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很清楚,讓三生植物研究所拿出來這麼多的賠償金是很不現實的一件事,他就是要出一口惡氣,只要三生植物研究所方面態度誠懇,能夠向他低頭認錯,反省他們的錯誤,懇求他的諒解,那麼賠償金額完全可以商量。他又不是非要把人趕盡殺絕,一方面,他個性如此,另外一方面,他得爲自己的聲望着想,凡是有可能大幅度削減人品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至少在明面上是不會做的。
還沒有想好最後讓三生植物研究所賠償多少合適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已經來到了三生植物研究所的展位這裡,讓穀雨沒有想到的是這裡竟然已經是一片狼藉,人去樓空了,一個人影都沒有。三生植物研究所不但已經提前跑了,甚至都沒有留下來一個人和穀雨洽談如何賠償的事情。
如此場景,讓穀雨頓時怒火。他不介意有人跟他硬碰硬,但是像三生植物研究所這樣耍弄於他,那可就是嚴重挑釁他的底線了。
穀雨臉色陰沉地回到了谷超植物研究所的攤位上,儲智博在瞭解到相關情況後,連忙拿出來了手機,撥打鄒赫威的電話號碼,三生植物研究所和谷超植物研究所雖然不太對付,不過彼此間,還是留下了聯繫方式的,讓儲智博萬萬沒想到的是手機中傳出來的語音提示竟然是空號。
儲智博還擔心鄒赫威設置了這樣一個鈴聲,來惡搞,又打了一個客服電話,結果從客服那裡得到了證實,鄒赫威的手機號碼在今天早上的時候剛剛註銷掉,現在這個號碼已經完全空置了下來,還沒有主人。
鄒赫威可是有相當社會地位的人,輕易是不會更換電話號碼的,在這個時候註銷了號碼,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他在逃避。
儲智博氣憤填膺地把這個情況向穀雨做出了彙報,穀雨臉色越發陰沉,這種讓人玩弄於股掌的感覺實在是糟糕。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他是不會想到鄒赫威這樣一個大學的教授、堂堂華夏科學院多位院士的合夥人、三生植物研究所的所長竟然會做出這麼沒品的事情來。
儲智博請示穀雨,下一步該怎麼辦?要不要先動用關係,把鄒赫威找出來?
穀雨剛要說什麼的時候,他的電話就響了,一看是橘先生打過來的電話。
橘先生告訴穀雨一個消息,他這會兒正在機場,打算坐飛機離開華夏,結果他在機場見到了一個人,疑似是三生植物研究所的所長鄒赫威。橘先生還擔心認錯了人,又給穀雨發來了一連串的照片。
穀雨和儲智博一看,發現果然是鄒赫威,這老小子竟然打算坐飛機到國外去避風頭,說不定這一去就不回來了。賭約可是鄒赫威代表三生植物研究所和儲智博簽訂的合同,要是鄒赫威跑了,三生植物研究就有了一個藉口不履行賭約了。這可是穀雨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穀雨馬上給橘先生打電話,詢問橘先生是否看清楚了鄒赫威究竟是乘坐的那趟飛機。
橘先生連忙把航班號告訴了穀雨,然後告訴穀雨這是一趟飛往日國的航班,飛機已經起飛,再返航已經不現實了,如果穀雨需要的話,他可以幫忙。
穀雨連忙讓橘先生和日國那邊聯繫,讓當地警方想辦法阻止鄒赫威入境,最好是直接將他遣返回華夏。
這對於橘先生來講完全是小事一樁,他直接拍着胸脯就答應了下來。片刻後,他就打電話給穀雨,說是已經把事情安排好了,讓穀雨等着好消息吧。
在橘先生的干預下,日國那邊的動作非常快,在鄒赫威下飛機之後,根本沒有讓鄒赫威出閘口,就宣佈鄒赫威爲不受歡迎的客人,將之刑拘,然後直接給他送上了一架事先準備好的飛機,上面就只有鄒赫威這麼一個乘客,還有兩個負責押送他的日國警察,一直把他押送到了華夏這邊的機場。
鄒赫威還想購買飛向其他國家的航班,卻發現他已經成爲了黑名單上的一員,所有航空公司都對他拒載,然後去火車站購買高鐵票,也是行不通,同樣是黑名單。這自然都是穀雨的功勞了,他把他和三生植物研究所進行賭鬥,然後贏了賭鬥的事情跟王利民說了一聲。
王利民能說什麼?他也不方便直接插手到三生植物研究所和谷超植物研究所之間的這場紛爭中,只能通過關係,向有關部門下達了專門針對鄒赫威的限行令,在這道命令撤銷之前,鄒赫威是沒有辦法乘坐飛機、高鐵和遠洋輪船的,他的行蹤只能被限定在國內。
鄒赫威意識到自己無法離開華夏之後,就連忙和三生植物研究所的其他股東聯繫,說明情況。股東們都意識到了事情的難辦,既然鄒赫威逃亡國外躲避風頭,那麼留在國內,無論待在什麼地方,其實都不夠安全,別看新聞報道中經常有逃犯隱姓埋名幾十年,但那是以前條件簡陋,而且警察沒有把重點放在這些逃犯身上,如果鄒赫威真的以爲能夠學那些逃犯,那就太天真了。
要知道穀雨有錢、有人,也有技術,只要穀雨真的下定決心要找鄒赫威的話,那麼除非是鄒赫威躲在深山老林中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否則的話,就只有被穀雨揪出來的份兒。
當然,還有一個方法,就是讓鄒赫威或者是找人把鄒赫威給弄死,不過鄒赫威這羣人可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在社會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費了幾十年的工夫纔有今天的成就,這要是牽涉到殺人案中,這輩子也就完了,幾十年的努力也花費了泡影,除非是走投無路,否則的話,是沒人會選擇做這件事的。
至於讓鄒赫威自殺,那也得鄒赫威肯呀。鄒赫威肯嗎?他自然不是那種犧牲自己去成全他人的人。
股東們緊急商量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安排,一方面,要做出妥善的安排,防止穀雨上門要債,另外一方面,各個股東都最好躲在穀雨不容易找到他們的地方,至少是那種穀雨不好動粗的地方在,這樣,他們就有了進退的餘地。至於鄒赫威,就只能讓他回到三生植物研究所鎮守了,這個時候,也就是那裡對他最安全了。
三生植物研究所的股東們預料的不錯,穀雨在請王利民出手幫忙之後,天已經很晚了,他在羊城市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乘車趕往三生植物研究所所在的福市。
三生植物研究所和谷超植物研究所一樣,也是圈佔了一大塊連在一起的土地,不過和谷超植物研究所圈佔的是荒地、荒灘不一樣的是三生植物研究所圈佔的地方以前都是良田,這裡的一切設施都非常的完備,道路也修建的很齊整。
國道上專門爲三生植物研究所開了一條小路,沿着這條小路可以直接抵達三生植物研究所的門口。庫比開着車準備往三生植物研究所行進的時候,庫比突然看到前面有警察設置的關卡,這會兒正揮舞着指揮棒,示意庫比停車。
庫比連忙把車停了下來,警察走了過來,告訴前面施行交通管制,任何車輛和行人禁止通行,讓庫比馬上調頭離開。
庫比告訴警察他們去前面找三生植物研究所辦點事情,但是警察一點情面都不講,讓庫比必須馬上調頭,如果不聽從勸阻,就會以妨礙公務的罪名,對庫比執行行政拘留七天的處罰。
庫比無奈,只好又問警察,什麼時候撤銷交通管制。警察面無表情地說要等上面通知,快的話,可能幾個小時,慢的話,幾天都說不定。
庫比徹底沒了辦法,回頭詢問坐在後排的穀雨要怎麼辦?調頭嗎?
穀雨直接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然後走到攔路的警察跟前,指了指自己,問對方是否認識他?
攔路設卡的警察又怎麼可能不認識穀雨,穀雨在華夏早就是家喻戶曉的科技明星,商業明星了,何況是不久前,穀雨更是在國家科學技術獎勵大會上創造了大滿貫的歷史,更是把穀雨在華夏的知名度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峰。
幾個警察連忙向穀雨敬禮問好。
穀雨指了指前面,說要過去。
幾個警察都露出爲難之色,他們是奉命過來攔路設卡的,得到的命令是不允許放任何人過去,誰要是敢違背這個命令,就讓誰丟掉飯碗。他們雖然很想給穀雨行個方便,但是也不敢和自己的飯碗過不去。
穀雨看出來他們的爲難,沒有再逼他們,他朝左右看了看,看到路邊是護路溝,不到五米寬,裡面有水在流淌,他指了指護路溝,讓庫比和碧麗絲先跳過去。兩位保鏢不知道穀雨要幹什麼,但還是依令行事,稍微助跑一下,便縱身一躍,跳到了護路溝的那邊。
穀雨蹲下身來,讓葉柔趴在了他的背上,然後揹着葉柔,連助跑都沒有,就是原地一蹲,然後雙腿用力,縱身一躍,輕輕鬆鬆就蹦到了河對岸去。
穀雨迴轉身,朝着幾個警察揮了揮手,然後就帶着葉柔他們,沿着護路溝朝着三生植物研究所的方向走去。
幾個警察都傻了,他們早就聽說穀雨的身手不錯,但是從來沒有想過穀雨的身手竟然這麼厲害,揹着一個一百斤左右的大姑娘,差不多五米寬的河,縱身一躍就過去了,這還是人嗎?
這會兒別說是上面下命令讓他們死守道路,就算是讓他們阻止任何人從他們跟前過去,他們這會兒也得有過河的能力呀,既然沒有,那麼也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穀雨他們走掉了。
幾個警察一商量,還是把這件事向上面做了彙報,上面一聽,只能嘆口氣,讓他們把關卡撤掉,然後留一個人,替穀雨看車,其他人的就撤回來吧,不用在那裡丟人現眼了。
這幾個警察聽到這道命令,心中就是一驚,這個關卡難道是專門針對穀雨的?這傢伙是誰,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
穀雨他們的腳程都很快,也就是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就來到了護路溝的拐彎處,在護路溝的那邊,就是三生植物研究所了。庫比和碧麗絲從護路溝這邊跳到那邊,穀雨還和剛纔一樣,背起葉柔,蹦到了河對岸,然後把葉柔放了下來。
還沒等他們幾個往三生植物研究所的大門走去,大門內突然傳來了一陣警笛聲,然後就見緊閉的三生植物研究所的大門洞開,幾輛警車閃爍着警燈從裡面駛了出來,在幾輛警車之後,更是魚貫而出數百警察和協警,他們手持防爆盾,手拿防暴鋼叉,喊着整齊的口號,邁着整齊的步伐,繞着三生植物研究所的圍牆,當着穀雨的面,開始佈防。
穀雨似乎是沒有看到這些動靜一樣,帶着葉柔他們就往前走。當他走到警車前面的時候,一名爲首的警察攔住了他,對方的態度倒是很客氣,口稱“谷總”,說他們正在查辦一件很重要的案子,讓穀雨留步。如果有什麼事,以後再來,今天肯定是不行的。
穀雨露出一絲冷笑來,他早就看出來了這是三生植物研究所搞出來的幺蛾子,就是用當地的警察做擋箭牌,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他踏入到三生植物研究所裡面去。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還無法調動這麼多的警察,但是三生植物研究所的那些股東是一般人嗎?他們當中可是有好幾個華夏科學院的院士,而且股東當中也不乏有大能量的人,他們聯合起來,進行運作,當地政|府也不能不屈服。而且三生植物研究所投資那麼大,對於當地政|府來講,如果三生植物研究所說倒就倒,對當地的政|府來講可不是什麼面上有光的事情,單單爲了他們自己,也不能讓三生植物研究所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