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杭州來的信,送到了張揚手中。
抽出信紙,張揚看到了清霜認真的字跡。
字並不多秀氣,平日裡執劍的手,寫不出太好看的字,但勝在認真仔細。
清霜說到江夜來杭州、說到地裡的莊稼、又說到陳師傅一家,隨後話題一轉,問到張揚在京城的情況,需不需要幫忙,有幾分勝算...
張揚看着眼前的信,彷彿看到了清霜焦急的面龐,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將信收好,張揚執筆寫了一封回信。
大意便是:京城無事,不需擔心,好好種地,有空會聚。
當然了,一些擦邊曖昧的話,張揚另外寫了一份...
......
......
若雨已經搬進了張揚家中。
與上次不同,這一次張揚有了足夠的理由和背景。
上一次,張揚不得不守規矩,也不得不避嫌,所以將若雨安排在另一處。
而此次,張揚已經與王黼徹底鬧翻,就連找若雨,都是直接託蔡京高俅找到了皇上。
有這樣雄厚的背景,張揚無需守那些規矩,直接將若雨接到了家裡。
王黼對此也沒有什麼意見。
什麼頭牌、女歌手,不過就是一個戲子爾,既然皇上已經發話了,扔給張揚也就罷了!
王黼也常聽老鴇說,若雨的在頭牌這個位置佔得時間有點長,下面的年輕姑娘都不滿意了,但因爲若雨的名氣太大,也不能輕易換下,這讓老鴇也感到頭疼。
如今好了,張揚要與若雨合作,乾脆就推給張揚,將來就是要還,我們還不要呢!
我看你張揚準備怎麼收場...
是不是還要和一個清倌發生點什麼愛情故事?
王黼完全是一副看戲的樣子,十分縱容。
但王黼肯定想不到,這樣一來,反倒遂了張揚的意。
“小若雨,我家還不錯吧?”張揚笑道。
若雨此時仍有些不適應,這一切彷彿就像是在夢中發生的一般。
前幾日,張揚忽然踹開春風閣的大門,將自己接了回來,據說還是皇上的意思...
若雨知道皇上肯點頭,一定是因爲宴會歌舞的事,但若雨不這麼想。
若雨想到的是一開始自己與張揚相遇...
想到了張揚半夜在自己窗後學青蛙叫...
又想到了張揚當着自己的面,許下的豪言壯志...
所有的一切都證明,張揚並沒有騙自己。
張揚說要當官,哪怕是已經被封死了科舉的路子,卻依舊靠武舉當上了官。
張揚說要把自己從春風閣接出來,這才幾日...
自己真的從春風閣裡出來了,此時是在張揚的家裡。
“我感覺一切都好像在做夢...”若雨看着張揚說道。
“小若雨,你捏自己一下試試。”
若雨依言,捏了自己一下。
“怎麼樣,痛嗎?”張揚說道。
“嗯!”若雨點頭。
張揚道:“這就說明是真的!夢中可不會感覺到疼。”
這種話,各位讀者應該經常看到,掐一掐自己,看是不是在做夢,這種話看似平平無奇,但卻是實實在在的智慧!
有一些人會學習催眠,催眠別人,也會催眠自己,甚至去控制夢境!
清明夢,便是在清醒狀態下控夢。
有人問,控夢幹什麼?我爲什麼要做清明夢。
在夢中,我們常會有許許多多奇幻的想法,有很多色彩斑斕的畫面,也有美妙的音樂,因爲當你做夢時,你的大腦是半接管狀態,平時壓抑的右腦十分活躍。
右腦對於色彩、音樂,藝術類的東西十分擅長...
你完全可以說,每個藝術家,他的右腦都非常發達!
但很多人在嘗試清明夢的時候,會發現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我們知道,很多人被催眠後,會把自己平日裡守口如瓶的事都說了出來。
這是因爲催眠師給他創造了一個夢境,讓他信以爲真。
清明夢,是自己催眠自己,然後去控制夢境,在夢中做的事彷彿就是真的一般,但初學者很難分清現實與夢境,這裡用到的便是最簡單的辦法。
掐自己!
如果在夢中,掐自己是不會感覺到痛的,而如果在現實中,自然會有痛覺。
我相信不少人會有這樣的經歷,早上起來關掉鬧鐘,穿好衣服,喝水、洗漱、吃東西,直到要穿鞋出門時,才恍然醒來,眼睛剛剛睜開,人還躺在牀上,但一切都那麼真實....
......
......
如今的人似乎對這些並不多感興趣,但古人最爲鑽研。
若雨捏了自己,發現自己果然在現實,心中高興不已。
“張公子,我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若雨仍然興奮的說道。
張揚笑道:“到底是什麼讓你不敢相信?”
若雨道:“我就這樣從春風閣裡搬了出來,還直接來到了你這,關鍵...你家也太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了,不都是一樣的麼?”張揚好奇道。
若雨道:“其他的不說,你的家裡窗戶都是透明的,很明亮,上次我來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的,你怎麼會有這麼多琉璃?還都是透明的...”
張揚含笑,透明玻璃窗戶的確是上次若雨來的時候沒有的。
亮晶晶的、透亮的,女子最喜歡這樣的東西,顯得十分夢幻,並且與周圍的磚牆土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完全不是一個時代的東西。
也難怪若雨會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偷偷告訴你,我已經掌握了燒琉璃的技術,這些都是燒出來的!”張揚小聲說道。
若雨驚訝的看着張揚:“真的?”
“真的。”張揚點頭。
若雨實在有些難以相信,琉璃,還是透明的,居然可以人工燒製出來...
“那公子爲什麼沒有拿出來賣?像這種透明的琉璃,相信一定會特別好賣的!”若雨好奇道。
張揚道:“這就不得不提到金遼那些土鱉了...”
“土鱉?”若雨好奇。
“就是一種殼很軟的烏龜,我的意思是他們沒有見識。”張揚笑道。
“這話...從何說起...”若雨好奇的看着張揚。
張揚道:“這話說來話長,簡單說,我忽悠他們買了一尊琉璃像,很高的價格。”
“有多高?一千兩?”在若雨的想象中,既然已經能燒製出來,頂破天也就一千兩了。
“八千兩!”