意不去想起,但是現在康熙承認自己騙了自己很多年,近二十年他最愛的兒帶來越來越多的傷心和失望。
帳外有人打破了沉寂,帶着悲音的聲音道:“還請公公通傳啊,十八阿哥不好了,太醫請萬歲爺速速前去,否則就見不到最後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