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蟲子被切開了?”李富貴再次驚呼起來。
“對,蟲子被切開了,裡面沒有任何湯汁,被衆人扭送見官了。”夥計報到。
“不會把你說出來吧?”方詠在一旁問道。
“不會,錢給的足夠。”李富貴確信道。
“那就好,不過就是挨些棍子,不把你牽扯出來就行。”方詠放下心來,若是一層層攀咬,沒準把自己拉下水。
“接下來怎麼辦?”李富貴問道。
方詠冷笑道:“既然智取不行,我們就來狠的。”
“狠的?如何做?”李富貴好奇道。
方詠看了一眼李富貴,“不關你的事了,說到底,你也就是一廚子,能做的不多。”
李富貴臉瞬間漲紅,雖然方詠說的是實話,但聽起來就刺耳極了。
“那張揚也就是一個廚子。”李富貴強調道。
“是,那你能在廚藝上勝過他嗎?”方詠反問道。
“這——我拿不準。”李富貴小心說道。
“那不就是了,這次的蟲子也是你能做的極限了,後面的事我自己來。”方詠眼睛放着光,以前自己還是太過自信,總想在詩詞上勝過張揚,現在看來,沒那必要。
“是。”李富貴看着方詠此時的模樣,打了個寒顫。
......
......
口福居被人訛詐的事迅速傳遍了汴梁城。
人們津津樂道之餘,對於口福居的未來也表示了擔憂。
“張老闆的確是才華橫溢,連什麼蟲子都能給你講的明明白白。”茶館裡,有人議論起此事。
“這次可以,下一次呢?”旁邊的人嗤之以鼻。
“怎麼還會有下一次!”剛剛的人不解道。
“這你不明白?這兩個訛詐的人,難不成你以爲是自己去訛詐?”
“怎麼?不是?”有人困惑道。
此人左右看看,悄悄說道:“你們想想看,訛詐這事多久沒在京城聽說過了。”
“咦?這麼一說,好像真的,很多年沒聽說過了!”立刻有人醒悟過來,“那這次訛詐?”
“這世上有白就有黑,收保護費的一波人,我想大家也都有所耳聞。”此人的聲音越發小了。
衆人圍成一團,仔細傾聽此人說話。
“以前口福居剛剛開始,這些人都摸不清其中的情況,都在觀望,原本以爲口福居就和其他的酒樓一樣,沒什麼特殊的地方,誰料到口福居生意火爆,賺錢無數,這可是一塊肥肉!”
“所以這是要對口福居收保護費了?”有人小心問道。
“應該是,訛詐就是個引子,到時候張揚搞不定,這些人便會出場,三言兩語幫張揚擺平,到時候收保護費就名正言順,不交保護費也可以,到時候這樣的騷擾就會接連不斷!”此人認真分析道。
“有道理啊!可這次張老闆自己就搞定了啊。”旁邊的人說道。
“無妨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總會讓張老闆屈服的。”此人信誓旦旦的說道。
“你說其他店要交保護費嗎?”有人問道。
“那當然了!要不然沒事去你店裡鬧一鬧,訛你的錢,誰受得了!”
“有道理!”衆人點點頭說道。
“胡說八道!”聽八卦的人中有人不服氣。
“兄臺,你有什麼不同見解嗎?”其他人說道。
“我覺得不是這些人所爲。”這人說道。
“哦?兄臺以爲?”
“是其他酒樓的人所爲。”
“其他酒樓的?”
“對!前段時間醉霄樓的金老闆與張揚的事大家也都知道,除夕那天,我看不少酒樓的老闆都在,我覺得這事沒準就是他們所爲!”
“咦?似乎也有些道理!”衆人嘖嘖稱奇,這番話說的也是有理有據。
“哎,這兩種可能都有,我看吶,口福居以後可不會太平了!”有人總結道。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點點頭,的確,不管是這兩種可能的哪一種,口福居以後的處境都十分麻煩。
“那咱們還去不去吃飯了?”有人問道。
“去啊!爲什麼不去!”
“就是,白給的熱鬧,爲什麼不瞧?!”
“年底還送香皂呢!”
“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年底...”
“諸位,我有一個疑問!”忽又有人提出異議。
“你說。”
“那自然軒爲何沒事?”這人問道。
“你傻啊!高衙內派人守門,誰會去觸那個黴頭,再說了,去的多數是貴婦人,萬一惹他們不高興了,怎麼辦!”
“有理!”
“對!”
“散了散了,我去口福居看看現在什麼情況,順便吃上一碗粉蒸肉。”
“我去來一盤迴鍋肉。”
“走,好久沒吃獅子頭了,很是想念。”
“切,好久沒喝二鍋頭了,今天來上一壺。”
這話一出,衆人眼睛雪亮,能喝的起二鍋頭,這可是位有錢的主。
“哎,兄臺莫走,送我一杯如何?”
“兄臺你還缺朋友嗎?”
“你我共坐一桌,菜錢我出了!”
“......”
.......
劉立對口福居發生的事感到十分奇怪。
“那是我的轄區,你們誰插手了?”劉立帶着些許怒氣。
皇城司乃是直接隸屬於皇帝,類似於明朝時的錦衣衛,探查京中消息,劉立是其中一當差,但表面上,劉立乃是開封府的差役,負責京城治安等事。
“劉兄,不是我們乾的,口福居雖說一塊大肥肉,但那是你的地盤,我們兄弟可沒幹那事,再說了,那張揚到底是什麼路數我們也說不好,他與京城三霸關係也不錯,我們哪裡敢隨意動手。”一人說出,其他人跟着點頭。
“確實如此。”
“那就奇了怪了,這誰搞這種事情?”劉立好奇道。
“不知道,恐怕是別的人所爲。”一旁的同僚說道。
“對了,今天碰到方公子了,他想讓你去一趟。”又一個同僚說道。
“叫我去?方詠?”劉立有些困惑,這又是什麼意思,自己是皇城司,方詠是大學士的兒子,本不該有什麼關聯,爲何會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