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不解劉欣這話是什麼意思,先是疑惑的看了眼她,然後不贊同的說:“和她說有什麼用?她自己現在到照顧不好,難道讓她照顧靜之?再說了,就算她能照顧,她和靜之之間水火不相容的,兩人吵起來的話,怎麼辦?”
劉欣沒着急回答李煜,先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展華和夏薇薇,發現兩人眼中都有光亮,劉欣默了下對李煜說:“沒說讓她照顧靜之,而是靜之可能隨時都要生了,她怎麼說也是孩子的奶奶,咱們不能一聲不吭吧,再說了,她知道自己的狀況,應該不會添亂的,但是咱們要是不說,是不是有點失禮啊。”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李煜心裡還是有點疑慮,他想了想看向一直沉默的劉姐,“如果靜之的婆婆看到孫子高興,想要住家裡,你這不是給劉姐添亂嗎,那樣以劉姐就更忙了。”
李煜其實就是想讓劉姐否了,可是對劉姐來說她是拿錢幹活的人,這話還真不好接,不過說實話,慕茵就是住回到家裡,對於劉姐來說也沒什麼,也還好,畢竟慕茵就是記憶力不好,只要她不出去,也不會給劉姐填什麼麻煩。
所以劉姐說:“我沒關係的。”
李煜知道劉姐這話不好接,自己說完也有點懊悔。
所以也就沒再說話了,但是依然不是很贊同劉欣的意思,他說:“靜之這不是還沒生呢嗎?等她醒過來之後,看她主治醫生怎麼說,要不就到她要生的時候,和她婆婆說一聲吧。”
劉欣點頭,她這麼提議也是爲了看展華和夏薇薇的態度,所以其實李煜的態度對劉欣來說真的無足輕重。
所以就沒和李煜爭辯。
展華和夏薇薇不知道劉欣說這事兒是什麼意思的,但是站在劉欣的立場上,把穆靜之的事情告訴慕茵也無可厚非。
按說這事是沒展華和夏薇薇說話的立場的。
但是想到慕茵一旦不住養老院了,脫離了何然的眼皮弟子底下的話,對於他們來說是好事,因爲慕茵手裡的那些實驗數據。
所以展華悄悄的看了眼夏薇薇,示意她說點什麼。
雖然他們兩人誰說話都不是很合適,但是夏薇薇比展華合適一點,雖然夏薇薇和展華現在兩人也有分歧,但是想得到慕茵的實驗數據這一點是相同的,所以接收到展華的視線之後,夏薇薇說:“我覺得還是提前和靜之的婆婆說一聲吧,就是因爲她和婆婆的關係不好,纔要說,不然萬一她婆婆挑刺兒呢,而且這個時候凌隊長不在,她們婆媳之間要是因爲說不說這樣的小事兒鬧矛盾的話,也影響靜之坐月子不是嗎?”
李煜知道一些夏薇薇的事情,所以對夏薇薇的話不以爲然,他純粹站在孃家人的立場說:“那就不說,等滿月了再說。”
劉欣也不說話,沉默的聽着,既然夏薇薇開口了,那這事兒肯定就不會不了了之。
“可是靜之現在的情況是肯定要籤手術同意書的,誰籤?”夏薇薇問。
“我啊!”
夏薇薇和展華相視看了一眼,然後展華說:“李煜,恕我直言,你要是靜之的直系親屬的話,你籤也行,但是現在你和靜之只是表兄妹,你就算是想籤,醫院這邊估計也……這個時候慕茵在親屬關係裡就比你靠前。”
聽展華這麼一說,李煜才意識到,他楞了一下:“可是慕茵的精神狀況恐怕也不適合吧。”
“我聽說她現在精神好多了。”
李煜睨了眼展華,似笑非笑的說:“老年癡呆還能好啊,這是誰攻克了醫學難題啊!”
調侃的意味很明顯,展華有點尷尬,但是具體的他又不能和李煜說,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閉嘴了。
他再次看向了劉欣,這個話題是劉欣先提起來的,展華希望劉欣能說點什麼。
劉欣看明白了展華的意思,也在想要怎麼說,可是還沒想好,靜之就被推出來了。
就沒繼續這個話題了。
一衆人跟着一起進了病房,醫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準備出去,看着病房裡這麼多人,他猶豫了一下說:“病人需要休息,探視完了留下照顧的人就好了,不用這麼多人。”
等醫生走了之後,劉欣說:“我和劉姐留下,你們都回去吧。”
在這個問題上李煜倒沒堅持,就準備離開,不過想了想他又說:“劉姐先回去給靜之弄點吃的,等她醒了吃,劉欣你先留下。”
“行,我這就回去弄。”劉姐跟着李煜他們一起走了。
臨走之前,展華眼中帶着許多期盼看向劉欣,劉欣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卻也沒有迴應他什麼。
其實劉欣那麼說是真的想要慕茵從養老院搬出來,因爲凌慕澤已經聯繫不上了,現在看來很可能是何然做的,那麼慕茵也危險,這個時候爲了能讓“深入敵後”的凌慕澤無憂,要照顧好他的家人這是首要的。
首先靜之雖然可能也存在危險,但是在何然那裡,靜之算是“他們的人”,當然了何然對靜之到底相信多少這還有待商榷。
但是至少他不會輕易的對靜之怎麼樣,那麼最危險的恐怕要數慕茵了。
按說慕茵要是按照何然說的,把她能想起來的實驗數據都給何然,可能也安全,但是現在慕茵執拗的就是不給,雖然她這樣做看起來是很有正義感的,但是和何然這樣的人交鋒,這樣的倔強其實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危險,所以劉欣才那麼說的。
她嘆了口氣,在想到底要怎麼圓滿解決這個問題。
突然間劉欣聽到身後有聲音:“你嘆什麼氣啊,是凌慕澤的出事了,還是我的情況不好?”
聽到穆靜之的聲音,劉欣激動的轉身,從窗戶前走到病牀前:“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手腳有點脹,估計是水腫,懷孕後期都這樣,靜之就沒說,她只是說:“目前感覺是沒什麼問題。”
說完她擡頭看了一眼正在滴着的點滴,以及周圍放着的儀器,問:“我到底是怎麼了?醫生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