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靜之是不坦誠,而是覺得好像應該不用說,因爲那人剛纔和自己面對面,好像根本就沒認出自己來。
也是啊,自己是又重新活了一遍,對於上一世她認識的人來說,他們並沒有。
那麼現在的靜之對他們來說就是陌生人啊。
自己想通了之後,穆靜之輕鬆的說:“是真的沒事,你不要多想了。”
都說上帝關了一扇門,會給他打開另一扇門。
●ttκǎ n●C 〇
凌慕澤好好的時候,可能沒那麼的敏感,現在暫時看不到之後,聽覺特別的敏感,感知人情緒的能力特別強。
所以雖然穆靜之說自己沒事,可是凌慕澤卻已經認定了她有事瞞着自己。
一個想知道,一個不想說,於是病房裡的氣氛就這麼安靜了下來。
醫生已經查完房,很快護士就過來打點滴了。
紮上點滴之後,穆靜之就出去去了廁所。
出來的時候剛巧和剛纔那個查房的醫生碰個正着。
醫生不認識靜之,但是靜之下意識的覺得自己既然認識就不能當做沒看到,於是就微微點頭,打了招呼:“展華你好。”
展華只記得這是病人凌慕澤的朋友,所以靜之和他打招呼的時候,他也跟着點了點頭。
本來也就不是什麼深交和熟人,他點完頭都轉身了,卻聽到了靜之叫自己的名字。
他楞了一下,緩緩的轉身,有點訝異的看着穆靜之,雖然自己帶着醫院醫生的銘牌,她知道自己叫什麼很正常,可是一個病人家屬這麼直接的叫自己名字……
展華雖然不介意,但是總覺得好像有點過於親近了的感覺。
而穆靜之自己也漸漸的意識到了自己的態度好像有點不對,她侷促的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展醫生,一着急就叫了你的名字,因爲剛巧看到你的銘牌……”
她指了指展華醫生的白大褂上掛着的牌子,意思是自己看到了那個才知道的名字。
展華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介意,“你有事?”
本沒事,可是剛纔自己脫口而出的就叫了他的名字,這會兒要是不說些什麼找補回來會顯得更加的怪。
不過幸好一個醫生,一個是患者家屬,也好找話題,靜之問:“凌慕澤他的眼睛……”
“我不是他的主治醫生,他現在點滴什麼也都是按照他主治醫生的醫囑來執行的,我就是問問有沒有什麼異常而已,有什麼問題你還是問他的主治醫生比較好。”
“哦,主要是主治醫生沒上班。”
“他現在主要是看拆了紗布之後他的眼的感光的能力,如果沒事,那就沒大問題,如果……不用我說你們可能也有思想準備。”
和之前主治醫生的話大同小異,穆靜之也就沒再問了。
沉默了一下和展華又客氣了一下就走了。
可是就在她客氣的時候,慕茵剛巧從旁邊經過。
這個時候的醫院的住院樓還是筒子樓那樣的構造,廁所和水房都是在中間,去凌慕澤的病房必須要經過水房,所以慕茵也是無意間看到的。
然而因爲她本來對穆靜之就不喜歡,看到她和展華侷促面對面的站在一起的畫面就覺得有貓膩。
介於之前的楊雪,所以慕茵看到這一幕就沒隱瞞凌慕澤,把給凌慕澤帶的飯放下之後,就直截了當的問:“穆靜之呢?”
“去廁所了吧。”
“呵!”慕茵冷笑了一聲,把早上慕家保姆煮的粥從保溫的飯盒裡倒出來到碗裡:“喝點粥吧。”
凌慕澤搖頭:“先放着吧,我現在打着點滴,也不方便……你剛纔冷笑什麼?”
“慕澤,你真的喜歡穆靜之,鐵了心的也要和她在一起,自己作的像是個剛談戀愛的矛頭小子一樣,可是你真的瞭解穆靜之嗎?別再重蹈楊雪的覆轍!”
聽到母親的話,凌慕澤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媽,你怎麼說話呢?!靜之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你看不到,可是我不瞎……”慕茵說話圖自己一時痛快了,說完才意識到這話說的有點不妥,正想補救的時候,穆靜之推門進來了,“慕阿姨,您想說什麼就說,沒必要拐彎抹角?”
靜之一開口就讓慕茵把對兒子的愧疚全都轉化成對靜之的怒氣了,她質問:“剛纔你在水房和醫生依依不捨的說什麼了?”
想起剛纔自己的直覺,凌慕澤也緊張的問道:“哪個醫生?”
“沒注意。”慕茵沒好氣的說。
穆靜之看了眼放在病牀旁邊櫃子上的還冒着熱氣的粥,想着早上自己做的難吃的麪條,靜之就端起來喂凌慕澤:“喝點粥吧,都倒出來了,省的放涼了浪費。”
她都把勺子舉到了凌慕澤的嘴邊,凌慕澤頭一偏問:“哪個醫生?”
“……就是剛纔來查房的值班醫生。”
穆靜之說完再次把勺子遞到他嘴邊。
聽到穆靜之的回答,想到剛纔自己的直覺,凌慕澤放在被子裡沒扎針的那隻手情不自禁的攥緊了,想問清楚,可是礙於母親對穆靜之的偏見,他生生的忍下了,一點一點的喝完穆靜之喂他的飯。
吃完之後他對慕茵說:“媽,我這邊沒事,你先走吧。”
雖然現在是過年慕家的兄弟姐妹才天南地北的都回來了,可是他們沒有一個是和慕茵一樣是被趕到遠方的,他們大多數都是因爲工作的關係,調到別處的。
加之幾十年來對家裡的怨氣,慕茵現在其實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之間並沒有太多的話題,甚至還有點疏離,所以她寧願待在醫院和兒子在一起。
所以對於凌慕澤的話,她說:“我沒事,就在這邊待着吧,還能照顧你。”
穆靜之看出了慕茵不想走,她雖然也想留下,但是和慕茵在一起,氣氛會很尷尬,想起昨天樑世傑來找自己說的關於斜對門張建國的事情,靜之想着去找王國強問問。
於是就說:“阿姨,那麻煩你照顧一下,我有點事兒要和郝阿姨說。”
瞥了眼穆靜之,慕茵說:“照顧我自己的兒子那是天經地義的,只是但願你真的是去找郝娟。”
凌慕澤是希望穆靜之留下的,所以聽到穆靜之說走,他有點不高興:“什麼事這麼着急要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