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凌慕澤瞥了眼穆靜之沒回答她的問題,徑直先往公園門口去了。
穆靜之有點不問清楚不罷休的架勢,小跑追着凌慕澤問,“你剛纔到底說了什麼?”
本身穆靜之的衣服就夠扎眼了,加上凌慕澤的軍裝,兩人站在一起本身就是公園裡的另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而凌慕澤爲了軍容的問題,在穆靜之拉上他胳膊的那一刻就甩開了,而穆靜之卻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的反覆去拉凌慕澤,追問他到底說了什麼。
這個時候她在意的已經不是到底說了什麼,而是這麼不厭其煩的去追問他,好像變成了一種情趣,特別是看着凌慕澤氣到想要呵斥自己,但是最後卻只能無奈的輕嘆。
這樣的他讓穆靜之感覺到了被人寵愛。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現在,她都是一個人,她從來不知道被人寵着是什麼感覺,現在終於有了這種感覺,所以她想緊緊的抓住。
然而她又是拉箱子,又是追着長腿的凌慕澤往前跑,不小心裙子扳倒行李箱了,眼看着要摔倒了,未免自己的摔相太難看,她果斷的拉住了凌慕澤。
疾步往前走的凌慕澤被穆靜之這麼一拉,趔趄了一下也沒站穩,但是在摔倒之前掃到穆靜之的樣子,見她也要摔倒了,趕緊的伸手抱住了她。
於是兩人在草地上滾了一下,最後穆靜之驚魂未定的看着在自己身下的凌慕澤。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強忍着情緒,忽略公園裡人的目光,凌慕澤冷冽的說:“起來,趕緊的。”
看着凌慕澤好像生氣了,穆靜之手腳並用的準備爬起來,但是用胳膊支撐起來的時候,能清楚的看到凌慕澤臉上的每一個毛孔。
之前在牀底下的時候,主要是那種曖昧的感覺讓她難耐。
現在在陽光下面,清楚的看到他因爲隱忍而緊抿的雙脣,以及額頭暴露的青筋,加之滾動的喉結,穆靜之覺得自己的手有點“欠”了,她特別想要去摸一下他的喉結。
覺察出穆靜之的動作,凌慕澤抓住她的手,再次呵斥:“起來。”
電石火花之間穆靜之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自己上一世看過的《情深深雨濛濛》,想起如萍和書桓在公園的時候也經歷過這麼一幕,那個時候穆靜之特別不理解如萍,覺得她真是矯情,還什麼公元兩千年的約定。
不過現在聽着自己砰砰砰直跳的心聲,穆靜之有點理解她了,她想自己和凌慕澤有個公元兩千年的約定還比較實際吧。
更主要的是凌慕澤不是在姐妹之間搖擺的書桓啊。
“凌慕澤,公元兩千年,也就是千禧年的時候,咱們一定會在一起的。”
說完之後穆靜之就直接站起來了。
凌慕澤明白穆靜之想和自己在一起的心思,但是對於她說的千禧年,他心裡有一剎那的想法,纔到千禧年嗎?!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他自己也嚇了一跳,在穆靜之眼神的追問下,他沉默的點了點頭,主動的幫她拉了箱子,走在前面。
雖然得到了這個肯定的答案,但是想起自己摔倒之前追問的事情,她又小跑着上前,問道:“你剛纔到底說了什麼啊?”
無奈的嘆氣,凌慕澤瞥了眼執着的穆靜之,不想說,可是想着剛纔的狀況,自己要是不說的話,她估計依然追着自己問,未免剛纔的那種能讓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意外再次發生,他不好意思的嘟囔了一句:“覺得你的行李箱好礙眼。”
他好想把她的行李箱給藏起來,那樣她好像就不能隨時隨地的想要離開了!
明明在拒絕她,可是心卻一點一點的靠近,凌慕澤心情是很複雜的。
穆靜之聽到他的嘟囔聲,反應了一下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之後,站在他身後放聲大笑。
在這風和日麗的天氣裡,她銀鈴般的笑聲聽起來也那麼的讓人舒服,一點也不突兀,看了看公園中央的湖邊的隨風飄落的柳絮,凌慕澤很想要一直珍藏穆靜之放飛的燦爛的心情。
這個春天他覺得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但是卻沒表現出來,面無表情的轉身,撞上穆靜之還沒來得及收起的微笑的時候,他突然冷了起來,佯裝很生氣的瞪了她一眼。
穆靜之縮了縮脖子,不在意的笑了笑,歡快的跟上了他。
到了照相的地方,每洗一張照片都是要錢的,穆靜之沒想那麼多,就說:“洗兩張。”
凌慕澤卻說:“洗一張,多洗的錢你出?”
看着凌慕澤因爲有錢而有點盛氣凌人的樣子,穆靜之信誓旦旦的說:“凌慕澤,今天的一切我記住了,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賺大錢,然後養着你的!哼哼。”
照相的老闆在旁邊看着,笑着問:“不管洗幾張,你們也要先照了再說啊。”
“嗯,照。”
凌慕澤應了老闆一聲,規規矩矩的站好,然後用下把示意穆靜之也站好,穆靜之試探的挽住凌慕澤的胳膊,果不其然,他把胳膊抽了出來。
見狀,穆靜之也沒再堅持,就在老闆拿着照相機一二三說笑笑的時候,穆靜之迅速的挽上凌慕澤的胳膊,把頭歪在他胳膊上,笑的活脫脫的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老闆也把他們定格在了這一刻。
凌慕澤不知道的是,雖然一直表現出很排斥穆靜之的接觸,但是在穆靜之最後依舊挽上他胳膊的一剎那,他嘴角也是有細小的弧度的。
因爲洗照片需要時間,所以凌慕澤就按照計劃多待一天了,而穆靜之卻要走了。
去車站改簽好之後,是第二天的車票,晚上穆靜之住在什麼地方就成了問題,凌慕澤的意思是還讓她回招待所,穆靜之想到樑玉娟和李鐵軍,就不太想回去。
凌慕澤理解穆靜之的心情,但是卻也不放心穆靜之一個人在外面或者是車站,主要是她穿的太……招搖了。
爲了能讓她乖乖的跟着自己回招待所,凌慕澤故意激她:“以前的你看起來可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啊,怎麼現在慫了,之前你攛掇李鐵軍鬧的時候頭頭是道的,嚇唬樑玉娟的時候也底氣十足,怎麼現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