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靜之說完怕劉欣不相信似的,堅定的說:“真的,我就是爲了實現我的理想而已。”
劉欣似笑非笑的看着穆靜之,“每次你和李煜見面的時候,說起賺錢,你眼睛賊亮,我以爲你的理想就是多賺錢呢。”
“……錢是生活的必需品。”穆靜之被劉欣揶揄的有點難爲情,一向伶牙俐齒的她沉默了一會兒纔想出這麼一個理由。
說完之後,雖然劉欣依然似笑非笑的,但是穆靜之卻沒在意,硬着頭皮問了一句:“凌慕澤又調走了嗎?不在現在的單位了?”
挑眉看着穆靜之小心翼翼的樣子,劉欣哈哈大笑:“誰知道呢,說不定。”
恍惚了一下,穆靜之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好像被劉欣給打趣了,有點懊悔的拍了拍額頭。
宿醉之後果然人的反應就會慢許多。
穆靜之沒再和劉欣多說什麼,迅速的吃完飯,拿着自己簡單的行李準備去新的單位報道了。
“我順路送你一下吧。”
劉欣有車,穆靜之能蹭她的車,也就同意了。
把穆靜之送到駐地之後她就走了,她上午在學校還有課。
穆靜之站在駐地的大門前,看着比五年前自己來的時候有些變樣、稍微多了些現代化的大門,她有點惆悵,心情也有點複雜。
她重新參加高考就是爲了能和凌慕澤並肩站在一起,現在終於實現這個願望了,她卻有點……類似於近鄉情怯的那種感覺。
畢竟和凌慕澤已經五年沒見過了,嚴格說起來四年半了。
說長不長,但是說短不算短。
門崗的戰士看了穆靜之的報到證之後就讓穆靜之進去了。
再次進來到這裡,穆靜之感慨萬千。
凌慕澤比四年前更加黝黑了,正在操場上帶着戰士們在訓練,突然間有人過來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聽完之後瞟了眼和自己說話的搭檔,指導員同志:“這事你自己看着辦唄。”
說完凌慕澤看着正在水池裡舉木樁子的人,吆喝到:“都堅持住,別抖。”
等他吆喝完,指導員徐圖說:“你是咱們團的軍事主官,怎麼也要去打個招呼啊。”
“她一個軍醫,還是心理醫生,我和她有什麼好說的,既然調到咱們這裡了,那你看着把她住的地方安排好就行了,她暫時應該也沒用武之地。”
凌慕澤說的是沒錯,按說這些徐圖自己就能辦,安排好了之後,帶新來的心理醫生和凌慕澤碰碰面就好了,可是這特戰大隊,常年幾乎都沒見過女兵,這冷不丁的來了個女兵,徐圖有點不好意思,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了,所以才拉上凌慕澤壯膽呢。
“我就和你商量呢,人家是女兵,這宿舍什麼的怎麼安排啊?”
凌慕澤拿起喇叭準備再吆喝了一下那些訓練有點漫不經心的人呢,聽到徐圖的話他緩緩的轉身看向徐圖:“女的?多大了?結婚沒?來咱們這裡受苦了?能待得住嗎?”
他問這麼多隻是爲了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凌慕澤想到了穆靜之,穆靜之也是今年畢業。
“剛畢業的。”徐圖沒看出凌慕澤的緊張,如實說。
不止爲何,凌慕澤聽到這些心突然咚咚咚的跳的快了起來,然而一想到張國慶每次出現在新聞上的時候總是強調他的女朋友是軍人,凌慕澤的激動就漸漸的退卻了許多。
他壓抑着內心的洶涌的複雜的情緒說:“那你稍微等一下吧,再有五分鐘他們的訓練就結束了,我和你一起。”
“行,反正值班的戰士說她剛來,走到咱們這邊要且等一會兒呢。”
雖然還有五分鐘就結束訓練了,但是凌慕澤卻比之前更加嚴厲了。
他渴望是穆靜之,或者是期待能見到穆靜之,可是想到張國慶說的話,他又煩躁不已。
張國慶現在也是一個有名氣的歌手了,在酒吧唱歌的時候被人看中,唱了一首歌,出了一個音樂電視錄影帶,一首歌火遍了大江南北。
本來這些凌慕澤也不知道,但是去年有一次,他去軍區開會,剛巧碰到建軍節有什麼心連心的慰問演出,裡面就有張國慶。
那時候凌慕澤才意識到原來他現在成明星了,關注了才發現原來張國慶有一個軍人女朋友。
凌慕澤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穆靜之。
現在也許馬上要見到的那個人不是穆靜之,那樣他就能鬆口氣了。
如果真的是穆靜之,凌慕澤不知道怎麼面對別人的女朋友穆靜之!
一想到這個讓人崩潰的稱呼,凌慕澤就更加的煩躁了,雖然還有幾分鐘就結束訓練來了,但是他卻更加嚴厲了。
一旁默默站着的徐圖看到凌慕澤的樣子,他有點意外,看了眼時間,走過去悄悄的扯了扯凌慕澤的衣服,“差不多了,時間到了啊。”
瞥了眼徐圖,凌慕澤疲憊的說了一句:“解散。”
然後都沒停留,穿着一身作訓服就和徐圖一起往辦公室那邊去了。
他們到了的時候,穆靜之已經到了。
沒進屋,光是看着穿着夏常服背影的人,凌慕澤就已經認出了那是穆靜之。
他的心突然就那麼漏了半拍。
穆靜之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也轉身了,一點防備也沒有的和凌慕澤的目光相撞了。
他的目光依然深邃,一如既往的讓穆靜之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
兩人都努力的剋制住情緒看着彼此。
“穆同志是吧?”徐圖趕緊迎上去和穆靜之握手。
聽到徐圖熱情的聲音,穆靜之趕緊斂好情緒,“徐指導員你好,我是穆靜之,這是我的調令和報到證。”
接過穆靜之遞過來的東西,徐圖看了一眼,遞給凌慕澤,然後給穆靜之介紹:“我叫徐圖,是指導員,這是軍事主官,凌慕澤隊長。”
垂眸瞥了眼穆靜之的遞過來的那些東西,凌慕澤看到伸到自己眼前的手,他緩緩的擡起頭,挑了挑眉看着公事公辦的穆靜之,凌慕澤冷冷的勾脣,握住穆靜之的手:“你好,凌慕澤。”
一隻手粗糲乾燥,甚至還帶着繭子,但是那種安全的感覺讓穆靜之鼻子酸酸的,“我叫穆靜之,希望以後能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