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靜之說完之後一直注視着王國強,見他緊張的直咽口水,穆靜之接着說:“我給你倉庫的鑰匙是爲了你方便拿貨,雖然我住的樓上也有門,也加了鎖的,可是你不小心要是弄丟了鑰匙,萬一鑰匙有人撿到了,就麻煩了不是嗎?!”
正在清點衣服的郝娟聽到穆靜之的話,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拍了王國強的後腦勺一下:“你怎麼回事啊,我和你說了,靜之在那邊住着,鑰匙要拿好,我本來拿的好好的,這昨天才給你,你就弄丟了?!”
王國強沉默的聽着,也不反駁。
王威也忍不住開始說落王國強:“你說你怎麼回事,靜之一個女孩子住在那裡,你就不會小心點……”
穆靜之掃了眼沉默的王國強,佯裝在和王威還有郝娟說話:“我相信國強不是那麼心大的人,而且這鑰匙你們猜我在什麼地方撿到的?”
王威夫妻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跟着問:“在哪兒?”
“倉庫裡面,證明昨晚有人進了倉庫。”
穆靜之這麼一說,郝娟和王威面面相覷,但是很快的,郝娟說:“靜之啊,國強雖然是我兒子,但是我也不偏袒他,可是你也該知道他的,他絕對不是那種……人啊……”
偷窺人的事情,郝娟和王威堅決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做得出來。
穆靜之對郝娟的話不置可否,她似笑非笑的盯着王國強看。
王國強被穆靜之看的緊張極了,他不自在的嚥了咽口水,侷促的摸了摸兜,然後掏出煙,準備點燃的時候,王威又拍了他後腦勺一下:“這堆的到處都是衣服,不能吸菸,說過多少回了。”
王國強被父親說的一滯,無奈而認命的又把煙放回到兜裡。
他的一系列的動作,穆靜之全都看在眼裡,她一直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着,但就是不出聲。
這讓郝娟心裡極其的不託底,她又焦急的拍了拍自己的兒子,“你倒是說句話啊!”
王國強倒是想說呢,但是想到凌慕澤的交代,愣是給忍住了。
門臉房裡幾乎堆滿了衣服,連下腳的地方都沒,他踮着腳走到門口,往衣服上一做,準備開始招呼看他們的衣服的顧客。
然而身後穆靜之犀利的目光讓他如芒在背,他猶豫了許久,嘟囔了一句:“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郝娟聽到兒子的聲音,趕緊問:“說什麼了,大聲點!”
而穆靜之則收起了臉上的似笑非笑,趴在衣服堆上,湊近王國強問:“這麼昨晚真的是凌慕澤,不是我做夢了?!”
王國強猶豫着但還是點了點頭。
王威夫婦聽到他們這麼說,心才緩緩落地了,就說他們的兒子怎麼會做那麼沒分寸而且讓人鄙視的事情的。
知道是凌慕澤了,穆靜之不僅沒釋懷,隱隱的怒氣也多了許多:“他都說了什麼?爲什麼不見我?”
想着既然已經說開了,王國強嘆了口氣,乾脆全說了:“他集訓完了,要出任務,就是臨時起意去看看你的,至於他爲什麼不出現,我也說不好,反正吧……靜之,你該知道團長對你怎麼樣的,所以……”
“我不知道!”穆靜之賭氣的打斷王國強的話。
不管她多麼的堅強和獨立,都是一個戀愛中的女人,會有各種各樣的情緒,凌慕澤的突然出現讓她心中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都又涌了出來。
當初被姥姥趕走,一個人拉着行李箱走在大街上的孤單、一個人去看醫生的無助、以及被告知要手術的時候的恐懼在早已經過去的今天突然間被無限放大,她想要任性一回。
然而這麼任性的打斷王國強的話之後,靜之突然發現,自己是肆意的任性了,可是想讓看到自己任性的那個人卻看不到。
好像有種看不見摸不着的淒涼在周身蔓延,靜之不由自主的吸了吸鼻子,別開頭擦了擦眼淚。
大概知道了原委的郝娟拍了怕靜之的肩膀,讓她趴在自己的懷裡。
“靜之啊,阿姨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不過呢有句話還是想說,你要是受不了現在這樣一直分隔兩地就分手,要是捨不得呢,就咬碎牙自己吞了,因爲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郝娟的話有點殘忍,但是靜之卻知道是實話,她吸了吸鼻子,擦乾眼淚,擡起頭,斂好所有的悲傷和淒涼。
不管怎麼樣,她知道傷悲春秋、自怨自艾那都不是她。
穆靜之很快的收好自己的情緒,“阿姨,我沒事,剛纔就是那個勁兒,現在過去了沒事了,開始做生意了。”
每天的生意周而復始,沒什麼大的波瀾,不過因爲臨近年根兒了,生意好了許多,賺的錢多了,也忙了。
平時早上十點左右早市拿貨的人一般都陸陸續續的沒有了,現在差不多能到中午了。
今天也一如既往,收好攤兒,準備關門的時候,工商和稅務又來了。
靜之和王國強相視看了一眼,因爲凌慕澤的那麼一鬧,他們差點忘了這事了。
準備關門的他們就沒關,等着檢查完了再說。
王威和郝娟也知道他們的計劃,就也等着,想說他們年輕人要是說話衝了,他們可以在這邊稍微緩和一下,圓一下場。
而張建國也一直關注着靜之他們這邊的情況,檢查的人在靜之他們那邊停留的時候,他也湊過來看了一下熱鬧。
來檢查的事情他是提前知道的,但是具體的都檢查什麼,他知道的不確切,就想着先聽聽,自己一會兒也好應對。
他一聽,本來就有點慌的張建國更加的六神無主了。
靜之他們聽到檢查的人說了什麼之後,表現的特別的驚訝:“什麼叫我們仿冒別人的品牌,這不是污衊嗎?我們仿冒誰的了?”
“哎,你這同志的態度不行啊,我們就是接到舉報,瞭解情況,你們沒有就沒有,有什麼話好好說對不對啊!你嚷嚷什麼啊。”
王國強衝着靜之使了個眼色,然後遞給檢查的一根菸,客氣的說:“具體的怎麼回事你要讓我們知道吧?”
工商的人就又詳細的和王國強說了一遍。
聽罷,靜之和王國強佯裝鬆了口氣,然而在一旁聽着的張建國卻開始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